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茂德摸了把他那漂白的胡須,抬了抬眼皮:“溫瑾川?可是我孫兒的師兄?”


    “是。晚輩無意冒犯逍遙宗,師弟的死讓我整夜難眠,今早得到消息,江二爺勾結外敵,殺侄奪權,還請江老爺子明鑒。”溫瑾川拱手說道。


    江茂德眼神犀利,上下打量著溫瑾川,質問:“你有何證據證明是江鈺昌所做?”


    溫瑾川沉眼搖頭:“沒有。”


    老者繼而冷哼說道:“既無證據,你貿然帶人闖入,莫非是不把我整個逍遙宗放在眼裏?!”


    “江老爺子是想包庇江二爺?”


    “無憑無據,爾等又非我逍遙宗的人,有什麽資格前來抓人?老夫念你是予白的師兄,才好言相勸,若你執意硬闖,老夫定會與你血戰到底!”


    這江茂德真是頑固不靈... ...


    但也說的不無道理,他確實拿不出證據... ...


    此人是予白生前最敬重的爺爺,他定當也不能如此無禮。


    “說起予白,江老爺子難道不痛心嗎?”


    話落,老者雙眼閃爍了兩下。


    他有三個孫兒,而江予白卻是嫡長孫,也是他最喜歡的一個,隻可惜老天不開眼,年紀輕輕便已踏上了黃泉之路。


    溫瑾川內心冷哼,麵上卻是毫不改色:“我若說,予白尚還在世呢?”


    老者身形頓時一顫:“你說什麽?”


    “江老爺子不妨抓幾位你們宗內弟子問問,焚燒遺體時,有沒有見到我師弟的屍體?!”溫瑾川越說越憤怒... ...他今日非得抓來江鈺昌問個清楚!


    老者半信半疑,但為了他最疼愛的孫兒,寧可相信不可錯過。


    老者隱忍著怒意隨手一指,一名弟子顫顫咧咧的走來。


    “你說!當日可有見到你們少宗主的遺體了”


    弟子努力迴想了一下,搖了搖頭,但突然又想到江二爺曾下的命令,又趕緊點頭... ...


    老者被眼前的弟子弄得怒上心頭,深究著這名弟子的表情,心中起疑:“你到底見到了沒有?”


    弟子被老者那淩厲的眼神看得心慌,支支吾吾地迴答:“那日火光衝天,弟子確實未曾看清少宗主的遺體。”


    江茂德聞言,臉色頓時變得陰沉,他轉向溫瑾川,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期待:“你說的可是真的?予白他... ...真的還活著?”


    溫瑾川沉著臉,點了點頭:“我師弟命不該絕,那日他雖身受重傷,卻並未氣絕。我收到消息,他被人救走,如今生死未卜。”


    江茂德長歎一聲,神情複雜,既有對孫兒生還的期盼,又有對家族內亂的憤怒。


    他揮了揮手,讓那名弟子退下,然後對溫瑾川說:“若予白真的還活著,我自然要查清楚真相。但你也知道,宗內事務複雜,爾等外人還是別插手了。”


    溫瑾川緊握拳頭,語氣不太好:“江老爺子,我並非想要挑起事端,隻是希望為師弟討個公道。若江鈺昌真的與此事無關,我自然不會冤枉好人。但若他真的狼子野心,我即便拚了這條命,也要讓他付出代價!”


    老者看著溫瑾川,突然有所觸動:“我孫兒有你這樣的師兄,是他的榮幸!既然如此,我便信你。來人,傳我的命令,即刻將江鈺昌拘押至祠堂,我親自審問他!”


    他頓了頓,語氣也變得和善許多,繼續對著溫瑾川說道:“說到底,這是我宗內之事。我定會嚴肅處理,絕不姑息。一旦有新的消息,我會立刻通知你,你且耐心等待。”


    既然江老爺子已經這麽說了,溫瑾川也不好再堅持。他微微欠身,語氣中帶著一絲恭敬:“謹遵江老爺子吩咐,我等靜候佳音。”


    說罷,轉身離去。


    見他獨自出來,溫默倒是有些驚訝。居然還有溫瑾川要不到的人。


    他上前問道:“如何?”


    溫瑾川無奈搖頭:“等消息吧。”


    眾人剛準備動身迴殿內,隻見不遠處一人騎馬而來。


    果然如十七所說,溫瑾川真的在這!


    “溫公子!”


    溫瑾川望去,有些意外。他與寧淮茹也有一月多沒見了。


    可能是由於急忙收攏韁繩的力道過猛,也或許是騎馬人在馬背上的情緒過於激動,馬兒突然間好似受到了驚嚇,前蹄揚起,發出一聲嘶鳴。


    寧淮茹措手不及,隨著馬兒的揚蹄,她的身體瞬間失去平衡,在馬背上一躍而下,直直地向地麵跌去。


    溫瑾川眼疾手快,一個箭步衝上前去,張開雙臂,精準地接住了寧淮茹。


    寧淮茹驚魂未定,似乎受到了驚嚇,緊緊地抓住了溫瑾川的衣襟。長發在風中散亂,有幾縷貼在了溫瑾川的臉頰上,帶著淡淡的香氣。


    溫瑾川動了動身子,確保她站穩後,才緩緩地放開了手:“寧小姐,你沒事吧?有沒有哪裏受傷?”


    寧淮茹搖了搖頭,平複自己的情緒,她的聲音還有些顫抖:“沒事,謝謝溫公子。”


    溫瑾川隻是淡淡一笑,語氣中帶著一貫的溫和:“不必道謝。隻是寧小姐為何來此?”


    寧淮茹定了定神,突然想起了自己此行的目的,不安說道:“溫公子,快去藥王穀,我母親要活捉你... ...你雙親... ...來以此要挾你助... ...助我們複國... ...”


    一段話說的斷斷續續,她身為望月山莊的人,卻前來通風報信。


    她是真的害怕,害怕溫瑾川會遷怒於她... ...更怕他會對母親做些什麽... ...


    為什麽沒有兩全的辦法,為什麽非要兵戎相見。


    溫瑾川聞言,臉色驟變。


    藥王穀的位置除了他和予白還有師父,幾乎沒有人知道。


    怎麽會... ...


    他猛的後退一步... ...


    十七... ...?


    不對,他帶十七去時,是蒙著眼的... ...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眼底的怒意已經湧出,他強忍克製。“寧小姐,得罪了!”


    寧淮茹不解的看向他,隻見他一掌劈向自己的頸肩,頓時沒了意識昏死過去。


    若寧淮茹說的是真,那寧小姐正好可以用來當人質換迴他的父母,至於她特意前來報信之恩,再另尋機會還給她吧。


    溫瑾川抱著他上馬,一聲令下。


    眾人直奔藥王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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