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不起!”阿拉貝爾怯生生地將自己蜷縮起來,有些可憐巴巴地將目光投向其他人,希望能夠得到他們的同情。


    然而或許威爾和影心在麵對這樣的情景會原諒這個膽大包天的女孩,甚至還有可能讓女孩跟在自己身邊保護,但現在領隊的是伊蒙,他絕不可能讓一個擁有不可控力量的女孩待在自己的團隊裏。


    眼見著伊蒙已經抽出了匕首,威爾還是沒能忍住上來求情:“拜托了伊蒙,她還隻是個小女孩,再說了我們也沒有什麽損失,她隻是希望我們能幫忙找一下她的父母,隻是方式用錯了。”或許是因為自己的父親目前也身處危險之中,威爾比較能夠共情這個和父母走丟的孩子,而且他說的也確實沒錯,阿拉貝爾隻是一個得到力量後有些過分依賴力量的孩子。


    “抱歉,我真的知道錯了。”眼看著有人幫自己求情,阿拉貝爾也趕忙說道。想必她確實吃到教訓了,本來以為在林地救了自己的伊蒙會是一個好說話的人,可事實卻教了阿拉貝爾一個道理,人隨時都會變,上一次救了自己說不定也隻是一個意外,她不能一直用同一個眼光看人。她乞求著看向伊蒙:“很抱歉先生,我立刻就走,拜托你,我真的隻是想找到我的爸爸媽媽。”


    她的聲音裏帶著哭腔,隨後爬起來就要往黑暗深處跑去。


    “站住。”伊蒙冰冷的聲音如同不容違背的命令一樣,阿拉貝爾的身體一僵,但還是乖乖站住,轉過身。


    “去終焉光芒旅館吧,那裏有你的族人。”說完,他將一張地圖扔給這個快要哭出來的女孩,隨後徑直準備離開。


    “什麽?”阿拉貝爾一愣,隨後撿起了地圖,怯生生地道謝,“好的,謝謝您先生。”


    “威爾,你帶她迴去。”空氣中飄來這句話,立刻讓阿拉貝爾神色一變,她拔腿就要跑,結果被威爾一把揪住衣服:“站住,你要去哪女孩?”


    “不,放開我!我要去找我的爸爸媽媽,我能保護自己!”她掙紮著想要逃離威爾的控製。


    伊蒙翻了個白眼,他就知道會這樣。隨後直接對威爾揮了揮手:“你自己攬的活,自己管好她,別一不留神就讓她跑了,敢自己去偷德魯伊的聖物,這隻提夫林精得很,迴了旅館就不用來追我們了。”


    伊蒙等人離去,留下威爾和阿拉貝爾還在僵持,最終還是兩人各退一步。威爾帶著她在這四周再找一圈,如果還是沒能找到阿拉貝爾的父母,她就要乖乖跟著威爾先迴旅館。由於打不過威爾,阿拉貝爾隻能同意了。


    “我還以為你會對那個小家夥動手呢。”阿斯代倫跟在伊蒙身後,笑眯眯地說道。畢竟那可是一個試圖用法術控製伊蒙的家夥,雖然失敗了,但怎麽說阿拉貝爾又不是他阿斯代倫,都對伊蒙施展精神控製了,隻是被踹了一腳,實在是輕了。


    “她的天賦非常好。”伊蒙淡淡地說道,“假設我救她的那天她也不過才拿到德魯伊的聖物不過一天,而後續她能夠學習法術的時間也是少之又少,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控製那麽強大的魔力,殺了實屬可惜。”而且現在就殺掉的話,未來他可能就少了一個非常強大的對手,就像一顆本能夠茁壯成長的小蘋果被他半路腰斬了,有點可惜。


    阿斯代倫點了點頭,不再多說什麽。


    他們四人在伊蒙的帶領下穿越濃重的黑霧,終於在一片靜謐中看見了不遠處輕微的火光在跳動,他們抵達了埋伏的地點。


    領隊的豎琴手發現伊蒙他們還活著感到非常高興,畢竟現在多一個人就多一份戰鬥力。


    伊蒙微微點頭,算是迴應了豎琴手的熱情。


    他側過頭,看向身旁的阿斯代倫,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不遠處的房頂。


    伊蒙和阿斯代倫悄無聲息地在房頂尋了個隱蔽角落,緩緩蹲下身子,開始靜靜等待。


    風,輕輕地拂過他們的臉龐,像是在黑暗中低語的使者,而他們仿若融入黑暗的暗影,隻等那一刻關鍵時機的到來。


    他最先看到的是那盞明亮的提燈,在黑夜中散發著流光溢彩。


    一隻蛛化精靈提著燈,上半身還基本保持人樣,有著精靈般的麵容,但下半身已經徹底變成了蜘蛛的八條蛛矛,以及巨大的囊腺,正張牙舞爪地橫行著。


    額頭上甚至又多長出了好幾個屬於蜘蛛的複眼,恐怖至極。


    跟在它身後的是一群地精和半獸人,他們形態各異,地精身材矮小,麵容狡黠,手中緊握著簡陋的武器;半獸人則身材高大,肌肉發達,眼神中透露出兇狠與貪婪。


    “我每天都會為您的教堂送去更多,我的女王。您的追隨者就是一支軍隊。您的信徒已準備就緒,陛下。我們很快就要出發,很快整個世界都會臣服在您麵前。”蛛化精靈一邊引路,一邊虔誠地禱告著,它的聲音在陰暗的通道中迴蕩,透著一種令人不寒而栗的狂熱。


