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巴爾＆莎爾
博德之門3：從螺殼艦開始新生 作者：燉鍋鴿子湯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這是...父神讓你送過來的？”原本代表血緣關係的那個稱唿在伊蒙的舌尖滾了一圈，又換上了一個更加尊敬的名稱，他時不時掛在嘴邊的父神，“有什麽作用？”
“哦，隻要有了這件披風，您在進行過血腥殺戮後就會直接隱身，不用擔心被別人發現。您就可以繼續您的屠殺了。”菲爾啪啪鼓掌。
“嗬，我殺人後還需要藏起來？”伊蒙冷笑一聲，有些不屑。殺掉所有敵人，他就不怕被發現。隻是...父神，居然真的是他的父親嗎？這個醜東西並沒有否認這點－－他們這個小隊與神明有牽扯的人員是不是太多了一點？
“啊，額這...”他有些不安地搖晃著他那顆醜陋的腦袋，在看到伊蒙將披風收起來後才輕輕鬆了口氣。
“你說是父神讓你來的，”伊蒙想要看看能不能走個捷徑，“我的腦子出了點問題，你應該知道我發生了什麽吧？”
“是的，是的。我聽聞小主人您身體不適，隻是沒想到流言居然是真的。沒關係，我相信邪惡的小主人你一定可以很快恢複過來的，吃個早餐的功夫行惡五次也不是問題。像您這樣優秀的後裔永遠不會消沉太久。我已經迫不及待想看您下一次大開殺戒的樣子了。”他那嘰嘰喳喳的聲音簡直像是拿鋸子在伊蒙的腦神經上使勁鋸，聽的人頭皮發麻。
他以前耐心這麽好的嗎？居然能忍住沒宰了這個又傷眼睛又傷耳朵的家夥？！
“閉嘴！”伊蒙低喝一聲，隨後耐著性子說道，“別說那些沒用的，直接把我的過去告訴我。我受夠一無所知的日子了。”
“哦關於這個，”他顯得非常為難，“我也想和您分享您過去的光輝曆史，但是我無能為力。他們禁止我從中幹涉，上麵是不會允許的。我尊敬的小主人，您隻要忠於真實的自我即可。”
他們？上麵？他在說誰？他的父神？還是其他更強大的存在？
伊蒙緊皺的眉頭就沒鬆開過，但是這個家夥的話讓他意識到一件事情，“那也就是說你現在沒用了？”伊蒙眼中閃過危險的寒芒。
“怎麽會呢小主人，塞萊瑞塔斯會確保您時刻身處危險之中。就像我會在您第一次閹割時握住您的獵物的下體、在您第一次挖眼睛的時候為您選擇手術刀、在您第一次烹煮活人時幫您調味一樣，現在我也會好好照顧您的。”
嘖，這家夥真的話太多了。
伊蒙抽出匕首，想解決完這個倒黴玩意後就迴去睡覺，沒想到原本還一直保持在冷靜狀態中的管家看到伊蒙的動作瞬間興奮了起來，跟雞叫一樣，“哦哦哦哦哦我真是太激動太懷念這個了，小主人您要動手了嗎？請放心，每次我在您身邊死去的時候，巴爾就會再為您派來一個忠誠的塞萊瑞塔斯，照看您，崇拜您。上上次我其實隻活了五分鍾，如果您再早點動手就可以打破那個記錄了－－”
看著一刀下去化成一攤血肉的管家，伊蒙沉默了一下，嫌惡地偏過頭去，媽的，他就說怎麽自己一直留著這個囉嗦的東西，結果居然是根本殺不死嗎？怪不得隻能放任他跟著自己，因為這玩意殺了也是浪費時間，連充當食物都不行。
但是，伊蒙終於聽到了他想要知道的東西，巴爾，他的父神，謀殺之主。
＊
他們出發的時間比以往要早那麽一個多小時，因為昨晚的突發狀況，蓋爾的精神有點不太好，看起來像是沒睡夠。他們囫圇喝了點湯後就收拾東西出發了，隻是在迴到營地之前，伊蒙腳轉了個彎，朝著他們之前遇見真魂者的那條道路上拐去。
“我們現在是去哪？”要晚些加入隊伍的卡菈克問道。
影心看了看這條熟悉的道路，“大約是梟熊洞？”
