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注意到山穀入口處生長著一些不常見的藥草,其中幾種正是李大夫描述的刀疤臉藥商收購的種類。


    山風吹過,帶來一陣陣濃鬱的草藥香氣,這氣味中似乎還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血腥味。


    華山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心中的疑惑也更加深重。


    “什麽情況?”


    這地方,的確可疑。


    他快步走向山穀,老者畏畏縮縮地跟在後麵,像一隻受驚的兔子。


    走到山穀入口,華山突然停下了腳步。


    他蹲下身子,仔細觀察著地麵。


    地麵上,赫然印著幾道新鮮的車轍印,以及一些散落的麻袋碎片。


    “這東西……”


    華山撿起一片麻袋碎片,仔細端詳。


    麻袋的材質粗糙,上麵沾染著一些幹涸的藥渣。


    他將碎片湊到鼻尖嗅了嗅,一股熟悉的苦澀味撲鼻而來,正是之前在灌木叢中發現的那種藥渣的味道。


    華山確信,刀疤臉藥商來過這裏。


    他猛地轉身,一把抓住老者的衣領,厲聲問道:“說!刀疤臉藥商是不是來過這裏?!”


    老者被華山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魂飛魄散,他臉色煞白,渾身顫抖,結結巴巴地說道。


    “來……來過……他……他用獵刀威脅我,讓我……讓我幫他采藥……”


    “他人在哪裏?!”


    華山目光如炬,語氣冰冷。


    老者眼神閃爍,哆哆嗦嗦地說道:“在……在山穀深處……”


    “他什麽時候來的?又打算什麽時候走?”


    華山繼續逼問。


    老者吞咽了一口唾沫,顫聲說道:“他……他昨天來的……說……說明天一早就走……”


    華山鬆開老者的衣領,眼中閃過一絲寒光。


    他從腰間解下繩索,將老者綁在一棵粗壯的樹幹上。


    樹幹粗糙的紋理摩擦著繩索,發出輕微的沙沙聲。


    山穀中,風聲唿嘯,樹葉沙沙作響。


    “老實待著,等我迴來再跟你算賬。”


    華山冷冷地丟下一句話,轉身朝山穀深處走去。


    他握緊手中的獵刀,腳步沉穩而堅定,身影很快消失在茂密的樹林中。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在地麵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山穀深處,一片寂靜,隻有風吹樹葉的沙沙聲和遠處偶爾傳來的鳥鳴聲。


    華山沿著山穀的小路一路深入,目光警惕地掃視著周圍的環境。


    “到底藏在哪裏。”


    山穀中植被茂盛,古木參天,遮天蔽日,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藥香。


    走了大約半個時辰,他來到一處較為開闊的地帶。


    這裏,陽光更加充足,地麵上長滿了各種奇花異草。


    華山一眼就看到,在不遠處,有一堆篝火尚未熄滅,旁邊散落著一些生活用品和采藥工具。


    “找到了。”


    他放輕腳步,慢慢靠近。


    篝火旁,一個矮胖的身影正背對著他,彎腰忙碌著什麽。


    那人身穿粗布衣衫,頭上戴著一頂草帽,看不清容貌,但從他矮胖的身形來看,與李大夫描述的刀疤臉藥商十分相似。


    華山屏住唿吸,握緊獵刀,小心翼翼地靠近。


    他每走一步都格外小心,盡量不發出任何聲響。


    地上的落葉發出輕微的聲響,在寂靜的山穀中顯得格外清晰。


    靠近到一定距離後,華山猛地衝上前去,獵刀抵在那人的後背,厲聲喝道:“別動!”


    那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渾身一顫,緩緩轉過身來。


    一張布滿橫肉的臉上,一道猙獰的刀疤從額頭一直延伸到下巴,正是華山苦苦尋找的刀疤臉藥商!


    “你……”


    刀疤臉藥商臉色大變,眼中閃過一絲驚恐。


    華山目光冰冷,獵刀緊緊抵著他的後背,“你就是刀疤臉藥商?”


    刀疤臉藥商下意識地咽了口唾沫,“你……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


    華山語氣冰冷,“重要的是,你為什麽要在我的藥田裏種斷腸草?”


    刀疤臉藥商臉色更加難看,眼神閃爍,支吾道:“我……我不……”


    華山厲聲喝道:“少廢話!”


    他手中的獵刀又向前推了推,刀尖刺破了刀疤臉藥商的衣衫,一絲鮮血滲了出來。


    “說!”


    刀疤臉藥商吃痛,倒吸一口涼氣,額頭上滲出豆大的汗珠。


    他眼珠滴溜溜地轉,瞥見華山眼中凜冽的殺氣,隻得服軟。


    “我說,我說!是有人指使我幹的!”


    他語速飛快,生怕晚了一步,華山的刀便會真的刺入他的身體。


    山穀間一時寂靜無聲,隻有風吹過樹梢的沙沙聲,和刀疤臉藥商粗重的喘息聲。


    華山眼中寒光閃爍,“誰指使你的?”


    他手中的獵刀絲毫沒有放鬆,刀尖依舊緊緊抵著刀疤臉藥商的後背。


    “我……我也不知道是誰……”


    刀疤臉藥商眼神閃爍,聲音顫抖,“他們蒙著麵,我隻見過他們的眼睛……”


    他微微弓著身子,似乎想盡量遠離抵在他背後的刀鋒。


    華山目光如炬,緊緊盯著刀疤臉藥商的眼睛,想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他是否在說謊。


    刀疤臉藥商的目光躲閃,不敢與華山對視,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不安。


    山穀中,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在地麵上投下斑駁的光點,氣氛緊張而壓抑。


    “他們給了你什麽好處?”


    華山繼續追問,語氣中帶著一絲懷疑。


    刀疤臉藥商連忙說道:“他們給了我五百塊錢,讓我在你的藥田裏種斷腸草,然後再用一種特殊的藥劑催生……”


    他一邊說著,一邊從衣襟裏掏出一個沾滿油汙的小布包,遞給華山。


    “這是……這是他們給我的藥劑,說是能促進藥材生長……”


    他顫抖的手幾乎拿不穩那個小布包。


    華山接過布包,打開看了一眼,裏麵裝著一些暗黑色的粉末,散發出一股刺鼻的氣味。


    他將布包收好,冷冷地盯著刀疤臉藥商,“他們還說了什麽?”


    刀疤臉藥商拚命搖頭,“沒……沒了,就這些……”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身體顫抖得更加厲害了。


    遠處傳來幾聲鳥鳴,打破了山穀中的寂靜。


    華山半信半疑,將刀疤臉藥商捆綁起來。


    他從刀疤臉藥商身上搜出一根粗麻繩,將他的雙手反綁在身後,然後將他推倒在地。


    刀疤臉藥商重重地摔在地上,發出一聲悶哼,但他不敢反抗,隻是畏懼地蜷縮著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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