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究竟是什麽時候發現自己對莉莉不同的感情的?


    他也說不上來是幾時。


    是初見時紅發女孩那略微的高傲,又或許是後來她那強烈的道德感?


    詹姆曾一度認為莉莉對他的偏見太深了,學院內其餘的女孩子都為他和西裏斯而尖叫。


    偏偏莉莉見到他們就皺眉,可詹姆就是想看那笑容。


    想讓那僅為沙菲克和斯內普綻放的明媚微笑也為他而盛開。


    就連那個後入學的雷古勒斯也能得到莉莉的偏愛,為什麽他不可以?


    所有人都在讚美伊萬斯這個正義善良的格蘭芬多,隻有詹姆想邀請她一起去勇敢地冒險。


    也許是某一次不經意間的靠近,心跳似突然砸進石子的水潭,因那靚麗鮮豔的紅色而泛起波瀾。


    詹姆想要逆轉好感度負分的最難開局,最終贏得美人歸。


    這麽長時間的追求也讓他意識到了,隻靠花言巧語和優越的條件,是無法得到莉莉·伊萬斯的認可的。


    在這個時刻,少年人那點隱秘的心思被人毫不留情地戳破。


    “那…那關你什麽事!”


    詹姆難得有些結巴,很快便釋然臉上還帶了一絲傲慢。


    “我就是喜歡莉莉,怎麽樣?我還要追求莉莉!”


    塞勒妮沒有理會對麵人的得意,在她看來純屬自娛自樂。


    刹那間冷下來的雙眸,配上那飽含涼意的天藍色,將詹姆未脫口的傲慢掐在喉嚨當中。


    “就憑你?莉莉怎麽會看上你這麽個傲慢自大,不知禮數不尊重人的蠢小子?憑你自信?”


    塞勒妮近乎冷酷無情的話語叫詹姆瞬間迴歸現實中來,沒有給對麵人繼續反應的時間。


    “就靠你那些幼稚和故作成熟的把戲?追莉莉的人可多了,波特。別說那些不切實際的話語。”


    詹姆炸毛:“那也不是你說了就算的,沙菲克!莉莉不喜歡我就改!她遲早會接受我的!”


    塞勒妮微微眯眸:“你能為她付出什麽呢?波特?”


    洶湧的黑霧不斷攪和著外界人的感知,詹姆掐了掐手心冷靜下來。


    淡褐色的眼睛散出異樣的堅韌,似一隻真正的獅子那般示威。


    “我會保護她不在這場戰爭中受到傷害,我會尊重她的選擇,而不是像你一樣企圖去安排她!”


    “她不是你的!”


    詹姆的話語揭露了塞勒妮直白的計劃,他有些看出來了,麵前人今天所進行這一出的意義何在了。


    “她是一個正義勇敢的格蘭芬多,向往冒險卻又道德感十足,真到那個時候了你要怎麽做?”


    “將她藏起來嗎?讓她不去看那些因戰爭失去性命的可憐人?!別忘了她也是麻瓜出身的巫師!”


    “食死徒不會放過她!你覺得她會聽從你的計劃甘願不去做任何事情嗎!”


    塞勒妮平靜地接受了詹姆發泄般的怒吼,他說的沒錯。


    自己到了這個時候仍舊心存僥幸,還想要再去做點什麽……


    在這條分道揚鑣的路上,塞勒妮和斯內普如影隨形相互陪伴著。


    而詹姆……也許是莉莉最好的保護盾了,即使未來不選擇他。


    明麵上的追求者,純血家族的繼承人,同樣是追求冒險的格蘭芬多,也是未來一起加入鳳凰社的同伴。


    “波特,以你的家族向我發誓,你能夠保護好莉莉的,對吧?”


