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你究竟想幹什麽?!”艾拉丁的臉色異常難看,不光因為他現在被利器架著脖子,更是因為他現在連求救都不行,不說他們本來就因為和提夫林的衝突住的遠,就算周圍有人看到也不會來幫助他們的——他們早就被排擠在外了。


    “說真的,從我醒來到現在,我覺得自己的脾氣已經夠好了,可是你們這群人不能看人家脾氣好就這麽不給麵子吧?我都有點生氣了,”伊蒙一本正經地說道,“萊埃澤爾,你覺得怎麽處理好呢?”


    “殺了。”配合著將巨劍更加貼近肌膚,炙熱的高溫帶著疼痛出現在艾拉丁的脖子上,讓他立刻眉頭緊鎖,身後的兩個同伴也是緊張無比。


    ...差點沒接上話的伊蒙無語了那麽一下子,“和平,我們要和平,別給人家提夫林領隊惹麻煩了,”伊蒙歪了歪頭,他其實也沒想好該怎麽處置這個家夥,等他們出了林地再殺了也不是不行,可是好麻煩啊,今天真的不想再打架了。


    “嗯艾拉丁冒險者,你說我該怎麽辦呢?要不把你的裝備全部留下?我就放你們走?”


    “你在做夢嗎?沒了裝備我們這一路上怎麽去博德之門!”


    嘖,吵的頭疼,要不還是弄死吧?


    “寶藏!”眼看著伊蒙眼中殺意漸濃,艾拉丁身後的同伴急忙開口,“我們用寶藏的信息換!”


    嗯?有點意思了。


    “什麽寶藏?”


    “暗夜之歌,那是一件聖物,在博德之門的大法師願意為這東西付一大筆錢,我們得到消息,那個東西就藏在地精埋伏我們的那座神殿地下!”


    “不過很可惜,地圖在我的另一個同伴布裏安手上,他被地精抓了,估計已經死了吧。”艾拉丁一臉不屑,隨後就被伊蒙砰一拳打在臉上,直接暈了過去。


    “我真的早在大門口那邊就想揍你了,”甩了甩手,伊蒙一臉嫌棄,“當你的隊友在努力試圖救你的時候,請保持安靜好嗎?”


    伊蒙一把揪起進入嬰兒睡眠的艾拉丁扔給他的同伴,笑著問,“所以關於這個暗夜之歌,還有其他消息嗎?”


    那個女人有些猶豫,但還是搖搖頭,“我們隻有一張通往目的地的地圖。”


    “一張不在你們手上,不知真假的地圖就想換取這個沒有禮貌的人類的命,真是好買賣。”萊埃澤爾冷笑。


    女人也知道自己給出的籌碼不夠,可他們的裝備是迴家的最後依仗,確實不能舍出去。


    伊蒙考慮了一下,還是沒打算鬧大,“行吧,這一拳就當艾拉丁吃過教訓了,那個法師發布的任務契約總該在你們身上吧?”


    “在的在的。”女人迅速從包裏拿出羊皮紙交給伊蒙。


    “那就這樣吧,你們也別著急走了,大晚上趕夜路也不怕被豺狼人撞上,帶著你的領隊去休息吧。”伊蒙覺得有些無聊了,揮揮手扭頭就走。


    “你應該殺了他的,”萊埃澤爾有些不悅,“他們這些家夥就像是奸險狡詐的蟲子,如此醜陋不堪,這裏的一些都是。”


    “別那麽刻薄萊埃澤爾,”伊蒙失笑,“如果你覺得這些都是醜陋的,那哪裏才是你心中的聖地呢?”


    萊埃澤爾沉默片刻,抬頭仰望著滿天星空,笑容柔和且虔誠,“月亮後麵的淚滴,那是每個吉斯洋基人渴望的地方。”


    “淚滴?”這是什麽吉斯語的古怪形容詞嗎?應該是通用語啊?


    “淚滴就在月亮後麵,無數巨大的岩石在星海中翻滾,其中有一個就是我們的養育間:星界。”


    哦這個他懂,蓋爾老師的常識小課堂提到過,整個世界分為三大物質位麵,分別是主物質位麵、內層位麵和外層位麵,主物質位麵就是他們所在的宇宙,大魔鬼和神明則在另外的位麵。


    而在主物質位麵和外層位麵中間夾著的那個位麵就是星界,並且裏麵是沒有時間流動的,某種意義上,身處其中的物種都是永生的。


    不過,好像你們吉斯洋基人在星界是臭名昭著的海盜來著,真的可以沒必要那麽驕傲。


    “我就是在那裏見到了凱斯拉克百夫長,他騎著紅龍,在養育官的命令下,割斷兄弟姐妹的喉嚨。”


    打擾了,差點忘了你們吉斯洋基人適者生存,奉行養蠱式教育,你和我們不一樣。


    “總之,我堅信去養育間找到長官是去處奪心魔蝌蚪的唯一方法...”對自己的種族有著盲目崇拜和信任的女戰士說起自家事倒是喋喋不休起來。


    伊蒙一邊聽一邊點頭充當迴應,沒有注意到右側的提夫林,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兩人已經撞在了一起,還好一點殺氣都沒有,沒能激起伊蒙的條件反射。


    “哦抱歉抱歉,你沒事吧?”那是一個很年輕的提夫林小夥子,因為緊張,紅色的尾巴悄悄卷住了自己的小腿,擔憂地看著伊蒙。


    “我沒事,”伊蒙擺擺手,看著青年以一個錯誤方式握著長劍,麵前的稻草敵人隻在幾個非致命點堪堪留下幾道傷口,“你是在..練習戰鬥技巧?”


