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緊張的望向他,以為會得到一聲怒罵,隻見溫瑾川伸出手,一把抓住自己的胳膊,用力一提,將他從地上拉了起來。


    “廢物。”溫瑾川冷冷地吐出兩個字,但手上卻沒有放鬆,緊緊地拽著十七,直到他搖搖晃晃地坐上了馬背,坐到了自己身前。


    十七有些慌亂,咬著牙不敢發出聲音。


    “駕!”隨著他的一聲令下,馬兒開始小跑起來。十七緊緊抓住馬鬃,他的身體被迫靠在溫瑾川的胸前,那種陌生的親近感讓他感到既不安又羞愧。


    溫瑾川的手臂環過十七的腰間,控製著馬匹的方向和速度。


    騎了好一會,他似乎感到懷中的人兒身體在發燙,十七盡量保持平衡,他的臉頰兩側火辣辣地疼,視線慢慢開始模糊不清,腦袋也越來越沉重。


    馬兒才騎了一半不到的路程,溫瑾川感覺到懷中的十七身體越來越熱,那種熱度透過衣料傳到他的手臂上,讓他意識到不對勁。


    “你怎麽了?”溫瑾川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切,他收緊手臂,讓十七更加穩當地靠在自己身上,以免他從馬上跌落。


    十七的意識已經開始模糊,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像是在火爐中烤著,而四肢卻像冰塊一樣冷。他想要迴答溫瑾川的問題,但是嘴唇幹燥,發出的聲音低到隻有自己能聽見:“我...我沒事...”


    溫瑾川皺眉,隻好換了條小路去到雲夢城內,尋了間醫館抱著他走了進去。


    他在心裏暗自抱怨,為何要帶上他?


    是怕師弟趁他不在為難他?還是什麽?真是給自己沒事找事!


    醫館的大夫見到溫瑾川抱著一個滿臉是傷、昏迷不醒的年輕人進來,連忙起身迎接。他將十七放在了診斷的床上,大夫趕緊上前檢查。


    “他怎麽了?”大夫問著,同時觀察著十七的臉色和傷勢。


    “突然發起高熱。”溫瑾川簡短地迴答。


    大夫摸了摸十七的額頭,又探了探脈搏,麵色凝重:“這是感染了風寒,加之他身體虛弱,還有這些外傷,情況頗為嚴重。”


    溫瑾川冷哼,風寒... ...


    水牢連關三日,昨晚又在地板上過了一夜,這風寒得的屬實應該。


    “這樣,我開幾服藥,你們今日就留我這吧。”


    溫瑾川冷眼,隨即點頭。


    溫瑾川坐在對麵的椅子上,目光望向他,如同昨晚在殿中時,盯著他那般。


    不一會兒,大夫帶著幾包藥迴來,開始煎煮。一邊不忘叮囑溫瑾川,等藥煎好之後,一定要讓十七按時喝下。


    而他坐在一旁,沉默不語,但他的手指卻不自覺地握緊了椅子的扶手。


    藥熬好後,溫瑾川起身,直接從大夫手裏奪過藥碗,一把抓著他的下顎,迫使十七的嘴巴張開。


    然後將藥汁灌了進去。十七的喉嚨動了動,盡管意識模糊,但還是本能地吞咽著苦澀的藥液。


    大夫嘴角抽蹙,搖了搖頭離開了此地。


    醫館外麵的吵鬧聲越來越大,溫瑾川皺了皺眉,他的注意力被分散。放下藥碗,走到窗邊查看外麵的情況。


    隻見一群人圍在醫館對麵,似乎在爭吵著什麽。


    他轉身走出醫館對大夫問道:“發生了什麽事?”


    大夫歎了口氣:“皇宮又來抓男子去修建宮殿了。”大夫的話語中透露出無奈,他搖了搖頭,繼續說道,“你沒聽說嗎,皇上大肆修建各種奢華的宮殿,不顧我們老百姓的死活,強行征召民夫。你快去裏麵藏好,別被這些官員發現了。”


    溫瑾川的眉頭緊皺,目光穿過人群,看到士兵們正在粗魯地將一些反抗的男子捆綁起來。


    嘴裏還罵罵咧咧,更甚者,有人直接動手。士兵們則像對待牲口一樣,沒有絲毫的同情。


    “這種暴政,隻會引起民怨。”


    大夫點了點頭,憂心忡忡地說:“是啊,現在城中的氣氛越來越緊張,百姓們的生活已經夠艱難了,還要承受這樣的重負。男子是家裏的頂梁柱,一旦被征召入宮,家中的妻兒老小該如何是好?”


    溫瑾川沉思了片刻,說道:“大夫,麻煩你照看裏麵的人,我出去一下就迴來。”


    大夫應了一聲,目送溫瑾川離去。


    溫瑾川走到醫館對麵,輕蔑了看了下周圍後,然後迅速掩至一名官兵身後,一手捂住他的口鼻,一手抓住他的腰帶,將他悄無聲息地拖到了後方的一條偏僻巷子中。


    那官兵驚嚇的奮力掙紮著,溫瑾川低聲警告:“安靜點,我有問題要問你,如果你敢出聲,別怪我不客氣!”官兵驚恐地點了點頭,溫瑾川這才鬆開了手。


    官兵戰戰兢兢地站在那裏,眼睛不敢直視溫瑾川,隻是微微顫抖著身體。溫瑾川掃視了四周,確認沒有其他人注意到這邊的情況後,開始審問。


    “為何突然廣招民夫,修建宮殿?”溫瑾川的聲音低沉而堅定。


    官兵哆嗦著開口:“這位大人,我隻是一個小小的士兵,怎麽會知道皇上的用意... ...”


    “那你們抓人,有沒有什麽標準?是不是隻要是男子,就不放過?”溫瑾川繼續追問,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壓迫感。


    官兵搖了搖頭,小心翼翼地迴答:“也不是...隻要是青壯年男子,我們就得抓。有些...有些特殊情況,比如病弱或者有家室的,我們會稍微放寬一些,但上頭催得緊,我們也沒辦法。”


    “女子呢?”


    士兵猶豫了一下,繼續開口:“女子容顏姣好者,也要抓走... ...”


    溫瑾川的眼神瞬間變得更加冰冷,“女子也要抓走?難道皇宮已經荒唐到如此地步?”


    官兵吞了吞口水,聲音更低了:“是的,大人。據說...說是要充實後宮,還有的是為了在宮殿中擔任侍女... ...”


    話落,他突然想起曾在天陵城時,蕭子安同他說的那番話。


    “你們這樣胡作非為,就不怕激起民變嗎?”溫瑾川質問道。


    官兵苦笑:“大人,我們隻是奉命行事,誰敢反抗?反抗的後果,不是我們普通人能承受的。”


    溫瑾川沉默,最終說道:“你走吧。”


    官兵如釋重負,連忙點頭,然後迅速消失在巷子的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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