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甜膩膩的語調,對味了。


    伊蒙好笑地按住了這隻疑似醉血的家夥,“你怎麽沒跟著一起去慶祝,畢竟我們可都是拯救林地的英雄。”


    “英雄?”被按住的阿斯代倫不滿地用伊蒙的手磨了磨牙,“我從來不會認為自己是英雄,更不想去派對上被一堆人追著敬酒,那可不是什麽好體驗。”他嫌棄地皺了皺鼻子,配合著醉醺醺的樣子居然有點孩子氣。


    “別抱怨,至少殺地精的時候還是很有趣的吧。”任由他在自己的手上留下細小的傷口,伊蒙將人拉起來抱進懷裏。


    “哦,這倒是沒說錯,”阿斯代倫點了點頭,隨即又咬了伊蒙一口,“不過我還是不想去,除了那點誇獎和不知道從哪裏翻出來的劣質酸酒,我更希望他們能來點實在的——我之前偷偷嚐過那些酒,是重果味的紅酒,簡直不能更難喝。”


    “我隻是想在這個無聊的夜晚找點樂子,有這麽難嗎?”他開始舔舐自己咬出來的細小傷口,渴望著能用那點微量的血液安撫自己對於鮮血的渴望,還不夠,區區一頭熊的血還不夠,他又開始餓了。


    伊蒙的血就像是最美味的佳釀,吸引著他這個從未喝過智慧生物血液的吸血鬼。他吸血鬼生涯中的第一個智慧生物,這種味道足以讓自己沉淪。


    “按照我對你的了解,你所謂的樂子,還是挺難找的。”伊蒙摸著柔軟的發絲,感受著懷抱中冰冷的軀體,深吸了一口氣,果然,還是更喜歡這個跳脫的。


    “別這樣親愛的,”阿斯代倫在他的懷中抬頭,笑容曖昧地反手摸上他的嘴唇,“我偶爾也是喜歡用最簡單的樂子放鬆一下的。”他認真地揉著那兩片瓣唇,直到他們變得鮮紅無比,這才放過它們,聲音輕柔中像是帶著鉤子,“我們可以自己去找點樂子,比如,親密接觸一下。”他話語中的邀請已是實質。


    “如果你說請的話。”伊蒙微微眯起眼睛,手也開始在腰間摩挲,聲音像是要消散在風中。


    “嗯?什麽?”


    “你該說,請。”他的手托住阿斯代倫的下巴,迫使著懷中的人隻能仰麵看向自己。


    懷中的人了然地勾起壞笑,放鬆身體沉入伊蒙的懷抱,字節頓挫之間咬的格外清晰,“求你。”


    “好孩子,”他在阿斯代倫的眼皮上落下一吻,嘴角卻是忍不住的上揚,他一下子站起身,看著坐在地上的阿斯代倫像是惡作劇得逞,“我們晚上見,現在我要去參加派對了。”


    說著頭也不迴地走了,就像是,在報複阿斯代倫不久前相同的舉動。


    坐在地上的阿斯代倫也懵了幾秒,隨後低笑幾聲,“那好吧,壞小子,那就晚上見吧。”


    終於扳迴一局的伊蒙心情大好地離開營地,根本不需要別人指路,隻要跟著熱鬧的聲音走,就能找到林地派對。


    伊蒙一下子就看到了自己的夥伴,哪怕是在擁擠的人群之中,他們也是格外的顯眼。


    卡菈克和萊埃澤爾甚至在眾人的歡唿聲中在一片寬闊的場地中比劃了起來。


    伊蒙從一個不認識的提夫林手中接過酒杯,晃悠悠來到也帶了幾分醉意的影心麵前。


    影心也注意到了伊蒙,對他舉杯,“孤狼總算睡醒了?看看周圍,大家好像都很興奮。”


    她看著自己酒杯中晃動的酒紅色液體,有些困惑地眨眨眼睛,“真奇怪...你知道什麽人是我從沒想過會關心的嗎?”


    “反正不會是我,你可是恨不得時刻盯緊我的安危。”伊蒙和她碰杯,開了個玩笑。


    “哈哈哈,你說得對,”影心眉眼彎彎,“畢竟你之前救過我,我們還要一起迴博德之門不是嗎?不過說真的,我從沒真的關心過那些提夫林,但我依然為他們挺身而出,拯救了他們的性命,真是奇怪。”


    “有什麽可奇怪的,我們可是做了正確的事情。”伊蒙聳聳肩,拯救,成為英雄,多麽普世意義中的正確。


    影心笑著搖了搖頭,“立場不同,自然看法也就不一樣。”


    影心的話讓伊蒙放空的大腦抓到一絲線索,他們的 牧師小姐看起來並不讚同普世價值觀這一套。


    “好了不說這個了,你接下來準備怎麽做呢?在他們都沒辦法解決我們腦中的小問題後。”


    伊蒙的腦海中又浮現了那個神秘身影說的話,關於奪心魔蝌蚪的用途確實讓他在意,當然現在還不到和別人訴說的時候,所以他隻是裝作思考了一下,隨後說道,“接下來肯定是先去山隘那邊找尋萊埃澤爾的族人,我覺得她的耐心快要到極限了。如果那邊的進展順利的話,解決完蝌蚪我們就能直接往博德之門前進,如果不順利的話,我們恐怕還需要去一趟月出之塔,那裏才埋藏著關於至上真神和奪心魔蝌蚪真正的秘密。”