    它的複眼閃爍著詭異的光芒,八條蛛矛在地麵上快速移動,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摩擦聲,似乎在迫不及待地執行著女王的指令。


    突然,一個地精的聲音打破了寂靜。它那尖銳又帶著幾分警惕的嗓音在昏暗中迴蕩,“喂,臭蜘蛛,那邊好像有什麽東西在動,需要我把它拖出來嗎?”說著,地精那綠豆般的小眼睛滴溜溜地朝著伊蒙等人藏身的方向轉了轉。


    伊蒙立刻抬手示意眾人保持冷靜,千萬不要動。他的眼神如同鷹隼般銳利,緊緊盯著地精的一舉一動,身體微微前傾,做好了隨時應對突發狀況的準備。


    蛛化精靈聽到地精的話,原本就散發著詭異光芒的複眼瞬間閃爍得更加厲害,它不屑地冷哼一聲,緊接著憤怒地咆哮起來,“他們需要待在光裏,他們不能走進黑暗!”聲音中充滿了不容置疑的決絕。


    地精卻絲毫沒有察覺到卡''尼斯的怒火已經燃燒到了頂點,反而還嘲笑起來,一邊發出刺耳的笑聲,一邊抽出那把破舊卻依舊鋒利的匕首,朝著伊蒙他們藏身的地方步步逼近,“哈,沒想到你這麽一個難看的大家夥居然是個膽小鬼。”


    卡''尼斯被這句話徹底激怒了,它的身體因為憤怒而劇烈顫抖,八條蛛矛在地麵上不安地扭動著。


    “不!”伴隨著一聲怒吼,它以極快的速度抽出武器,瞬間撲向地精。


    卡''尼斯的動作快如閃電,手中的利刃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著寒光,一刀又一刀瘋狂地朝著地精砍去。每一次揮砍都帶著它的憤怒與恐懼,地精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就被這狂風暴雨般的攻擊籠罩。


    “他們不會變成幽影!他們不會成為詛咒的養料!”卡''尼斯一邊砍殺,一邊咆哮著,聲音中帶著一種近乎瘋狂的固執與堅持。不一會兒,地精就被砍成了無數碎塊,鮮血濺得到處都是,在地麵上匯聚成一灘暗紅色的血泊。


    發泄完怒火後,卡''尼斯微微低下頭,聲音中帶著一絲歉意與懺悔,“請原諒我,我的女王,但我必須這麽做,趁黑暗還沒有變得更加深邃。”


    伊蒙看著卡''尼斯的一舉一動,心中充滿了警惕,他之前好像沒見過這個家夥,是新加入的勢力?


    他示意眾人繼續保持隱蔽,等待著這支小隊踏入更深的陷阱。


    卡''尼斯結束了對地精的瘋狂屠戮後,緩緩抬起頭,那幾隻詭異的複眼在昏暗的光線中閃爍著狂熱的光芒。


    它微微躬下身子,口中念念有詞,繼續著它那虔誠的禱告,“我們可以幫您拿著光,陛下,我很樂意為您服務......”聲音在這陰森的環境中迴蕩,透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執著。


    而另一邊,埋伏著的豎琴手們已經在黑暗中等待了太久,長時間的潛伏讓他們的神經高度緊繃,每一分每一秒的等待都像是一種煎熬。


    終於,其中一名豎琴手徹底失去了耐心,他的眼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猛地站起身來,大聲嘶吼道,“你他媽還在等什麽?!進攻啊!”這一聲怒吼打破了原本的僵持,在寂靜的夜空中顯得格外突兀和響亮。


    卡''尼斯聽到這聲唿喊,原本沉浸在禱告中的神情瞬間變得猙獰起來,它的身體猛地一顫,隨即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嘶吼,“是異教徒!褻瀆!是褻瀆!殺光他們!”