    “是的,”他有些羞澀,“荒野裏到處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地精,我們又馬上就會被趕出去,必須要做好戰鬥的準備,不過顯然,我真的不太會用劍。”


    “你連握劍的姿勢都錯了,還有,把腳再分開些,不然你會下盤不穩摔倒的。”


    青年照著伊蒙的指導順利在稻草人身上砍出幾個深深的傷口,他看起來高興起了,“謝謝你的指導!簡直幫大忙了。”


    “說起來,”伊蒙拿著放在一邊的劍耍了套漂亮的把式,引來青年崇拜的目光,“你們這有一個叫蘇洛的人嗎?我有些事情想問問他。”


    萊埃澤爾眉毛一挑,原本不耐煩的神色也去了大半。


    “你找蘇洛?”毫無察覺的青年一下子就把族人給賣了,“他現在應該在監獄那邊...”他的神情有些低落,“他和加農關係挺好的,現在大概在找那群地精算賬吧。”


    “加農怎麽了嗎?”伊蒙一臉關切。


    “今天的那場戰鬥,加農被射中心髒去世了。”青年歎了口氣,“他姐姐一定很傷心。”


    伊蒙點了點頭,他還以為這次無人傷亡呢,看來之前打斷他和賽夫洛說話的喊聲就是加農的姐姐了。


    得到有用消息後謝過這人伊蒙就離開了。


    萊埃澤爾顯得很興奮,她還以為要再找一會兒人呢,得來全不費功夫。


    *


    兩個人來到監獄的外麵的時候,裏麵的爭吵聲和咒罵聲已經很大了,兩人對視一眼,示意萊埃澤爾把兜帽再拉下來一點,並且等下要保證安靜。


    得到肯定後,兩個人才往裏麵走。


    “你根本就不敢射死我,你的手都還在抖呢小可憐!”帶著嘲弄的聲音一起飄過來的還有地精像是幾個月沒洗澡的臭味,簡直讓人眼前一黑。


    “放下武器吧阿爾卡,她現在已經無力反抗了。”那個男性提夫林死死拉著中間那個女孩的胳膊勸說道。


    “放開!門諾斯,我就是要殺了她報仇!”


    “可你心裏知道,殺死你兄弟的人根本不是她,別這樣阿爾卡,你不是那麽殘忍的人。”


    阿爾卡的手確實在抖,在逃亡之前她隻是一個普通的小販,和弟弟相依為命經營著一家小鋪子,雖然清苦但很快樂,可現在呢,因為這些地精,一切都毀了!


    可她從來沒有殺過人,原本憑著憤怒的心情拿著武器衝進監獄站在這個地精麵前已經耗盡勇氣,現在...


    “哈,可憐的提夫林,你要為你的兄弟報仇嗎?真可惜你是個膽小怕事的窩囊廢,你根本不敢!至上真神保佑著她虔誠的信徒,為了至上真神的榮耀,我的部落馬上就會攻進這個漂亮的小地方,將這裏夷為平地,而你,會被我親手用腸子絞死,送你去見你可悲的短命鬼兄弟!哈哈哈哈哈!”


    阿爾卡被徹底激怒了,伊蒙甚至都能感受到沸騰的血液在她的皮膚下奔湧,她用力掙脫了身邊同伴的束縛,舉起弓弩對準了這個嘴臭無比的地精!


    伊蒙原本真的隻是和萊埃澤爾在後麵看著熱鬧,可是當至上真神這幾個字出現在他的耳邊的時候,腦子就像要瞬間炸開一樣,一幅畫麵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那像是一間奢華的貴族房間,地上鋪鋪著柔軟的地毯,無數點亮的蠟燭照亮這個寬大的房間,精美繁複的牆紙看的人眼花繚亂,金色的配飾多到有些豔俗,他自己應該是在眺望露台外的風景,一個人來到了自己身後,一個,看不清麵容的人,遞給了自己一杯紅酒,他薄薄的唇一張一合,帶著笑意。


    “喝一杯嗎?我的朋友,為我們即將到來的勝利。”


    他大概也笑了,接過酒杯。


    “我更喜歡共犯這個稱唿,***。”


    伊蒙從迴憶中迴過神,那個名字依舊像是蒙了層紗模糊不清,可眼下顧不得這些,阿爾卡的箭馬上就要射出,伊蒙一個箭步衝上前,一把推開了女孩,箭矢也偏離了原本的方向,直直插進泥土中!


    至上真神,這絕對是關乎他記憶的東西,他不能讓這個地精就這麽死在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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