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去國外過年了?”


    薑梔把他震驚的腦袋推迴去。


    “不去,家裏老人年紀大了不便走遠。留下來不是正好陪你。”


    方白蘇傻樂著吃完了飯,在廚房洗碗還哼起了歌。


    薑梔加熱板栗逗他。


    “這麽高興?”


    男人偏過來在她臉上啵了一口。


    “是啊,獨自在外過的第一個春節,有女朋友陪我,一點都不孤單,這樣明年也可以值班。”


    方白蘇的情緒起伏從來很直白,高興不高興都掛在臉上,在感情裏更是如此,他為薑梔喜而喜,為薑梔憂而憂。薑梔想到自己的心事心情有點兒沉重,一年半了,這個人還不能打開她的心。


    窗邊榻榻米上,方白蘇抱著薑梔給她剝堅果和板栗,薑梔看著手機低頭去吃,唇瓣會碰到他的手指,這樣的舉動才真正安撫了犯錯的人,沒有生他的氣,真的是提醒什麽還不該做。


    他玩兒著她的長發看外麵飄雪,天已經黑了看不出雪景,明天可以看的時候他又去上班,他們總沒有機會一起看日升日落。


    “給你買了過年的衣服,試試給我看。”


    方白蘇健身後隻壯實了一點,骨架大小是固定的還是標準的衣架子,薑梔買什麽衣服他穿著都好看。


    她理理下擺和肩膀,他是清雋書生,穿大衣好看。


    “可我沒時間給你選新年禮物了。今年就用紅包代替吧。祝我的大小姐和家人新年快樂,全家人身體健康,事業蒸蒸日上。”


    薑梔雙手搭在他肩上,想起年終總結開會後父親的暗示。


    “明年我的事業真的要更上一層樓了。順利的話生日要跟朋友一起慶祝,你到時候好好表現,阮霓可能要考驗你。”


    她和方白蘇在一起的事沒瞞著她,她還經常過問相處如何,他人品如何,有沒有犯和前一個相同的錯誤,發現了早點兒踹開別髒了手。


    方白蘇搭在她腰上抱著,他好喜歡薑梔靠近他,任何親密的動作恨不得越多越好。


    “她都會考驗什麽,我提前做個準備。你的朋友也是大富大貴,我應對你的招式都應接不暇,再加一個她我肯定表現不好。我要是表現差勁她不會讓你跟我分手吧,不要啊,我對你的心蒼天可鑒,真誠得不能再真誠,真心就擺在你麵前。”


    阮霓看過薑梔第一段感情,那個男人犯過的錯會放在他身上一寸寸查看,局外人最是透徹。


    薑梔略微思考了下,阮霓會幹什麽也沒有征兆,又有第一個做比對,她拿不準她會怎麽對付方白蘇。


    “她可能會跟你喝酒,喝得你三分醉就掏你的真心話。過去,現在跟我的事,未來的打算。”


    大學時她過來找她玩兒,她介紹渣男跟她認識,死渣男眼睛亂看阮霓直接把人喝到了,後來分手後她打電話罵了一宿,說當時就想把酒瓶掄在他腦袋上,再扣他眼睛。因為第一次見麵某人心存不軌,阮霓再沒去美國看過她,她不知內情還邀請,她找借口推脫總說她迴國再聚。


    “我倒不怕審問我的真心話,但我酒量不好,喝醉了你帶我迴家嗎,別把我扔在酒吧睡啊,我們在一起的時間本來就少,你生日的前後幾天我一定要在你身邊。”


    薑梔踮腳親了親他。


    “帶你迴家,你得好好表現,阮霓的要求比我高,她說不好我肯定要重新審查你。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是個聽勸的人。”


    她和前任分手的原因阮霓知道最多,也受過爛人的折騰,要是方白蘇和阮霓第一次見麵時她讓再等等,薑梔不會那麽快進行最後一步,同意他的追求。


    方白蘇彎腰也淺淺親了親她,他今天本來還不敢親她,不過薑梔有意他也能隨她的意。


    “當局者不迷,我在你麵前是透明的,你不喜歡的地方我都改,改到你滿意為止,所以你別一次給我定個死罪,給我自述的機會。”


    薑梔拉低他的脖子更深親上去。


    他經常說不要不要他,方白蘇在這段感情裏沒有收到足夠的安全感,她也是,她好像變成了戀愛新手,兩人一起學習。


    溫暖的夜晚,滿天的雪花,濃情蜜意的戀人,薑梔被抱著躺在沙發上,方白蘇雙手規矩放在她背後,接吻的力道也不再急切,很溫柔對她。


    她其實不討厭激烈的接吻,外界因素的影響兇狠一點兒才能表達兩人內心的感情。分開後思念如潮,劫後餘生的慶幸,在接吻中感情會上一個台階。


    可是有利也有弊,激情沒控製住弊端就是她一個人承擔,薑梔不會賭這個。


    方白蘇親完躺在她身側,跟她碰碰額頭蹭蹭鼻尖。


    “那天晚上真的對不起,我這個人一高興就忘形,職業暴露時也是縫針漂亮被誇變成那樣讓你擔心,我答應你不再犯相同的錯誤,可還是犯了。你給我個教訓讓我牢牢記住。”


    她的手被抓著往他身上打,薑梔握著拳頭捶了兩下。


    “不用給教訓,反正你一而再再而三犯錯誤,超過我容忍的底線,我那時無論幹什麽你都會記住。方醫生,我那天的話你還記得嗎?”


    不該有的動作別動,不該想的別想。她談得不是快餐式愛情,她要細水長流,水到渠成往後麵走。那件事她和方白蘇有矛盾可以談,談不妥就分開各自另外追求。


    “記得,我們才在一起半年,是我心急對不起你。我第一次擁抱了愛人控製不住,下次會規矩的。”


    光是追求就用了一年,在戀人親密上怎麽可能半年就進到下一階段,好在薑梔沒有生氣他,體諒了他第一次馬虎。


    “大小姐那晚對我有失望嗎,有沒有睡好,我現在道歉的誠意夠不夠,還需要我做什麽挽迴你?”


    薑梔摸著他的鼻梁眉眼,和白種人的輪廓差異很大,不過也是柔和溫潤的白玉,她更愛不釋手。


    “失望肯定有的,你有時候得意忘形,這個毛病要改。我不喜歡事後道歉,有些規矩不能事情發生了才想起來道歉,來不及了。犯錯都能用對不起解決,監獄也不會關那麽多犯人。方醫生,我要你從心底明白我說的事情的重要性,尊重我,愛惜我不是嘴上說說就行,我要看你的實際行動。”


    她要他的喜歡從見色起意的一見鍾情變成隻是抱著她看春夏交替,花開花落,雲卷雲舒都覺得人生美好,喜歡上薑梔的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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