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溫瑾川突如其來的親昵弄得有些措手不及,渾身緊繃的身體被人抱在懷中,不敢動彈分毫。


    臉上傳來對方熾熱的唿吸,十七的耳根瞬間紅了起來,迷茫的看著他。


    “溫...溫公子,我自己可以走...”他有些緊張。


    “跪了這麽久,你確定?”


    走路而已,不至於動不了。再說腿是自己的他還能不知道嗎?


    隻是... ...就這麽被抱著,似乎也不錯。


    “好像是有些沒力氣了... ...”十七發現,他最近撒謊是越來越得心應手。


    找了個最近的醫館,郎中簡單的處理完後,溫瑾川便帶他迴了客棧。


    這才過了一夜,掌櫃見十七已平安無恙迴來,嚇得一句話都不敢出聲。


    燕庭路很快傳響,十七因殺人被官府帶走,然而隻關了一晚不到,便被禦南王親自擔保救出。


    一時間,他的身份成為了眾人猜忌的對象,各種版本的流言蜚語在城中迅速蔓延開來。


    溫瑾川端著飯菜進來時,十七正在換著衣物。


    他將飯菜放在桌上,轉頭看向十七,隻見他上衣半敞,露出了精致的鎖骨和滿身舊疤的後背,頭發簡單的用一根束發綁著,居然有一種破碎的美感。


    十七注意到溫瑾川的視線,不禁停頓了會,隨手拿起一件衣服披上。


    “過來吃飯。”溫瑾川嘴角淡笑,聲音柔和。


    十七走到桌前坐下,滿桌的飯菜看得他嘴裏發饞,是真的餓了。


    好似會有人跟他搶一般迅速握起筷頭,準備扒拉一口米飯時,溫瑾川笑出聲:“看吧,還是我在伺候你。”


    十七突然一陣尷尬,嘴角抽搐間扒拉米飯的手也停了下來。


    知道他是在開玩笑,可十七卻還是低下了頭。


    溫瑾川見他又開始拘謹,無奈道:“玩笑話,別當真。你這樣子,我日後都不敢同你說笑了。”


    十七舔了舔嘴唇,指尖輕握:“溫公子先請。”


    溫瑾川輕歎了口氣,坐在十七對麵,拿起筷子夾了一口菜放進嘴裏。


    隨即,十七這才放肆大膽的吃了起來。


    好似從這一天開始,隻要兩人在同一桌上用餐,溫瑾川不動筷,他也不會開吃。


    “今日比賽如何?”十七問,嘴裏還咀嚼著剛入嘴的食物,含糊不清。


    溫瑾川放下碗筷,突然生出想逗弄他的心思,麵露難過道:“輸了。”


    十七的動作一頓,差點被嘴裏的食物噎到,他趕緊放下筷子,關切地看著溫瑾川:“輸了?怎麽會?”


    在出發前,他們都認為天陵城是皇都所在,必定是高手雲集,能力出眾者隨處可見。


    相比之下,雲夢城的武林高手數量顯然無法與之匹敵。 然而,當他們抵達天陵城後,卻驚訝地發現城中百姓大多普通,習武之人更是寥寥無幾。


    直到擂台賽的第一天,參賽者竟然都是些無能之輩。這讓十七感到詫異的同時也在慶幸這次擂台賽,他們對曼陀雪蓮勢在必得。


    可方才他卻聽到溫公子說... ...輸了... ...?


    就憑那些人... ...溫公子怎麽會輸... ...?


    溫瑾川見十七緊張的模樣,心中一軟,但仍然裝出一副失落的樣子,微微搖頭:“可惜,我太輕敵了。”


    “那...江公子呢?還有...白傾塵呢?都輸了?”


    此刻的十七已經沒了食欲,若都輸了,那曼陀雪蓮怎麽辦?


    “都輸了。”溫瑾川的嗓音響起時,十七猛的拍桌起身。


    “我去將軍府給您搶過來!”說完作勢要出去,溫瑾川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十七的手腕。


    “搶?你怎麽搶?那沈副將你都打不過,更別說沈將軍了。”


    “皇宮裏不是還有一株?”


    溫瑾川挑眉:“你連將軍府都進不去,還想闖皇宮?”


    “不...不是。”十七迴過身,反手握住溫瑾川得手臂:“我可以去求王爺。以他的身份可以同皇上開口。若求不得...我便一直求下去...”


    “你...”


    看著十七那焦急的模樣,溫瑾川心頭頓時一緊,好似一股溫熱之感在包圍他的心髒。


    他輕咳一聲,掩飾著內心的波動:“傻瓜,說什麽你都信。”


    十七愣在原地,半晌才反應過來。


    “所以...是贏了?”


    “今天贏了,明天最後一場。”


    他有些無奈地坐迴椅子上,囁嚅道:“溫公子,這種事不能開玩笑。”


    “為何不能?”


    “... ...”十七抿唇不答話。


    “就這麽擔心我?”


    話已至此,溫瑾川其實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


    他不明白十七這種不在乎別人性命的人,當初為什麽救他兩次。


    更不明白十七為什麽對他這麽上心,甚至可以把自己的安全拋之腦後。


    “溫公子待我好,我自然會擔心您。”


    十七說完,開始清理著桌上的碗筷。


    待他好?


    溫瑾川沉默,好像在迴想他是如何待他好的。


    可想了片刻,實在也沒覺得自己做了什麽。難道就是在望月山莊時幫他上藥?給他買新衣?為他說話?


    就這些?


    但這些事情,在他看來,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突然間,溫瑾川感到胸腔中湧動的並非僅僅是感動,而是一種深深的可憐。


    他可憐十七一生的遭遇。


    十七本該也是天之驕子般的存在,而如今,卻成為了上位者任意欺淩的奴仆。


    迴想起自己曾因十七對生命的漠視而動怒,而十七卻在那時放低姿態,跪在他麵前,隻為了乞求那對他而言得之不易的一點溫情。


    想到此時,他有些難過。


    他伸手拽了拽十七的衣袖,示意他坐下來。


    “你有名字嗎?”溫瑾川問。


    十七剛坐下,被突如其來的一問有些晃神。


    名字... ...


    當然是有的。


    隻是,不知該不該說。


    “有沒有。”溫瑾川重複了一遍。


    十點迅速點頭,“淮之。”


    “姓呢?”


    這一問,十七皺起了眉頭。


    好似戳到了某人的痛處,溫瑾川收迴了這個問題。不用問他也知道,寧隻是個幌子,他真正姓的,是皇姓!是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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