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白蘇七點半的鬧鍾起床,認真洗了臉刮去熬夜冒出來的胡茬,還抹了麵霜,薄荷口味的牙齒刷幹淨口腔和牙齒,出門時又嚼了顆糖。


    薑梔今天七點半就到了,為了讓他多睡會兒沒有叫醒。


    大長腿跑過來臉上是激動的笑。


    “好想你啊。”


    薑梔提前下車做好擁抱的姿勢,方白蘇衝過來一把摟住她的腰把她扣在懷裏,她埋在他身上聞到沐浴露的香味。


    因為她被舍棄過,被拒絕過擁抱,知道是難過的心情,所以她不會拒絕他。


    “好好睡覺了嗎,騙我的話明天我就不見你了。”


    “睡了,五點洗完澡看了會兒你的照片就睡了,七點半的鬧鍾才醒。我眼睛還是腫的,你檢查。”


    方白蘇彎腰給她看,薑梔檢查得認真。


    “嗯,睡了。坐會兒吃飯還是現在去?”


    “先讓我多抱一會兒吧,吃飯不著急。你先吃肉夾饃。”


    薑梔吃著肉夾饃聽他說上夜班的事,方白蘇從看到她臉上的笑就沒下來過,疲憊後抱抱戀人比睡覺有用。


    “最後兩口給你。”


    方白蘇垂著手讓她喂,薑梔默認送到他嘴邊,已經來往了一整年,以男女朋友相處誰都沒有扭捏。


    他抽紙巾擦幹淨她的手,然後握著不想放開。


    “這麽黏人,那我考考你今天是我們在一起的第幾天?”


    “第十天。”


    薑梔撓他手心。


    “記這麽清楚?”


    方白蘇玩兒她的細指。


    “你答應做我女朋友的時間點很重要,我做了日曆。”


    這一次進米線店方白蘇就牽著她手了,老板記得方白蘇單獨吃了一年,第二年帶個女孩子吃了幾迴,第三年他追到了。


    “這次應該是女朋友了吧。”


    方白蘇幸福笑著點了老三樣。


    薑梔掐他的手讓他收斂。


    “公共場合穩重點兒,談了女朋友又不是打了場勝仗,這笑得不值錢的樣子別人說你是傻子。”


    方白蘇不想收斂,追到薑梔對他來說就是打了勝仗,打了一整年。


    分別的時候方白蘇幼稚鬼上身,黏在薑梔身上扯都扯不下去。


    “沒有我的允許不許對我動手動腳。”


    “我沒有動手動腳,隻是抱著你,我沒有違反規定,求求你,讓我多抱一會兒。十幾公裏的距離像把我們劃到了銀河兩邊,每次見麵的幾個小時都過得好快好奢侈,你一走我就開始難過了。薑梔,我比你知道的還要喜歡你,你現在對我的喜歡是多少分,我這十天的表現可不可以得到加分獎勵。”


    她的喜歡才隻有六十分,他想知道一百分喜歡她的薑梔是什麽模樣。


    薑梔想到確認關係那晚他的眼淚和今天的撒嬌,給他加了一分。


    “才一分?”方白蘇覺得難以接受。


    “不可以嗎,你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


    她的戀愛進程隻能慢不能快,現在加到一百分後麵的事情都要失控,方白蘇可是個比前任更危險的人物,百分百滿足她的要求可能是她的救贖也可能把她推進更黑暗的深淵。


    “可是一分太少了,再加一分好不好,當給我的鼓勵。”


    薑梔抽出手戳他胸口。


    “你的表現就那樣還要鼓勵,哪點值得我鼓勵了。一年追求時間對我說正好,你繼續喜歡我沒有鼓勵。再說今晚又給你牽手又給你抱還喂你吃東西還不滿足。方白蘇,別貪心,別給我耍花花腸子。”


    今天要鼓勵明天就敢要獎勵,她不會把自己保護殼鬆開的。


    “那再抱十分鍾。”


    薑梔挪到後座靠在他懷裏看工作日曆,方白蘇雙手在她腰上交叉,下巴貼著她的耳朵,時不時蹭一下。


    “你是小狗嗎,磨得我耳朵好癢。”


    “我就是隻喜歡你一人的小狗。”


    十分鍾擁抱時間到了薑梔自動續了第二個十分鍾,第三個十分鍾,方白蘇的懷裏很舒服,味道很清爽。


    “別跟人學抽煙啊,我不喜歡煙味。每次見麵你身上的沐浴香味都很重,洗澡是不是為了掩蓋別的味道?”


    “我真的不抽煙,洗澡是因為怕你覺得我不幹淨,醫院的消毒水味兒很大。反倒是你在抽煙,這個有害健康,戒了吧。”


    薑梔正要反駁又愣了一下,她騙方白蘇有對象那次演了場吸煙的戲。


    “我不吸煙,那次是騙你的,沒見我吸兩口就走了。”


    “所以為什麽要騙我,你裝的意義是什麽?”他抓到了關鍵詞,有對象的借口可以,說自己抽煙有什麽作用。


    薑梔也無所謂告訴他那時自己的想法。


    “因為我對你沒興趣,對談戀愛沒興趣,懶得應付你,想告訴你我們不合適。你剛畢業心思幹淨,肯定不會喜歡泡吧吞雲吐霧的女人。”


    她誇張了自己的個性想讓方白蘇知難而退,他把控不住她。


    方白蘇後怕,幸好他當時腦筋轉得快。真信了就不會有今天擁抱她的機會。


    “沒抽煙就好,但你這麽漂亮去酒吧不安全,以後不要去了,想喝我陪你嚐一杯就走,好不好。你要我注意身體健康,你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危。”


    薑梔抬頭對上他關心的眼神。


    “好,這周六酒吧約一杯。慶祝你得償所願終於追到我了。”


    方白蘇跟她擊掌。


    “也慶祝你有六十一分喜歡我。”


    兩隻手緊緊牽在一起,喜歡的情愫在對視裏交換。


    ——


    周六晚上橘色保時捷在酒吧門口停下,方白蘇下車到副駕駛扶出薑梔。


    休息日出門她喜歡穿漂亮一點,但方白蘇頗有微詞,會有好多人看她來搭訕。


    “女人的漂亮不是男人犯罪的理由,既然你擔心就該為了掃清一切隱患。”


    方白蘇摟著她的腰進去,薑梔是熟客被服務生帶領到吧台。


    “薑小姐,好久不見,今天帶新客人來了。”


    “是我男朋友,還是照樣,要兩杯。”


    調酒師神色怪異盯了方白蘇幾眼,那笑容意味深長。


    方白蘇眼睛無辜不懂他在笑什麽,他更關心調酒師怎麽知道薑梔的姓氏。


    “你經常來喝嗎?他們都認識你。”


    薑梔給他理理歪了的上衣,她給買了幾件質量好的,出來玩兒別被人當麵開大說他們不是正常男女朋友關係。


    “這是孟筠的店,店裏有我們的專屬包間,每次聚會都在這,調酒師和服務生不認識我就是工作失誤了。霸氣一點兒,一個男人搭訕我就給你減一分。”


    方白蘇嚴肅起表情湊她更近,手掌張開放她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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