阿斯代倫也來了興致，“親愛的，你還沒放棄昨天的那隻小零食嗎？”
伊蒙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等下如果找到那個小家夥，請你不要再開口閉口小零食好嗎？我明明昨天就可以把它騙迴來的，撓撓說不定會很開心有個夥伴呢。”
他們都默契地沒有再討論昨天晚上的事情，以保持隊伍那柔弱的平衡。
阿斯代倫無所謂地擺擺手，很明顯對自己嚇跑小梟熊這件事情沒有感到絲毫抱歉。
他們順著小溪一路向下走去，在地麵上發現了不少梟熊的腳印，還有已經和地麵融為一體的血跡，順著這些痕跡走，果然在裏麵發現了一個巨大的山洞，內部潮濕，泥濘一片。隱約還能聽到有水流的聲響，奇形怪狀的石頭，還有從上麵流淌下的水滴，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
伊蒙絲毫不在乎自己沾染了泥巴的鞋子，快步向裏麵走去，內部的空間開始變得更加開闊，一條瀑布出現在眾人眼前，落入水潭中濺起一片水花。
兩頭巨大的梟熊屍體就這麽安靜地躺在裏麵，渾身上下遍布著傷口，已經腐爛到露出了骨頭，然而除了人為武器造成的傷口，伊蒙還觀察到有一些傷口是動物撕扯出來的。像是剛撕下來，還有幾塊碎肉沒有吃幹淨掉落在地上。
伊蒙揮手示意眾人止步，他悄悄再靠近一些，就發現了不久前還見到過的小梟熊，小家夥抱著一個巨大的蛋蜷縮在巢穴中仔細舔啄著自己的爪子，看上去像是受傷了，染出一片暗色的紅。
“咕、呱好疼，疼。”它的聲音中滿是委屈。
“嘿，小家夥，還記得我嗎？”伊蒙打定主意了要把這隻梟熊幼崽拐迴營地，還能在洞裏發現個梟熊蛋倒是意外驚喜，不過他是不會孵蛋的，倒是可以問問蓋爾會不會做炒梟熊蛋。除了這些他還發現了隻剩半截的布拉娜，衣服被叼進窩裏充當保暖的作用了。可憐的女孩，還是去陪了她的兩位兄長－－說起來她哥是不是在地精營地的時候被幹掉了？伊蒙搜索了一下自己的記憶發現沒什麽線索，估計應該是被萊埃澤爾他們殺掉了，總之不重要。
小梟熊被伊蒙的聲音嚇了一跳，發現是伊蒙後，眼淚汪汪地看著他，哀鳴一聲，伸出爪子露出了上麵的傷口。
伊蒙挑眉，感覺自己的養寵物計劃應該會順利，他伸出手念動咒語，柔和的自然力量纏繞住小梟熊的手掌，傷口開始慢慢恢複，直到完全閉合。
小家夥好奇地揮了揮爪子，發現自己好了之後立刻從窩裏麵跳出來，開始開心地蹦蹦跳跳。
伊蒙拿出之前沒送出去的肉條，“我有吃的，你想要嗎？”
“想要！咕。”小梟熊發出渴望的聲音，就連它的肚子都開始咕咕作響。
“那就過來，自己拿。”伊蒙半蹲下身子，伸直手臂將肉條遞到小梟熊需要再往這邊走幾步的距離。
這讓小家夥開始遲疑，它下意識地去看躺在不遠處的屍體，它的父親和母親，視線來迴在它們身上和伊蒙手中的肉條上徘徊－－伊蒙意識到母梟熊身上的傷口是它的孩子咬的，它們死後沒有人會為還沒成年的小家夥找尋食物，怕是從地精營地找迴家就已經耗費了小家夥的全部精力，靠著吃父母的屍體存活是它唯一的出路。
“食物！朋友？”小家夥歪了歪腦袋，似乎在思考判斷著伊蒙的危險度，最後實在抵不過饑餓的感覺，先是慢慢地，隨後跳著來到伊蒙身邊，一口咬住肉條，囫圇吞了進去。
“餓，還要。”它眼巴巴地盯著伊蒙，顯然一小條肉並不能喂飽它。
伊蒙又拿出一條，然而這次在小家夥要咬住肉條之前輕輕一抬手，讓它撲了個空。
“咕？餓。”小家夥非常地困惑，還有些不高興。
