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白蘇擦了凳子和桌子才讓她坐下,穿著光鮮亮麗的薑梔和這裏的環境和穿睡衣的方白蘇極具割裂感。


    “吃辣的還是不辣的,店裏的肉夾饃也好吃,你嚐嚐。”


    薑梔選了三鮮米線,方白蘇也跟著要了一樣的和一堆小料。


    等待上桌的時間店裏陸陸續續進來很多人,薑梔敏銳察覺幾道不同的視線放在自己身上。


    斜對麵的男人在兩人間打量了下朝他們走來,微微彎腰笑著跟薑梔說話。


    “你好,可以認識一下嗎?”


    薑梔撐著下巴一臉笑意等方白蘇處理。


    “哥們,把我當空氣啊,沒看見我坐在她對麵嗎?”


    知道薑梔的吸引力大,他不在她身邊估計隔三差五就有人想認識她,但兩人在一塊兒這是第一次。


    往日穿著整齊今天穿睡衣的確會讓人誤會。


    果然想要聯係方式的男人就是誤會了,他擰著眉看了看他的睡褲拖鞋。


    “看到了,所以呢,你們倆這……”


    “沒見過接女朋友下班啊。”


    薑梔放在桌麵的手被他拿住,薑梔也不想多說手指彎曲合上。


    說了句抱歉走開,方白蘇也耳朵發紅發燙放開她的手,小聲說對不起。


    飯端上來方白蘇在肉夾饃油紙外麵再包了一層紙巾給她。


    “外皮很酥脆,我看著肉是當天鹵的。早上上班來不及我就買兩個邊走邊吃。”


    薑梔咬了一口餅渣往下掉,出乎意料的好吃。


    慢點兒吃,剛出爐很燙。”


    她吃餅方白蘇用筷子給她涼米線,薑梔擦擦嘴邊油漬意猶未盡。


    “好吃嗎?還有一個。”


    “吃完這個米線就吃不完了,好浪費。”


    “吃不完我吃。”


    現階段薑梔不好意思跟他同吃一碗,她把餅掰成兩半自己吃小塊兒那個。


    “這樣也行。”


    談戀愛不僅是風花雪月,還有柴米油鹽醬醋茶的生活起居,剛才懷疑他們不是戀人的幾個男生看到親密互動也肯定了。


    邊吃邊聊買單時已經九點,方白蘇掀開簾子扶著她的手臂下台階。


    “很好吃,老城區的餐館大都有幾十年的曆史。我高中時也對學校外一家麵食店情有獨鍾,然後我妹上高中也去,現在還在那裏開,你周末我帶你去我高中母校逛逛。不知道優秀畢業學生的張貼上還有沒有我。”


    方白蘇馬上接話這個周末就行。


    “上午去你高中學校,下午我也帶你去協和醫學院轉轉。”這是相互了解各自生活的最好機會。


    “好,我把地址發你。”


    迴到車裏方白蘇盯著時間看她說話,沒有相隔這麽遠就好了。


    依依不舍到十點薑梔先說再見,方白蘇下車讓她開車小心。


    “周末見。”


    “好。”


    周末見,我喜歡的女孩兒。


    薑梔已經習慣分開後到家跟他說一聲,方白蘇也會第一時間迴應說早點睡,晚安。


    雙腳泡在熱水裏薑梔躺下伸懶腰,忙一天今天很充實,晚飯很好吃還特別溫馨。


    ——


    周末兩人在高中校門口碰頭,方白蘇棕色大衣配薑梔買的黑色圍巾很搭。


    薑梔剛好也是大衣和圍巾,不約而同穿的像是情侶裝。


    “圍巾買對了,你戴著好看。”


    方白蘇今天剛拿出來,這麽好的禮物上班根本舍不得戴。


    “我也很喜歡。”


    薑梔跟門衛說明後進去,畢業十年學校的翻新不大,那些熟悉的綠化還在。


    “我是理科生,在這一棟第二層。離食堂近,下課吃飯總能占到好位置。”


    他們一個北方人一個南方人,教學樓格局和方白蘇的高中學校有所差別。


    薑梔慢悠悠走走看看,到記憶深刻的地方給他分享她的高中時代。


    “我妹在這兒跟同學打過架,升旗儀式當著全校的麵罰站,把我爸媽叫學校來還鬧了好幾天。”


    “這裏是拍畢業照的地方,我和男生差不多高,站了倒數第二排的中間。我可喜歡那張照片了,哪天帶上給你看看。”


    方白蘇看著寬闊的運動場,仿佛看到了青春靚麗紮著馬尾的薑梔,她在這裏奔跑有多少男生在追隨她的背影。


    “張貼宣傳在那邊。”


    薑梔快速跑過去找自己,國內國外分開了。


    方白蘇站她旁邊跟著一起找。


    “我在這裏。”


    薑梔欣喜掏出手機拍照。


    方白蘇默念她的信息,被她錄取的學校震驚,她的優點還藏了多少。


    薑梔接著往下找移開第二麵,看了祝聽嶼和樓曄。


    “這兩個男生是我妹的發小。”


    然後又去國內名校指著阮霓。


    “這是我一起長大的好閨蜜,她獨生女舍不得家人就沒跟我一起出國。這個漂亮女孩兒是我妹妹,她念的漢語言文學專業。”


    方白蘇彎腰湊近。


    “薑茉莉,你妹妹和你的名字是一個寓意?”


    薑梔給妹妹拍了張。


    “答對了,我母親是浪漫主義者,我爸遵從她喜歡的一切。我家花園裏種滿了梔子花和茉莉花,它們陪伴我和妹妹長大。”


    方白蘇隨意看了看迴到第一麵,舉著手機對著薑梔的高中證件照拍了兩張。


    氣質青澀但能看出容顏優越,薑梔從小就是漂亮小孩兒對自己的外貌自信,隨便他怎麽拍。


    “作為交換你是不是該給我看看你高中的照片?”


    方白蘇找了個椅子坐下翻相冊。他手機裏沒幾張高中照片,不好看的他都刪了。


    “我高中壓力大,看著沒精神。”


    薑梔伸手放大縮小。


    “你從小是那種書呆子型學霸吧,不愛說話不去上體育課,雙眼一睜就是學習。”


    十七八歲的高中生還沒長開,他那時候好顯小。


    “不是,我人緣很好,全班同學跟我都說得上話,體育課我打籃球羽毛球,運動會也參加。高二暑假我和爺爺做了五十份安神助眠的香囊送給大家,不管有用沒用我的心意到了,現在迴家他們都請我吃飯。”


    方白蘇是醫生家庭的孩子,比普通人更知道身體健康的重要,高三那麽繁忙晚上都會跟同小區同學去跑半個小時步為學習儲存體力。


    “我奶奶經常做吃的讓我拿到學校給同學們分著吃。我還是班長,高三最後一次運動會帶領同學們拿到了幾個項目的獎狀,不知道現在還在不在牆上。於是畢業時我收到了四十九份畢業禮物。”


    各種文具抱枕相框,籃球和零食,尤其是筆他都來不及用,讓爸媽帶到醫院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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