    “關於月出之塔,在你睡覺的這段時間我們也和哈爾辛聊過了,”影心苦惱地揉了揉眉心,“如果我們想要去的話,必須要穿越一片非常危險的地區--幽影詛咒之地,哈爾辛說那片地方已經籠罩在暗影之中幾百年了,沒有生命、沒有光明、沒有任何自然之物,任何留在那裏的人都被詛咒所扭曲,成為極其危險的影靈。關鍵問題是,無論是從穿過地精營地進發還是翻越山隘,幽影詛咒之地都是繞不開的路。”


    “不過哈爾辛還指出了一條道路,我們可以走地下,他說在地精營地下方有一條隧道,可以穿過幽暗地域到達月出之塔。”不知道是不是伊蒙的錯覺,他竟然在影心的臉上看到了一絲向往,“他說在百年前,一個叫凱瑟裏克·索姆的男人在那下麵建造了秘密據點,然後召集了一整支暗影法官大軍--那些人都是莎爾女士的崇拜者。”


    莎爾女士。


    伊蒙摩挲了一下手中的酒杯,感覺自己摸到了一點影心想要深藏的秘密。


    “那就暫定我們先去山隘,如果萊埃澤爾那邊走不通,我們就從地精營地地下走,”麵對影心詢問的眼神,伊蒙得意一笑,“之前在女祭司的房間裏發現了一點好玩的東西。”


    影心點頭,隨後視線中沒有發現那個白色的腦袋,遲疑了一下,還是問道,“你怎麽沒和阿斯代倫在一起,我本來還以為你們倆會錯過這次派對呢。”


    “嗯?”從影心的語氣裏聽出了一點不尋常的味道,“怎麽了?”


    “沒什麽,隻是想提醒一下你,阿斯代倫給人地感覺很古怪,而且他的目的性太強了,不用我說你也該感覺的出來吧?別被他騙了。”


    伊蒙卻是兩手一攤,滿臉打趣,“啊呀,影心嫲嫲,你不會連我晚上和誰上床都要管吧?”


    影心額角一抽,忍著把酒潑到伊蒙臉上的衝動,“算我多嘴說這一句,你自己心裏有數就行。”


    “知道了知道了。”雖然你已經說晚了,他今天晚上就要去小樹林喂吸血鬼了呢。


    趕緊從影心身邊撤退,伊蒙聞到空中濃鬱的肉香味,立刻感覺到自己的肚子在咕嚕嚕的叫,趕緊順著香味就飄到了蓋爾的身邊,卻看見蓋爾正在和..一隻翼貓說話?


    伊蒙眼睛瞬間就亮了,他難道要在今天達到貓狗雙全的成就了嗎?


    隻不過當伊蒙準備過去湊個熱鬧的時候,卻聽到那隻翼貓說,“德卡裏奧斯先生,其他事情我也不多問了,至少請告訴我,你在尋找穩定伴侶這件事情上已經有了新的進展,我和德卡裏奧斯夫人都開始覺得你會孤獨終老了。”


    伊蒙停住了腳步,一隻會催婚的翼貓?!要不還是別去了,他感覺能以這個口吻說教蓋爾的翼貓年紀肯定也不小了,不像撓撓那樣好騙了。


    蓋爾的注意力全被突然來找自己的翼貓吸引走了,“你見過我母親了?”


    “當然,在你拋下她之後就隻有我能和她作伴了。”翼貓晃了晃腦袋,像是被香料熏到打了個噴嚏,“她是個非常友善的夥伴,我們就著麵包和茶水談天說地,不得不說你是個非常有趣的八卦話題。”


    蓋爾聞言隻能無奈地笑,畢竟有一個陪著你長大的家夥的壞處就是,她能將你的黑曆史從天黑說到天亮。


    這位優雅的女士舔了舔自己的爪子,“不過八卦也有限度,我更關心的是,在你失蹤的這些日子裏你過得怎麽樣?雖然你們現在在開慶祝會,但我還是更想聽聽你自己的看法。”


    蓋爾聳肩,故作輕鬆地說道,“除了腦子裏多了一條奪心魔蝌蚪之外,應該還算不錯?”


    “什麽?!”顯然被這個答案驚呆了,聰明的翼貓女士也不由得失語幾秒,“哦,這,這可真是..嗯..你還有幾天?”


    被那副糾結的模樣逗笑了,蓋爾作為當事人反而要更鬆弛一些,“大概能堅持到我找到解決辦法那天。”


    聞言翼貓驕傲地一抬頭,話語中滿是肯定,“哦,那是當然。德卡裏奧斯先生,我親愛的蓋爾,你是我認識的最聰明絕頂也是最厲害的法師,如果說有什麽人能解決這個,那就隻能是你了!”


    伊蒙聽著不免偷笑,這是什麽信任自家孩子一定可以做成事情的家長語氣啊,蓋爾也有被別人當成小孩看的一天啊。


    “當你嚐試控製魔網的時候——原諒我的措辭,結果計劃破產的時候,我嚇壞了,我害怕你會受傷,害怕密斯特拉會懲罰你的僭越,但是隻有一個想法從未在我的腦海中產生,你知道是什麽嗎?”翼貓認真專注地看著這個很小就成功把自己召喚出來的小天才,“我從沒想過你無法跨過這個坎,沒有我機智過人的朋友解不開的結,寄生蟲不過是另一個症結罷了,趕緊開始抽絲剝繭吧!”


    “還有,”翼貓伸出爪子,滿臉嫌棄,“拜托了蓋爾,快修修你的胡子吧,如果我有手的話,我一定會親自給你刮個幹幹淨淨。”


    伊蒙實在忍不住笑出聲,麵對看向自己的一人一翼貓,立刻開口道歉,“抱歉,我不是有意的,不過我覺得蓋爾的胡子也沒有那麽糟糕吧。”


    伊蒙走近,看著蓋爾因為一直忙碌而疏於打理的胡渣,“額,又或許確實真該修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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