“可以給你吃的，但你得跟我走，一起走，明白嗎？”伊蒙故意在它麵前晃了晃肉條，“跟我走以後就有吃的。”
小梟熊用爪子抓了抓泥地，又是下意識地去看媽媽的屍體，因為沒有得到任何迴饋，它隻是思考了一下，就點頭同意，“走，吃的。”說完就一口咬住了伊蒙手中的吃的。
這次它沒有著急咽下去，而是撕扯成一條條的開始吃。
伊蒙趁機伸手去摸它的毛，小梟熊隻是抖了抖耳朵，並沒有阻止－－嗯，確實和雞的觸感差不多。
“親愛的～”阿斯代倫的聲音再一次響起，隻是這次他知道壓低自己的聲音，放的很輕。
伊蒙轉身，隻見他招招手示意跟著自己走，好像是他們在洞穴深處發現了什麽東西。
伊蒙又掏出一把肉條給小梟熊，囑咐它在原地等自己，隨後就跟著阿斯代倫往裏麵走。
還沒有看到裏麵的樣子，倒是先聽到了蓋爾的聲音，“一尊塞倫涅的雕像居然會出現在這個臭烘烘的梟熊洞裏麵，這可顯得有些不光彩了。”
伊蒙走近，隻見光照射進來的地方，高舉法杖的女神佇立在前方，隻有一個簡陋的拱門算是她的禱告點。在雕像的下方，還放著一個寶箱和一本書，以及一個堆滿了灰燼的香爐。
其他人都在尋找著開啟寶箱的鑰匙，唯有影心，正雙手抱在胸前，一臉恨不得立刻就離開這裏的架勢，隻是眾人將她後退的道路堵的死死的，讓她根本沒法離開，這就導致她的表情變得非常臭。
看到伊蒙過來了，她立刻說道，“你不應該觸碰這東西，如果可能的話，甚至應該把它銷毀。”
這話語中的惡意簡直要溢出來了，還是少見的看影心表達自己的喜惡呢。伊蒙看著那尊塞倫涅的雕像，關於影心信仰的猜測越發清晰了。
“為什麽？這可是一個寶箱，你知道的我最喜歡去撿和開那些亂七八糟的玩意了。”伊蒙故意說道。
影心煩躁地皺了皺眉頭，“這個垃圾是供奉給塞倫涅的，頂多就是個沒用的玩意兒，至於最糟糕的情況？有可能帶著詛咒也說不定。莎爾的教導很明確，和那個月亮巫婆糾纏不清隻會引來麻煩。”最後那句話說的格外輕，可依舊被耳力都很不錯的眾人聽清了。
尤其是蓋爾，其實他要更早聽到過影心對莎爾的禱告，隻是因為涉及對方隱私而沒有多問，隻是現在這種情況，大家也熟絡起來了，並且伊蒙就是一副要在這裏問清楚的樣子，蓋爾便順勢問道，“你是莎爾的信徒？”說實話有點糟糕，莎爾和密斯特拉的關係可不好。
“影心，說說看吧。我都把我知道的秘密告訴大家了，要合群呀～”雖然關於巴爾的事情他目前是不會說的，不光因為別人都是神的選民而他是神的親兒子，更因為巴爾的名聲可沒比莎爾好到哪裏去啊。
“哎，你們別後悔就行。”影心歎了口氣，“我崇拜黑夜女神莎爾，與塞倫涅，她的信徒和教義做抗爭是我的神聖使命。”她抽動了一下手，像是被疼痛席卷全身，可很快就控製了表情。
“既然你已經猜到了這個秘密，請不要大驚小怪、小題大做。”影心當然知道世人對於莎爾的看法，可那又如何，她從小就被告知要信奉崇拜莎爾女士，那就是指引她前進的方向。
“這有什麽可驚訝的，”伊蒙無所謂地笑笑，“看看四周影心，看看你的夥伴，誰都有秘密，隻是你本可以實話告訴我的，你原本打算隱瞞這個秘密多久？”
“最好是能永遠保密。”影心勾了勾嘴角，“另外，你對我能說什麽不能說什麽想的太多了。保守秘密是莎爾信徒最重要的事情，這是我們的守則，我們的信條，我們的盾牌。我甚至對我自己都會保密－－隱藏我自己的記憶，讓我的記憶不會成為刺向黑暗女士的匕首，等我證明了我自己，我的記憶才會恢複。”
“知道不是隻有我一個人對過去一片漿糊這讓我感覺好受不少，”伊蒙朝著影心眨了眨眼睛，“不過你好像也沒有那麽刻板地遵守你們的教條吧，我猜你以往在修道院也不是個乖孩子。”
