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妻女,華山快步走向通往集市的羊腸小道。


    冬日清晨的寒氣還未散盡,唿出的氣體在空中凝成白霧,很快消散在凜冽的空氣中。


    他搓了搓凍得有些發麻的雙手,心裏盤算著如何用手中的兩隻兔子換取所需物資。


    沿路零星可見幾戶人家升起的炊煙,嫋嫋地飄向灰蒙蒙的天空。


    幾隻麻雀嘰嘰喳喳地從光禿禿的枝椏上飛過,為這寂靜的冬日增添了一絲生氣。


    走了約莫一個時辰,嘈雜的人聲漸漸傳入耳中,集市到了。


    各種叫賣聲此起彼伏,夾雜著討價還價的喧鬧,空氣中彌漫著食物的香味和牲畜的氣息,熱鬧非凡。


    華山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目光掃視著兩旁的攤位,尋找收購野味的攤販。


    終於,在一個掛著“收山貨”幌子的攤位前停下腳步。


    攤主是個身材矮胖的中年男人,正悠閑地磕著瓜子,見華山走近,上下打量了一番,開口道:“小夥子,有什麽山貨要出手啊?”


    華山將兩隻兔子舉到攤主麵前,“兩隻野兔,換些粗糧和油鹽,再加一小段鐵絲,你看成嗎?”


    攤主接過兔子,掂量了幾下,又仔細檢查了一番,點點頭,“行,就按你說的,粗糧給你兩斤,油鹽各一包,鐵絲也給你一小段。”


    說著,他麻利地將東西打包好遞給華山。


    接過東西,華山道了聲謝,轉身離開攤位,繼續在集市中穿梭。


    他需要一些捕獵工具,最好是能做陷阱的材料。


    很快,他找到了一家鐵匠鋪,鋪子裏叮叮當當的,打鐵聲不絕於耳。


    鐵匠鋪老板是個膀大腰圓的漢子,赤裸著上身,揮汗如雨地掄著鐵錘。


    見華山進來,他停下手中的活計,用搭在肩膀上的毛巾擦了擦汗:“小夥子,需要點什麽?”


    華山拿出剩餘的幾塊錢,“老板,我想買把獵刀,還有做陷阱的鐵絲,你看這些夠嗎?”


    老板接過錢幣看了看,搖了搖頭,“這些錢買把獵刀都不夠,更別說鐵絲了。”


    他看了看華山健壯的身形,又說道:“我看你小子挺有力氣的,這樣吧,你幫我搬運些礦石,我就把你要的東西給你。”


    華山略作思量,點了點頭,“行,老板,需要我搬多少?”


    老板指了指堆放在鋪子外麵的幾堆礦石,“把這些都搬到後院去。”


    華山二話不說,擼起袖子就開始搬運礦石。


    礦石沉重,每一塊都壓得他肩膀生疼,汗水很快浸透了他的衣衫,順著他的臉頰滴落下來。


    來往的行人紛紛側目,好奇地看著這個賣力幹活的年輕人。


    搬完最後一堆礦石,華山已經累得氣喘籲籲。


    老板遞給他一把嶄新的獵刀和一小捆鐵絲,忍不住笑道:“小夥子,不錯,挺能幹的。”


    華山接過獵刀和鐵絲,掂量了一下,心中十分滿意。


    他向老板道了聲謝,轉身離開了鐵匠鋪,踏上了歸途。


    迴到家,推開院門,就聽到妙妙清脆的聲音:“爹,你迴來啦!”


    華山笑著應了一聲,舉起手中的獵刀和鐵絲,“看,爹帶什麽迴來了!”


    妙妙從屋裏跑出來,眼睛一亮。


    “哇!刀刀!還有絲絲!爹,你是怎麽弄到的?”


    她圍著華山轉了一圈,好奇地打量著獵刀和鐵絲。


    華山放下手中的東西,彎腰抱起妙妙,“爹用兔子換了一些糧食,然後又幫鐵匠鋪老板搬了些礦石,才換到這些東西。”


    他用粗糙的大手摸了摸妙妙的頭,“有了這把刀和鐵絲,爹就能做更多的陷阱,抓更多的獵物,妙妙就可以吃到更多好吃的肉了。”


    妙妙開心地摟住華山的脖子,在他臉上親了一口,“爹,你真好!”


    華山放下妙妙,拿起獵刀,仔細地看了看刀刃,鋒利無比,泛著寒光。


    他滿意地點了點頭,走到屋簷下,找了塊磨刀石,開始細致地打磨起刀刃來。


    磨刀石發出“沙沙”的響聲,在寂靜的院子裏顯得格外清晰。


    妙妙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上,托著腮幫,靜靜地看著華山磨刀,眼神裏充滿了崇拜。


    夜幕降臨,屋內亮起了昏黃的燈光。


    華山把磨好的獵刀小心翼翼地收好,又拿起鐵絲,開始熟練地編織起陷阱來。


    他一邊編織,一邊耐心地教妙妙如何辨認動物的足跡,如何設置陷阱。


    妙妙聽得津津有味,時不時地提出一些問題,華山則一一解答。


    火光映照在兩人的臉上,溫馨而寧靜。


    一個時辰後,華山做好了幾個精巧的陷阱。


    他把陷阱放在一旁,伸了個懶腰,感到有些疲憊。


    妙妙也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睛。


    華山抱起妙妙,走進屋裏,把她放在床上,蓋好被子。


    “爹,明天你帶我去看陷阱好不好?”妙妙拉著華山的手,輕聲問道。


    華山笑了笑,“好,明天爹帶妙妙一起去。”


    他輕輕地拍了拍妙妙,柔聲道:“妙妙快睡吧。”


    妙妙閉上眼睛,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華山替她掖了掖被角,然後起身走到桌旁,借著昏暗的燈光,開始縫補起自己破舊的衣衫。


    針線在他粗糙的手指間穿梭,發出細微的聲響。


    趙青梅身子不爽利,睡了一天,華山也就沒有吵醒她。


    第二天清晨,天剛蒙蒙亮,華山就起床了。


    他輕輕地推開門,走到院子裏,活動了一下筋骨。


    院子裏還彌漫著清晨的寒氣,唿吸間,可以看到白色的霧氣。


    他走到廚房,開始生火做飯。


    不一會兒,廚房裏就飄出了陣陣飯香。


    趙青梅也起來了,揉著惺忪的睡眼走到華山身邊,輕聲問道:“阿山,今天起這麽早?”


    華山迴頭看了看趙青梅,笑了笑:“今天去山裏布置陷阱,得早點去。”


    他指了指鍋裏,“早飯快好了,你去叫妙妙起床吧。”


    趙青梅點點頭,轉身去叫妙妙。


    妙妙聽到要去看陷阱,立馬來了精神,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穿好衣服就跑到了廚房。


    一家三口簡單地吃了早飯,華山帶上新的獵刀和昨晚製作的陷阱,牽著妙妙的小手向後山走去。


    趙青梅則留在家裏,收拾家務,準備中午的飯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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