    那聲音仿佛來自地獄深淵,充滿了無盡的憤怒與殺意。隨著它的吼聲,身後的半獸人們如同接到了衝鋒的號角,紛紛發出狂野的咆哮,揮舞著手中的武器,如潮水般朝著豎琴手們衝了過來。


    伊蒙看到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不禁“嘖”了一聲,臉上露出了明顯的不滿與無奈。


    他對這些不聽指揮、擅自行動的豎琴手感到非常無語,這些人打亂了他原本的計劃。但此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也清楚已經沒有時間再去抱怨和指責。


    伊蒙果斷地手一揮,示意自己的隊伍加入戰鬥。刹那間,他們如同黑夜中突然竄出的獵豹,迅速而敏捷地朝著敵人衝了過去,一場激烈的戰鬥就此在這片黑暗的土地上展開。


    他原本打算等這隻大蜘蛛走到自己腳下再跳下去切斷他的脊柱神經和四肢,直接弄癱它,說不定還能活捉,但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戰場上的廝殺聲、怒吼聲交織在一起,讓人的耳膜都快被震破。伊蒙的身形如鬼魅般穿梭在敵群中,很快便與那隻蛛化精靈正麵交鋒。


    一番激烈的搏鬥後,伊蒙瞅準時機,猛地將爪子深深刺入蛛化精靈的腦子。這致命一擊結束了這場短暫又激烈的戰鬥,他將爪子從那怪物的頭顱中拔出來,臉上滿是嫌棄的神色,看著手上沾滿的散發著詭異綠光的血液,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


    此刻,戰場上依舊是一片混亂,豎琴手們與半獸人、地精等敵人殺得難解難分,喊殺聲、慘叫聲不絕於耳。


    但伊蒙卻懶得去管那些豎琴手的傷亡情況,在他看來,這些不聽指揮擅自行動的家夥,要為自己的魯莽付出代價。


    他更在意的是這場戰鬥中可能獲得的關鍵物品,於是,他彎腰撿起倒在地上的提燈——這盞提燈在混亂中被摔落,卻依舊頑強地散發著陰冷的光芒,同樣也能保護眾人不受幽影的傷害。


    隨著最後一隻地精被阿斯代倫一箭射穿,戰場恢複了平靜,剩下還活著的人一邊處理傷口,一邊朝著伊蒙走來。


    剛剛那個大喊著衝出去的豎琴手,此刻滿臉疲憊,身上還帶著戰鬥留下的痕跡,他的目光突然被伊蒙手中的提燈吸引。


    他的眼睛瞬間瞪大,眼中滿是驚訝與震撼,情不自禁地喃喃自語道,“這種魔法太不可思議了,我能感覺到光芒消散了幽影,甚至還有我內心的陰霾。”


    伊蒙瞥了豎琴手一眼,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嫌棄,居然還活著。在他心中,這家夥不聽指揮擅自行動,本以為在這場混戰中兇多吉少,沒想到居然還活著。


    他沒有理會豎琴手的感慨,而是將目光投向提燈內部,憑借著豐富的閱曆,他心中早有猜測,當他看清裏麵的景象時,果然發現一隻小皮克精被困在其中。


    伊蒙對這種生物並不陌生,這些妖精在各個地區都以詭計多端而惡名遠揚,他們身形小巧,卻總能憑借著狡黠的頭腦和敏捷的身手製造各種麻煩。


    而此刻這隻皮克精被關在這裏,是因為他們所產生的粉塵亮如白晝,在黑暗中有著極佳的照明效果,所以才會被抓來當做引路燈,被迫為他人所用。


    皮克精似乎察覺到了有人注視著自己,它那小小的身軀在燈光下瑟瑟發抖,用可憐巴巴的聲音哀求道,“天啊,求你了,天啦天啦,你一定要放了我,不然我會被困死在裏麵的!我沒日沒夜地飽受傷害,這盞燈才能點亮你的道路!”它的聲音尖銳而帶著哭腔,每一個字都充滿了絕望與無助。


    伊蒙扭頭看向阿斯代倫,臉上露出一副無所謂的神情,開口問道,“你想要見識一下他們長什麽樣子嗎?”他的語氣平淡,仿佛這隻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阿斯代倫的眼中閃過一絲好奇,迫不及待地點了點頭,他從前聽聞皮克精的種種傳說,卻從未親眼見過,此刻心中滿是期待。


    伊蒙見狀,不再猶豫,伸手緩緩打開了提燈。


    就在那一瞬間,皮克精如同離弦之箭一般衝了出來,它在半空中上下翻飛,興奮地叫嚷著,“總算出來了!被困在那個破棺材裏,除了一個瘋子蛛化精靈和我自己的臭屁外什麽都沒有!”


    它的聲音充滿了活力,仿佛要將這許久以來的憋屈都發泄出來,隻見它小巧的身影在眾人頭頂盤旋,閃爍著光芒的翅膀快速扇動,帶起一陣微風。


    它歪著腦袋看向伊蒙,用那小巧的手掌輕輕撫摸著下巴,眼神中透著一絲狡黠,“你幫了我一個忙對吧?我該給你什麽呢?”說這話時,它的眼珠子滴溜溜地快速轉悠著,活像一個正在盤算著鬼點子的小機靈鬼,那模樣就像是在心裏反複權衡,隨時都有可能反悔自己即將做出的承諾。


    伊蒙冷笑一聲,看著眼前的皮克精,隻一個響指,一道光芒閃過,一個質感像冰晶的籠子再度籠罩著它,不管它在裏麵奮力拍打著,伊蒙直接將這個冰晶扔給了阿斯代倫,“拿著玩吧,隨你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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