聞言影心毫不客氣地白了伊蒙一眼，倒是沒有反駁他的話，隻是淡淡地說，“這樣破壞了莎爾女士的教誨。”說著低垂下頭像是在禱告。
伊蒙笑著聳聳肩，你看，就說是個明知故犯的壞孩子。
“哦，隻要有了這件披風，您在進行過血腥殺戮後就會直接隱身，不用擔心被別人發現。您就可以繼續您的屠殺了。”菲爾啪啪鼓掌。
“嗬，我殺人後還需要藏起來？”伊蒙冷笑一聲，有些不屑。殺掉所有敵人，他就不怕被發現。隻是...父神，居然真的是他的父親嗎？這個醜東西並沒有否認這點－－他們這個小隊與神明有牽扯的人員是不是太多了一點？
“啊，額這...”他有些不安地搖晃著他那顆醜陋的腦袋，在看到伊蒙將披風收起來後才輕輕鬆了口氣。
“你說是父神讓你來的，”伊蒙想要看看能不能走個捷徑，“我的腦子出了點問題，你應該知道我發生了什麽吧？”
“是的，是的。我聽聞小主人您身體不適，隻是沒想到流言居然是真的。沒關係，我相信邪惡的小主人你一定可以很快恢複過來的，吃個早餐的功夫行惡五次也不是問題。像您這樣優秀的後裔永遠不會消沉太久。我已經迫不及待想看您下一次大開殺戒的樣子了。”他那嘰嘰喳喳的聲音簡直像是拿鋸子在伊蒙的腦神經上使勁鋸，聽的人頭皮發麻。
他以前耐心這麽好的嗎？居然能忍住沒宰了這個又傷眼睛又傷耳朵的家夥？！
“閉嘴！”伊蒙低喝一聲，隨後耐著性子說道，“別說那些沒用的，直接把我的過去告訴我。我受夠一無所知的日子了。”
“哦關於這個，”他顯得非常為難，“我也想和您分享您過去的光輝曆史，但是我無能為力。他們禁止我從中幹涉，上麵是不會允許的。我尊敬的小主人，您隻要忠於真實的自我即可。”
他們？上麵？他在說誰？他的父神？還是其他更強大的存在？
伊蒙緊皺的眉頭就沒鬆開過，但是這個家夥的話讓他意識到一件事情，“那也就是說你現在沒用了？”伊蒙眼中閃過危險的寒芒。
“怎麽會呢小主人，塞萊瑞塔斯會確保您時刻身處危險之中。就像我會在您第一次閹割時握住您的獵物的下體、在您第一次挖眼睛的時候為您選擇手術刀、在您第一次烹煮活人時幫您調味一樣，現在我也會好好照顧您的。”
嘖，這家夥真的話太多了。
伊蒙抽出匕首，想解決完這個倒黴玩意後就迴去睡覺，沒想到原本還一直保持在冷靜狀態中的管家看到伊蒙的動作瞬間興奮了起來，跟雞叫一樣，“哦哦哦哦哦我真是太激動太懷念這個了，小主人您要動手了嗎？請放心，每次我在您身邊死去的時候，巴爾就會再為您派來一個忠誠的塞萊瑞塔斯，照看您，崇拜您。上上次我其實隻活了五分鍾，如果您再早點動手就可以打破那個記錄了－－”
看著一刀下去化成一攤血肉的管家，伊蒙沉默了一下，嫌惡地偏過頭去，媽的，他就說怎麽自己一直留著這個囉嗦的東西，結果居然是根本殺不死嗎？怪不得隻能放任他跟著自己，因為這玩意殺了也是浪費時間，連充當食物都不行。
但是，伊蒙終於聽到了他想要知道的東西，巴爾，他的父神，謀殺之主。
＊
他們出發的時間比以往要早那麽一個多小時，因為昨晚的突發狀況，蓋爾的精神有點不太好，看起來像是沒睡夠。他們囫圇喝了點湯後就收拾東西出發了，隻是在迴到營地之前，伊蒙腳轉了個彎，朝著他們之前遇見真魂者的那條道路上拐去。
“我們現在是去哪？”要晚些加入隊伍的卡菈克問道。
影心看了看這條熟悉的道路，“大約是梟熊洞？”
阿斯代倫也來了興致，“親愛的，你還沒放棄昨天的那隻小零食嗎？”
伊蒙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等下如果找到那個小家夥，請你不要再開口閉口小零食好嗎？我明明昨天就可以把它騙迴來的，撓撓說不定會很開心有個夥伴呢。”
