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冽的山泉水順著他的喉嚨流進胃裏,帶走了一絲暑氣。


    山間的空氣清新涼爽,帶著一絲泥土和青草的芬芳,讓人心曠神怡。


    遠處,幾隻不知名的鳥兒在枝頭歡快地鳴叫著。


    休息片刻後,兩人站起身,準備繼續趕路。


    李二狗主動走到擔架的另一端,將較粗的一端扛在肩上,“我來扛這邊,你走那邊,路平一些。”


    他朝著山路外側,相對平緩的那一側努了努嘴。


    華山感激地點了點頭,“那就麻煩你了,二狗哥。”


    他走到李二狗指定的那一側,重新扛起擔架。


    接近山腳時,一位上山打柴的村民,劉老漢,正哼著小曲兒,背著滿滿一捆柴草下山。


    他看到華山和李二狗抬著這麽大一頭野豬,不禁瞪大了眼睛,驚訝地停住了腳步。


    “哎喲,這麽大一頭野豬!你們在哪兒打的?”


    他連忙丟下柴捆,快步上前幫忙。


    “在山那邊。”


    華山簡單地迴答,“多虧了二狗哥,不然我一個人還真弄不迴來。”


    “這野豬少說也有三百多斤吧。”


    劉老漢嘖嘖稱奇,“你們倆可真厲害!”


    他說著,彎下腰,幫著李二狗一起扛起了野豬。


    三人合力,腳步也輕快了許多。


    山腳下炊煙嫋嫋,空氣中彌漫著飯菜的香味。


    不遠處,傳來幾聲雞鳴犬吠。


    終於,他們將野豬抬到了華山家門口。


    趙青梅和李德福聽到動靜,從屋裏走了出來。


    看到華山和李二狗抬著野豬迴來,兩人都十分驚訝。


    “我的天!這麽大一頭野豬!”


    趙青梅驚唿道,連忙上前幫忙。


    “你們這是……”


    李德福拄著拐杖,一瘸一拐地走過來,臉上寫滿了疑惑。


    “德福叔,我在山上設的陷阱,不小心抓到了一頭野豬。”


    華山簡單地解釋道,“多虧了二狗哥和劉老漢幫忙,才抬了迴來。”


    他轉頭看向李二狗,“二狗哥,真是太感謝你了!”


    李二狗擺了擺手,“不用客氣,舉手之勞而已。”


    他扛起獵槍,準備離開。


    “二狗哥,進屋喝口水再走吧。”華山挽留道。


    “不了,家裏還有事呢。”


    李二狗笑著拒絕了,“我先走了。”


    他轉身,大步流星地離開了。


    “走了。”


    李二狗揮了揮手,身影漸漸消失在暮色中。


    “這野豬得好好收拾收拾。”


    趙青梅看著眼前的龐然大物,搓了搓手,“今晚可以好好吃一頓了。”


    她轉頭對華山說,“山子,快去拿刀和盆來。”


    華山點點頭,轉身進了屋。


    他從廚房裏拿出剔骨刀和幾個大盆,又拿了塊磨刀石,蹲在院子裏開始磨刀。


    刀鋒與磨刀石摩擦,發出沙沙的響聲。


    李德福看著這頭野豬,欣慰地點了點頭,對華山說道:“山子啊,你這次可真是立了大功了,這野豬夠咱們吃好一陣子了。”


    他用手摸了摸野豬粗糙的鬃毛,感歎道:“這麽大的野豬,以前可是難得一見啊。”


    幾隻雞在院子裏踱步,啄食著地上的穀粒。


    華山磨好了刀,站起身來。


    他挽起袖子,走到野豬旁邊,準備開始分割。


    趙青梅從屋裏拿出一塊幹淨的布,鋪在地上,又拿來幾個木盆,放在布上。


    “小心一點”


    “別切著手了。”


    華山手起刀落,鋒利的剔骨刀劃破野豬厚實的皮毛,發出“嘶啦”一聲輕響。


    他熟練地將野豬的皮剝下來,整張豬皮完整無缺,在夕陽下泛著油光。


    汗珠從華山的額頭上滑落,滴在豬皮上,很快便被吸收不見。


    幾隻麻雀落在院牆上,嘰嘰喳喳地叫著,似乎也在為這豐盛的獵物而興奮。


    “山子,這皮子剝得真幹淨。”


    趙青梅在一旁讚歎道,她將剝下來的野豬皮接過來,仔細地鋪平。


    “等晾幹了,可以做件皮襖,冬天就不怕冷了。”


    她將豬皮掛在院牆上,用幾塊石頭壓住邊角,防止被風吹走。


    微風拂過,帶來一絲淡淡的血腥味,很快便被院子裏盛開的野花香氣所掩蓋。


    華山繼續分割野豬肉,他將野豬肉分割成一塊塊,肥瘦相間,大小均勻,分別放進不同的木盆裏。


    鮮紅的豬肉在木盆裏堆得滿滿當當,散發著誘人的肉香。


    “德福叔,這塊五花肉肥瘦相間,最適合做紅燒肉了。”


    華山指著一塊肥瘦相間的豬肉對李德福說道,“晚上就給您做紅燒肉吃。”


    李德福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上,看著兩人忙碌的身影,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好,好。”


    他連連點頭,“好久沒吃過紅燒肉了,想想就流口水啊。”


    他搓了搓手,眼神中充滿了期待。


    一隻黃狗趴在李德福腳邊,不時地抬頭嗅著空氣中的肉香,尾巴輕輕搖晃著。


    趙青梅將分割好的豬肉清洗幹淨,然後用鹽細細地塗抹在每一塊豬肉上,再將它們一層層地碼放在陶罐裏,最後壓上一塊幹淨的石頭。


    “這鹽醃的豬肉,可以保存很久,”趙青梅一邊忙活一邊說道,“以後想吃的時候,隨時都可以拿出來做。”


    她的動作麻利而熟練,一看就是個持家的好手。


    夜幕降臨,繁星點點,一輪明月高懸在夜空中,將柔和的月光灑向大地。


    忙碌了一天的華山一家,終於可以坐下來,享受這頓豐盛的野豬肉晚餐了。


    “終於能喘口氣了。”


    院子裏點燃了一盞油燈,昏黃的燈光照亮了小院一角。


    蛐蛐在草叢裏鳴叫,偶爾還能聽到遠處傳來的幾聲狗吠。


    華山將剝下來的野豬皮仔細地檢查了一遍,確認沒有破損後,才放心地掛在院牆上晾曬。


    他走到水井旁,用木桶打了一桶水,仔細地清洗雙手,直到洗幹淨手上的血汙和油膩。


    水井裏的水清澈見底,倒映著天上的星星和月亮。


    “我來幫你。”


    洗完手後,華山走進廚房,幫趙青梅準備晚飯。


    廚房裏,趙青梅將醃製好的野豬肉切成小塊,放入燒熱的鐵鍋中煸炒。


    豬肉在鍋裏滋滋作響,香味很快彌漫開來,充滿了整個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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