    塞勒妮半威脅半不確定地說著,手中的魔杖還是沒有放下。


    詹姆此刻仿佛換了一個人般,臉上沒有平日裏那玩世不恭的嬉笑,取而代之的是肅穆的神情。


    這學期剛開學就戴上的眼鏡,在剛剛翻滾的時候掉落在地。


    他的頭發依舊淩亂不堪,衣領也沾染上些許髒汙,可此刻他那淡褐色的眼眸卻異常之亮。


    塞勒妮第一次從這位少爺的臉上看到了成熟的神態。


    “以波特家族的名譽發誓,無論未來莉莉·伊萬斯是否會成為我的妻子,我都會保護她的性命,我們會成為鳳凰社內最為默契的同伴。”


    ‘哢擦——’


    有什麽東西碎裂,塞勒妮再也無法保持臉上平穩的神情。


    她目眥欲裂:“妻子?!你真敢想啊?波特?”


    詹姆輕哼一聲:“戀愛就是要以結婚為目的進行追求。”


    塞勒妮嘴角微抽:“看來波特夫人將你教導的還不錯。”


    不去理會波特的洋洋得意,黑霧逐漸減淡變得無力起來。


    塞勒妮抿著唇,麵上是少見的難過和不舍:“波特。”


    “從這裏出去後,不要將莉莉加入鳳凰社的消息告訴任何人,還有……別忘了你的誓言。”


    “一定要保護好莉莉。”


    詹姆擰眉不解:“那當然了,我肯定不會說出去的。”


    那麽簡單的道理,他還是懂的,他也有在慢慢改變好嗎?


    塞勒妮深深地看了一眼對麵舉著魔杖警惕的人,歎了口氣揮動魔杖,黑霧順著圈兒被收迴了魔杖頂端。


    遮掩視線的黑霧散去後,緊接著便是一道黑夜彗星過來。


    詹姆又在地上狼狽地打了個滾兒躲開了,他迴過去一道惡咒。


    塞勒妮抬手擋下,她的餘光瞥見了外麵那幾個嚴陣以待的人影。


    一個,兩個……


    人到齊了,差不多了。


    原本和斯內普對峙中的小天狼星見黑霧消散,連忙轉移了目光,其餘的人也都被那邊吸引了注意力。


    又是一陣激烈的打鬥,四射的不同顏色的魔咒揪緊了所有人的心。


    塞勒妮分出心來找到了那道黑色的人影,給他使了個眼色後得到了對方的點頭,她這才繼續。


    斯內普會意捏緊了魔杖,趁小天狼星幾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中心處那兩個打鬥之人的身上時。


    他最後看了一眼紅發女孩,心裏默默道歉:“對不起,莉莉。”


    “再見,莉莉。”


    塞勒妮二連發彗星,而後迅速接上一發紅色的繳械咒。


    “除你武器”


    魔杖對準了倒在地上喘息的人,這場決鬥就此結束。


    “昏昏倒地”


    那邊的觀眾被斯內普一個偷襲,幾人都昏迷倒地。


    莉莉先是懵了一瞬,隨後慌忙拿出魔杖給幾人解咒。


    兩個人毫無交流的配合打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包括站在陰影處的穆爾塞伯等人。


    詹姆怒氣衝天:“你幹什麽!我們的決鬥已經結束了!”


    塞勒妮沒有迴答他,慢悠悠地走到了斯內普的身邊站定。


    月色沒有照在她精致的臉上,叫人看不起女孩現在的神色。


    詹姆皺眉,但在看見了那顯眼的發色後,他似乎明白了什麽。


    塞勒妮掛上一副公式化的假笑,好似是故意做給誰看的。


    “該結束了。”


    “你還是一如既往的菜啊,波特?就這還來跟我決鬥?”


    那輕蔑的視線叫詹姆想要跳腳,但他又不能明晃晃地將誓言透出,隻能做出一副氣惱的模樣偏過頭去。


    塞勒妮的目光緩緩放在那邊倒地的幾人身上,深邃而又捉摸不透。


    在莉莉擔憂的神色下她開口了:“伊萬斯級長,還是盡早將這些不聽話的學生帶迴去吧。”


    紅發女孩眨眨眼,強壓下不自然的腔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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