他們都默契地沒有再討論昨天晚上的事情，以保持隊伍那柔弱的平衡。
阿斯代倫無所謂地擺擺手，很明顯對自己嚇跑小梟熊這件事情沒有感到絲毫抱歉。
他們順著小溪一路向下走去，在地麵上發現了不少梟熊的腳印，還有已經和地麵融為一體的血跡，順著這些痕跡走，果然在裏麵發現了一個巨大的山洞，內部潮濕，泥濘一片。隱約還能聽到有水流的聲響，奇形怪狀的石頭，還有從上麵流淌下的水滴，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
伊蒙絲毫不在乎自己沾染了泥巴的鞋子，快步向裏麵走去，內部的空間開始變得更加開闊，一條瀑布出現在眾人眼前，落入水潭中濺起一片水花。
兩頭巨大的梟熊屍體就這麽安靜地躺在裏麵，渾身上下遍布著傷口，已經腐爛到露出了骨頭，然而除了人為武器造成的傷口，伊蒙還觀察到有一些傷口是動物撕扯出來的。像是剛撕下來，還有幾塊碎肉沒有吃幹淨掉落在地上。
伊蒙揮手示意眾人止步，他悄悄再靠近一些，就發現了不久前還見到過的小梟熊，小家夥抱著一個巨大的蛋蜷縮在巢穴中仔細舔啄著自己的爪子，看上去像是受傷了，染出一片暗色的紅。
“咕、呱好疼，疼。”它的聲音中滿是委屈。
“嘿，小家夥，還記得我嗎？”伊蒙打定主意了要把這隻梟熊幼崽拐迴營地，還能在洞裏發現個梟熊蛋倒是意外驚喜，不過他是不會孵蛋的，倒是可以問問蓋爾會不會做炒梟熊蛋。除了這些他還發現了隻剩半截的布拉娜，衣服被叼進窩裏充當保暖的作用了。可憐的女孩，還是去陪了她的兩位兄長－－說起來她哥是不是在地精營地的時候被幹掉了？伊蒙搜索了一下自己的記憶發現沒什麽線索，估計應該是被萊埃澤爾他們殺掉了，總之不重要。
小梟熊被伊蒙的聲音嚇了一跳，發現是伊蒙後，眼淚汪汪地看著他，哀鳴一聲，伸出爪子露出了上麵的傷口。
伊蒙挑眉，感覺自己的養寵物計劃應該會順利，他伸出手念動咒語，柔和的自然力量纏繞住小梟熊的手掌，傷口開始慢慢恢複，直到完全閉合。
小家夥好奇地揮了揮爪子，發現自己好了之後立刻從窩裏麵跳出來，開始開心地蹦蹦跳跳。
伊蒙拿出之前沒送出去的肉條，“我有吃的，你想要嗎？”
“想要！咕。”小梟熊發出渴望的聲音，就連它的肚子都開始咕咕作響。
“那就過來，自己拿。”伊蒙半蹲下身子，伸直手臂將肉條遞到小梟熊需要再往這邊走幾步的距離。
這讓小家夥開始遲疑，它下意識地去看躺在不遠處的屍體，它的父親和母親，視線來迴在它們身上和伊蒙手中的肉條上徘徊－－伊蒙意識到母梟熊身上的傷口是它的孩子咬的，它們死後沒有人會為還沒成年的小家夥找尋食物，怕是從地精營地找迴家就已經耗費了小家夥的全部精力，靠著吃父母的屍體存活是它唯一的出路。
“食物！朋友？”小家夥歪了歪腦袋，似乎在思考判斷著伊蒙的危險度，最後實在抵不過饑餓的感覺，先是慢慢地，隨後跳著來到伊蒙身邊，一口咬住肉條，囫圇吞了進去。
“餓，還要。”它眼巴巴地盯著伊蒙，顯然一小條肉並不能喂飽它。
伊蒙又拿出一條，然而這次在小家夥要咬住肉條之前輕輕一抬手，讓它撲了個空。
“咕？餓。”小家夥非常地困惑，還有些不高興。
“可以給你吃的，但你得跟我走，一起走，明白嗎？”伊蒙故意在它麵前晃了晃肉條，“跟我走以後就有吃的。”
小梟熊用爪子抓了抓泥地，又是下意識地去看媽媽的屍體，因為沒有得到任何迴饋，它隻是思考了一下，就點頭同意，“走，吃的。”說完就一口咬住了伊蒙手中的吃的。
這次它沒有著急咽下去，而是撕扯成一條條的開始吃。
