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明天晚上我過來找你,星期二我們一起去醫院檢查。”


    他在想還有什麽能給薑梔做保障,她總是擔心這個害怕那個,找來朋友是怕自己識人不清嗎?


    “薑小姐,你目前看到的我是全部的,真實的我,沒有藏著掖著任何信息,你可以隨時叫停。”


    薑梔慢悠悠喝了口水,隨後抓住他的胳膊拉到自己眼前,近到唿吸交融。


    很突然的動作,方白蘇瞳孔微微睜大,喉結上下滾動咽口水。


    “方醫生,你有過孩子嗎?”


    “我沒有。”


    “真沒有還是假沒有,沒生下來也算,在女性身體裏住過一天也算。”


    “真的沒有。”


    薑梔又往前湊了幾公分,方白蘇不習慣後退。


    “千萬別騙我。”


    他鄭重點頭。


    “沒有騙你,不會騙你。”


    薑梔鬆開手指把他推迴去。


    “還要聊會兒嗎?時間不早了,我累了想迴家。”


    方白蘇識趣下車。


    “好,路上注意安全,明天見。”


    他走後薑梔繼續在車裏待了很久,她從來不寄希望於老天爺,這次卻祈求老天對她好一點兒,不要戲弄她,分開也不要是上一段那種難堪的原因。


    ——


    方白蘇跟老師請假去做體檢,晚上住在薑梔附近的酒店,他躺在床上想這件事之後薑梔怎麽安排他,他是拿到滿分了嗎?


    薑梔安排了體檢vip通道,兩個小時做完所有檢查。


    “接下來去銀行,民政局,派出所。”


    “先吃飯,抽了血容易低血糖。”


    薑梔隨便吃了點兒拉著他繼續辦事兒,她覺得那些更重要。


    從派出所出來兩個人都一身輕,方白蘇完成了她布置的任務,薑梔看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這三個證據我們交換。體檢報告我拿了去找你,你是醫生自己會看,你的情況有專業人士給我講解。”


    方白蘇收好薑梔的重要信息。


    “嗯,來之前跟我說一聲,我等你。”


    體檢第二天中午薑梔去了醫院,檢查結果她和方白蘇的身體都很健康,沒有她擔心的疾病。


    晚上下班按照約定去找他,方白蘇仔細看了她每一項檢查數據。


    “你要注意腸胃,少喝酒,定時吃飯。”


    “我知道,每年都做兩次體檢。去年胃炎是意外,遵守醫囑沒再犯過。”


    方白蘇又說了其他的小問題,和資深醫生的話差不多。


    “我的要求就這些了,現在提你的,你有什麽需要我配合的,兩個人談戀愛要公平點,我不占你便宜。”


    她占據主導地位但也遵守他的原則性規矩,這是一場平等的選擇。


    方白蘇隻有一個問題。


    “薑小姐,你的心騰幹淨了嗎?我住進去會不會有人跟我搶?”談過三年還是有一定分量,要是那個人迴頭來找她,她會不會猶豫?


    薑梔抱著手臂驕傲抬起下巴。


    “騰幹淨了,但你能不能住進來還要看你的本事,我是被動者。”


    從今天開始他們就是新的關係,方白蘇是她手裏的白紙,她要開始染色了。


    “那多問一句我的得分是多少?”


    離滿分越來越近了,他心裏要有個底。


    薑梔勾勾手指,他撐著中控台偏過去。


    “方醫生,你通過了我的考驗,目前你的得分是滿分。”


    方白蘇控製不住喜悅,他拿到一百分了,那他們的關係……


    “對的,可以確定戀愛關係。”


    薑梔覺得阮霓的形容很準確,小狗弟弟所有的情緒都寫在臉上,眼睛上。


    他手足無措欣喜若狂,手腳不知道該往哪裏放,該怎麽發泄他的激動。


    “你沒有套路我,是你的真心話,你考慮清楚了,不會明天早上說是開玩笑,你也是喜歡我的?”


    “你覺得太快了那就緩緩吧,我總感覺進展有點快,我再想想。”


    “不行”


    方白蘇拉住她的手,攥得很緊,指尖都在興奮。


    “不行,不行。”


    一連三個“不行”暴露他的急迫,他肯定不想再被考慮了,他迫切得很。


    “你剛才說了可以,我聽到了。薑小姐,其他事隨便,這件事不要戲弄我。”


    薑梔覺得他眼睛紅了,是喜極而泣嗎?


    “我喜歡你,從來隻有你一個人。我的過去沒有別人,未來也不會有。我想永遠留在你身邊。”


    喜歡一個人是不容易的事,得到喜歡的人也喜歡他的反饋更是難上加難,方白蘇會保護珍惜這段愛情。


    “薑梔小姐,你願意做我女朋友嗎?”


    薑梔掰開他的手指。


    “方醫生,你還差一束花。”


    方白蘇下了車,薑梔開始計時。


    走到五分十一秒時男人拿著一束鮮花跑迴來。


    沒有包裝的紅玫瑰,枝葉都沒打理,是進店搶了就跑的盜竊風格。


    戀愛是從一束花和告白開始的,方白蘇懊剛才的魯莽,幸好還有糾正的機會。


    幹淨的男人滿眼都是她,獻祭的不止鮮花還有他的心。


    “薑小姐,我喜歡你,你願意做我女朋友嗎?”


    薑梔指尖輕撫玫瑰,抽出一支在他臉上慢慢劃過。


    “方白蘇,你有多喜歡我?”


    “一輩子都接受你審判。”


    “無論我下怎樣的判決書?”


    “對,我自願被你囚禁。”


    她把花點在他的唇上。


    玫瑰紅是在方白蘇身上畫的第一筆。


    “方醫生,你的戀愛申請已獲批準。”


    方白蘇激動的淚水奪眶而出,他低頭埋在花束裏雙肩顫抖,隱忍的哭泣讓薑梔心裏也泛酸。


    真的喜歡追求的反應原來是這樣的,那三年她哭那麽多次都沒想明白,他一哭才頓悟了。


    “謝謝你願意答應我。”


    他總怕自己做的不夠多不夠好,九十分到一百分是個巨大的鴻溝,薑梔卻總給他意外之喜。


    薑梔沒見過男生哭,眼下情況好棘手。


    “方醫生,我餓了,可以幫我買點兒吃的嗎?”


    方白蘇低著頭不敢看她,把花留在座位上反手關車門,然後才抬手擦臉。


    他已經二十七了不該哭,薑梔可能不喜歡扭捏的男人,但生理反應就像二十四小時跳動的心髒,他無能力控製。


    短暫的分開給了各自收拾的時間,方白蘇提吃食迴來情緒也穩定了,薑梔實在沒轍,她也第一次談這麽真誠的男人。


    “要在車裏吃嗎?”


    “沒事兒,反正該洗車了。”


    他從窗口給她遞進去,自己背著在外麵吃。


    薑梔吹著風邊吃邊笑,哎呀,怎麽辦可好,她這麽強勢以後欺負他會不會又要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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