禹皇一臉凝重地看著身旁的太監,目光中透著幾分決然與期望,緩緩地囑咐道。


    “伴伴啊,這道聖旨已然擬好,明日上朝之時,你尋一位可靠的太監,讓他在朝堂之上當眾宣讀這道聖旨。”


    禹皇輕輕拍了拍伴伴的手背,似是在給他鼓勁。


    “你心裏可得明白,那文慶平日裏就囂張跋扈,目中無人,一旦聽到這聖旨的內容,必然會被觸怒,暴跳如雷。”


    “到那個時候啊,場麵肯定會亂作一團,兇險萬分。”


    禹皇微微皺眉,眼中閃過一絲憂慮,但很快又被堅定所取代,繼續說道,


    “所以,你千萬要記得,提前準備好留影石,待文慶發作之時,務必找準時機,用那留影石將朝堂上發生的那一幕完完整整、清清楚楚地記錄下來呀。”


    “這留影石裏記錄的內容,往後可就是至關重要的證據了。”


    禹皇深吸一口氣,眼中滿是視死如歸的決絕,攥緊了拳頭,一字一頓地叮囑著、


    “萬一…… 萬一那喪心病狂的文慶對朕下了毒手,你切莫慌亂,保住這聖旨趕緊離開。”


    “還有那記錄下關鍵場景的留影石,然後馬不停蹄地趕去,將它們交到一字並肩王江宇的手中。”


    “這關乎著能否徹底扳倒文慶,能否還朝堂一個清明,還天下百姓一個太平,你可千萬莫要辜負了朕的囑托啊。”


    禹皇要以死,逼迫江宇出手。


    因為他知道,江宇所圖不小,以餘苗苗出現來看,他肯定也有能力清算文慶。


    所以江宇他不會看著文慶執掌大禹皇朝。


    自己把路給江宇鋪好了,他身為一字並肩王,攜帶者聖旨,以及留影石各種證據的加持下。


    他就能名正言順的清君側!


    哪怕他想重新立國,那也是名正言順的。


    禹皇,也許不是一位合格的帝皇,但是現在的他,想當一位合格的父親。


    伴伴聞言愣了一會:“陛下,如此一來,咱們大禹皇朝,還姓禹嗎?”


    雖然伴伴隻是一位太監,但是他對朝堂還是有基本的了解的。


    一旦禹皇駕崩,那這大禹皇朝基本上就沒有禹家的事了。


    至於二皇子?不堪大用,禹皇死後,他大概率也會成為文慶的傀儡。


    禹皇這是要把禹家多年打拚的基業拱手讓人啊。


    而且那江宇有這麽大的能力嗎?


    他能扳倒文慶?


    禹皇聞言,苦笑道:“朕這皇位,坐與不坐,已經沒有任何區別了。”


    “他文慶不會給我時間了,一旦我拒絕,他肯定不會放過我,就如同父皇一般。”


    “如果我答應派兵,也隻不過是能拖延一些時間罷了。“


    “橫豎都是死。”


    說到這,禹皇歎了口氣:“與其如此,我還不如站著死,保留皇家最後一絲尊嚴。”


    “這大禹皇朝落入江家手中,總比落入文慶手中要好。”


    禹皇喃喃道:“江宇有了這些東西,應該能名正言順的清君側了。”


    此時的禹皇,隻能祈禱江宇,拿到這些東西後,能幫助他,將文慶給解決了。


    交代完後事後,他拖著略顯沉重的步伐,緩緩地來到了放置著兩枚玉盒的地方。


    那兩枚玉盒靜靜地擺在那裏,在這略顯昏暗的宮殿之中,卻仿佛有著千鈞重。


    禹皇的目光落在玉盒上,眼神瞬間變得無比溫柔,可那溫柔之中又夾雜著無盡的悲痛與不舍。


    他輕輕地伸出手,顫抖著撫摸著玉盒,仿佛透過那冰冷的盒子,就能觸碰到自己那兩個早已經逝去的兒子。


    “澤兒、炎兒,” 禹皇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強忍著不讓它們落下。


    “父親這就來陪你們了,你們在那黃泉路上莫要害怕,等等父親,咱們一家人一起走,黃泉路上也好有個伴兒。”


    說到此處,禹皇再也抑製不住心中的哀傷,豆大的淚珠順著臉頰滾落,打濕了他身前的衣衫。


    他微微仰起頭,像是在對著那看不見的黃泉路訴說著自己的心願。


    “我隻希望,下輩子,咱們都別生在這帝王之家了。”


    “這帝王之家看似尊貴無比,可其中的無奈、痛苦、算計實在是太多太多了,讓咱們一家人落得如此淒慘的下場。”


    “下輩子,咱們就做普通人家的父子吧,平平安安、簡簡單單地過日子,再也不用經曆這等生離死別,再也不用被這權勢爭鬥所累了。”


    ......


    次日,天剛蒙蒙亮,朝堂之上氣氛已然格外凝重。


    大臣們分列兩旁,或低頭沉思,或交頭接耳,低聲私語著,每個人都隱隱感覺到今日這朝堂之上怕是又要不太平了。


    不多時,隻見文慶身著華麗朝服,臉上帶著那一貫的傲慢神情,邁著自信滿滿的步伐,大搖大擺地走進了大殿之中。


    他每走一步,那衣擺都隨之輕輕擺動,仿佛他就是這朝堂的主宰一般,全然沒把在場的眾人放在眼裏,更沒把高高在上的禹皇當作一迴事。


    文慶心中早有盤算,等會兒朝會正式開始,他便要按照事先準備好的計劃,上奏懇請禹皇派兵去捉拿餘苗苗。


    他想著,隻要這道奏請一出口,禹皇必然會陷入兩難的境地。


    答應吧,那自是遂了自己的心意,又能讓禹皇在眾大臣麵前顯得軟弱無能,對自己的要求隻能言聽計從;


    不答應?他沒想過禹皇敢不答應。


    昨天晚上他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不答應,那他就死吧。


    皇位上的禹皇,臉色平靜的看著下方的一眾官員。


    並沒有著急頒布聖旨。


    而是緩緩開口道:“諸位愛卿,可有事啟奏?”


    禹皇的話音剛落,文慶就迫不及待地從隊列中站了出來,他先是微微躬身,行了一禮。


    “微臣有事起奏,懇請陛下即刻派兵捉拿叛賊餘苗苗。”


    “此女目無王法,犯下諸多惡行,實乃我大禹皇朝之禍患,若不盡快將其捉拿歸案,恐日後釀成更大的災禍呀,還望陛下聖裁。”


    禹皇聞言,冷聲道:“反賊?哼,我看你文慶,才是我們大禹皇朝最大的反賊!”


    “你平日裏的所作所為,樁樁件件,哪一件不是在禍亂我朝根基,殘害我朝子民,你倒好意思在這裏汙蔑他人是反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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