伊蒙趁機伸手去摸它的毛，小梟熊隻是抖了抖耳朵，並沒有阻止－－嗯，確實和雞的觸感差不多。
“親愛的～”阿斯代倫的聲音再一次響起，隻是這次他知道壓低自己的聲音，放的很輕。
伊蒙轉身，隻見他招招手示意跟著自己走，好像是他們在洞穴深處發現了什麽東西。
伊蒙又掏出一把肉條給小梟熊，囑咐它在原地等自己，隨後就跟著阿斯代倫往裏麵走。
還沒有看到裏麵的樣子，倒是先聽到了蓋爾的聲音，“一尊塞倫涅的雕像居然會出現在這個臭烘烘的梟熊洞裏麵，這可顯得有些不光彩了。”
伊蒙走近，隻見光照射進來的地方，高舉法杖的女神佇立在前方，隻有一個簡陋的拱門算是她的禱告點。在雕像的下方，還放著一個寶箱和一本書，以及一個堆滿了灰燼的香爐。
其他人都在尋找著開啟寶箱的鑰匙，唯有影心，正雙手抱在胸前，一臉恨不得立刻就離開這裏的架勢，隻是眾人將她後退的道路堵的死死的，讓她根本沒法離開，這就導致她的表情變得非常臭。
看到伊蒙過來了，她立刻說道，“你不應該觸碰這東西，如果可能的話，甚至應該把它銷毀。”
這話語中的惡意簡直要溢出來了，還是少見的看影心表達自己的喜惡呢。伊蒙看著那尊塞倫涅的雕像，關於影心信仰的猜測越發清晰了。
“為什麽？這可是一個寶箱，你知道的我最喜歡去撿和開那些亂七八糟的玩意了。”伊蒙故意說道。
影心煩躁地皺了皺眉頭，“這個垃圾是供奉給塞倫涅的，頂多就是個沒用的玩意兒，至於最糟糕的情況？有可能帶著詛咒也說不定。莎爾的教導很明確，和那個月亮巫婆糾纏不清隻會引來麻煩。”最後那句話說的格外輕，可依舊被耳力都很不錯的眾人聽清了。
尤其是蓋爾，其實他要更早聽到過影心對莎爾的禱告，隻是因為涉及對方隱私而沒有多問，隻是現在這種情況，大家也熟絡起來了，並且伊蒙就是一副要在這裏問清楚的樣子，蓋爾便順勢問道，“你是莎爾的信徒？”說實話有點糟糕，莎爾和密斯特拉的關係可不好。
“影心，說說看吧。我都把我知道的秘密告訴大家了，要合群呀～”雖然關於巴爾的事情他目前是不會說的，不光因為別人都是神的選民而他是神的親兒子，更因為巴爾的名聲可沒比莎爾好到哪裏去啊。
“哎，你們別後悔就行。”影心歎了口氣，“我崇拜黑夜女神莎爾，與塞倫涅，她的信徒和教義做抗爭是我的神聖使命。”她抽動了一下手，像是被疼痛席卷全身，可很快就控製了表情。
“既然你已經猜到了這個秘密，請不要大驚小怪、小題大做。”影心當然知道世人對於莎爾的看法，可那又如何，她從小就被告知要信奉崇拜莎爾女士，那就是指引她前進的方向。
“這有什麽可驚訝的，”伊蒙無所謂地笑笑，“看看四周影心，看看你的夥伴，誰都有秘密，隻是你本可以實話告訴我的，你原本打算隱瞞這個秘密多久？”
“最好是能永遠保密。”影心勾了勾嘴角，“另外，你對我能說什麽不能說什麽想的太多了。保守秘密是莎爾信徒最重要的事情，這是我們的守則，我們的信條，我們的盾牌。我甚至對我自己都會保密－－隱藏我自己的記憶，讓我的記憶不會成為刺向黑暗女士的匕首，等我證明了我自己，我的記憶才會恢複。”
“知道不是隻有我一個人對過去一片漿糊這讓我感覺好受不少，”伊蒙朝著影心眨了眨眼睛，“不過你好像也沒有那麽刻板地遵守你們的教條吧，我猜你以往在修道院也不是個乖孩子。”
聞言影心毫不客氣地白了伊蒙一眼，倒是沒有反駁他的話，隻是淡淡地說，“這樣破壞了莎爾女士的教誨。”說著低垂下頭像是在禱告。
伊蒙笑著聳聳肩，你看，就說是個明知故犯的壞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