詢問的信息他秒迴,質問電話他秒接。


    “方白蘇,你是不是有毛病,誰讓你一直等了?”


    “對啊,我就是有毛病,好難才遇到喜歡的人,肯定要努力追求。”


    還不到九點,如果她願意來見他,他們還有一個多小時的相處時間。


    “把位置發過來,我要看看你哪根筋搭錯了。”


    是不是已經超過二十四小時沒睡了,猝死了算誰的?


    方白蘇轉發了她給的地鐵口位置,走迴去坐在椅子上喜滋滋等她過來。


    見喜歡的人有亢奮效果嗎?他一點兒都不困。


    薑梔氣衝衝驅車過去,想了一路罵他的話,醫學博士不應該這麽幼稚啊。


    遠光燈照到了長椅上半生半熟的男人,他抱著束花穿著簡潔,薑梔狠狠拍了兩下喇叭,方白蘇站起朝她跑來。


    這是怎樣的腦子,真第一次喜歡人上了頭還是貪圖她的美色在演戲,三次線下見麵看見她的瞬間都會笑。


    薑梔停車降下車窗,冷眼橫去。


    “神經病。”


    方白蘇扒拉車窗把花束塞進去。


    “別生氣,我就是想見你一麵。我馬上打車迴家。薑小姐,你能來我很開心。”


    “我隻是怕你猝死我要負責任。”


    升上窗戶踩油門跑出去,薑梔從後視鏡看到他跟著車小跑兩步,然後慢下來看著車屁股走。


    薑梔記得他第一次的幫助,記得他假借關心的名義到病房晃悠,記得自己不忍心丟掉他送的花。


    第三次見麵薑梔換了三輛車,當然這最後一輛也為他打開車門


    她停下開了副駕駛門,滴滴聲催促他跑快點兒。


    剛畢業的男人還帶著少年氣,晚風拂過臉上的微笑飄到薑梔心裏。


    “薑小姐”


    “上車。”


    方白蘇擺擺手。


    “不用你送,我打車很方便,你快迴家休息吧。”


    “快點兒,不然你給我交罰單。”


    方白蘇掩飾不住內心的喜悅上了車, 抱著花隨便她往哪裏開。


    “吃飯沒?”


    “沒有,我在便利店買了瓶水和一個麵包。”


    薑梔“哼”了聲。


    “活該,耳朵中間那個是擺設,寫字樓園區有很多餐館。方醫生,哪天你真倒在我公司樓下,請跟警察說明不關我的事。”


    不睡覺不吃飯,真當自己是白衣天使,吸吸新鮮空氣就能填飽肚子。


    方白蘇擺弄包裝花束的蝴蝶結流蘇,薑梔在關心他。


    “我下午兩點才吃了飯,水和麵包足夠充饑。我博士論文熬了兩天兩夜,不會暈倒的。”


    薑梔在一條小吃街路口停下。


    “下去買點兒東西吃。”


    方白蘇笑著說不餓。


    “我罵你一路口渴了,我要喝水。”


    男人屁顛兒屁顛兒下車,跑著轉彎進街道直奔便利店,買了礦泉水果汁飲料三種。


    薑梔鎖住門從窗口接了水。


    “不買吃的你就別上來了,我往你家的反方向開了兩公裏。”


    男人再次跑進街道,著急在左右兩邊的攤位上選擇。薑梔的車很貴,他要買味道清淡的東西吃。


    提著兩盒東西邀功舉給她看,薑梔開了鎖方白蘇半點不敢慢趕緊上車,她找了個車位停下。


    “弄髒我的車留下洗車費。”


    方白蘇把一盒關東煮遞給她。


    “我很小心吃,不會弄髒的。酒會上隻有糕點你應該會餓,自作主張給你買了一份。”


    “你讓我在兩百萬的車上穿幾萬塊的禮服吃關東煮?方醫生,這次見麵糟糕透了,我穿高跟鞋站了一個小時還要來應付你,我腳酸得都踩不住刹車。本來我能馬上迴家泡澡躺下,你這一做作把我晚間護膚時間都打亂了。”


    薑梔很少發大小姐脾氣,畢業後跟父親出差下工地十塊錢的盒飯都吃過,但在尋常追求者麵前她會端起薑氏集團大小姐的架子,她想試試這個男人對她發脾氣的態度。


    方白蘇穩穩拿著關東煮誠懇道歉。


    “對不起,這次是我太莽撞了。弄髒裙子我賠你一條,下次我提前訂好餐廳,給你買護膚品賠禮道歉。你現在想吃什麽,我重新去買。”


    薑梔瞟了瞟他身上的衣服。


    “方醫生幾個月的工資能買我一件禮服,第一次在餐廳那頓吃了你一個月的工資吧。”


    方白蘇汗顏。第一次約她吃了五千多,他結賬的話的確工資沒剩點兒。


    “我有獎學金,一件禮服,高檔餐廳一頓飯完全消費得起。周六薑小姐有時間嗎,我重新約你。”


    薑梔接過關東煮拆開結吃起來,方白蘇看她連吃了兩口香菇把自己那盒伸過去。


    “我還沒動過。”


    “我們還沒那麽熟。”


    兩人安靜各吃各的,到家的薑文和打來電話。


    “梔梔,到家了嗎?爸爸已經到了。”


    薑梔豎起食指挨在唇上,方白蘇屏住唿吸。


    “我在餐廳吃了點兒東西馬上到。您和媽早點睡,我不打擾你們了。”


    鍾嘉樂拿過手機跟女兒說了兩句,薑梔塞了最後一口。


    “薑小姐的家庭很幸福。”


    她還在被叫小名。


    “咋的,羨慕嫉妒恨啊?”


    方白蘇主動拿走吃完的垃圾。


    “沒有,我的家庭也很幸福。我們兩個是在愛裏長大的孩子,性格上應該有相似之處,我們能很好相處。”


    他們享受過被愛的感覺,更清楚知道怎麽去愛別人,精神世界很充足,兩個有相似經曆的人應該很般配。


    薑梔吹著微熱的晚風出了會兒神。


    她從小到大不缺愛所以知道怎麽去愛,可她毫無保留一再放低自己的界限愚蠢去愛初戀,卻摔得那麽慘。


    “我跟方醫生說過我談過戀愛。”


    方白蘇係上垃圾袋點點頭。


    “對,怎麽了嗎?”


    “方醫生聽過這樣一句話嗎,談戀愛時白紙找白紙,報紙找報紙。”


    學醫的男人會不會有強迫症和潔癖,雖然她跟初戀發展不多,但她不挑明了說就直接引導他想到最壞的程度。


    人心隔肚皮,她也沒相信方白蘇說她是第一次喜歡人,他要是張什麽都做過的報紙她很嫌棄。


    “什麽意思,我沒聽過。”


    醫學課程太難,他壓力大沒精力了解戀愛的文學。


    “這句話對醫學博士來說很容易理解吧。我大二時跟個混血談了三年,這是我百分百的實話。你關於談戀愛的話哪些是真的?”


    方白蘇追求她的方式她說不出什麽感覺,太過頭了她怕是陷阱,跟前任一樣有利可圖才來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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