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報人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喘。


    隨後,王座上的人悠悠轉醒。


    這是個眉眼極具攻擊感、妖嬈張揚的女子,可與之不同的是對方說話時的語氣,溫溫柔柔的,無端添了幾分柔弱感:


    “不用這麽緊張,不就是鑰匙不見了,讓其他人找就行了。看著你挺眼生的,是新來小通訊官的嗎?”


    女子笑起來十分的溫和,一身白衣,從王座上起來,幹淨又清素。


    隻是美甲是豔麗的紅色。


    像是染了鮮血。


    無形中破壞了這身白淨感。


    小通訊官戰戰兢兢地,感覺到下巴被捏住了,被迫抬起頭來時,對上女人一雙溫柔的深藍色眼眸:


    “多少歲了?看著好年輕。”


    原來聖女殿下,並沒有消息裏傳的那樣可怕。


    小通訊官稍微放鬆了很多,但背脊還是繃緊的,道:“迴殿下……今年剛滿十八了。”


    “原來才剛成年,好年輕的小男o,是經過八輪考試才進來的吧?”


    “是、是十八輪。”他戰戰兢兢地糾正著。


    惹得聖女一陣發笑,似乎十分高興:“原來還是個小狀元,不好意思健忘了,你叫什麽名字?”


    “聖女喚我言霖即可。”他語氣裏不敢過多攀附。


    不知為何,明明聖女是笑著的,他卻總是總是忍不住後背起雞皮疙瘩,手心冒起冷汗,心裏總有不好的預感。


    可能,是錯覺。


    等這次大戰結束,他還得迴去照顧患病的父親。


    小通訊官這樣想著,絲毫不知道身後已經不動聲色地來了兩個黑衣人。


    手裏提著長長的刀。


    “可憐的孩兒,我突然想起了你的資料,你的父親病得很重對吧。”


    聖女莫名說了這麽一句,笑著仔細地端詳著他的臉,道:“我也不想,可是……越看你這個模樣,就越讓我想起了我的那個不聽話的養子。”


    小通訊官一瞬間,像是預感到了什麽,心髒驟跳臉色慘白,聽到聖女笑吟吟地溫柔道:“不如,你來代他聽話如何?”


    話音一落。


    一條白綾忽而捂住了他的嘴巴,不過短短一秒手腳全部被綁了起來。


    死亡感極速湧來,小通訊官雙眸通紅,快速地搖著頭,似乎在祈求著什麽,隨後又被捂著嘴,什麽聲音都發不出來。


    “放心,你的父親,我會替你照顧的。”聖女笑著。


    “……”小通訊官掙紮著,不過短短幾秒,白綾被淚水打濕,一張清秀的臉全是淚痕。


    “拖出去吧,記得別讓他發出聲音,隔壁還睡著幾個老登……”聖女柔聲說著殘忍的話,突然想起了什麽,又吩咐著:


    “對了,不要用異能,他的臉很像小檸,你們一定要讓死前他露出隱忍痛苦的表情。”


    至於怎麽樣死的。


    那就是由她的親衛兵說的算。


    剛成年的小通訊官被拖去了陰暗角落裏。牙齒、骨骼斷裂聲不斷。


    沒一會,血便流了出來。


    而身後的宮殿內,已經空無一人。


    對於折磨死人的畫麵,聖女這些年來早已經不感興趣了。


    她一個人往地下室裏走。


    推開門,隻見,裏麵坐著一個男人,戴著黑色麵具,閉著眼睛像是沒被啟動,半邊手臂全都是機械。


    倘若是阿洛斯特族,對於此人毫不意外,因為這是大名鼎鼎百戰百勝、無所不能的滅甲將軍。


    是聖女一百多年前,造出來的最偉大的人形武器!也是她這麽多年能一直鞏固阿洛斯特權利的最大原因。


    滅甲,取自阿洛斯特的語言,是刀刃、鋒利的意思。而滅甲將軍也如其名,是聖女手中最鋒利的刀。


    半機械身,半異化感染物,隻聽命於聖女。


    而最神秘的要屬於滅甲將軍的相貌,無人見過。


    但此刻,聖女卻十分隨意地便取下男人的麵具。如果有人在場,一定會震驚到難以言語。


    因為,這名為滅甲將軍的感染物麵具下的容貌,竟然跟失蹤的陛下一模一樣!


    望著這張清冷英俊的臉,聖女好像忽而之間有了生息,還露出了病態般的眼神。


    抬手去小心地碰。


    “陛下,我又來看你了,上次你恢複了30秒的自我意識,嚇得煙兒好厲害。”她可憐地說著,眼神卻有些嚇人:


    “還好,我當即給就你打了幾針,把你的意誌力控製住了,不然又要看到你對我露出那種……討厭的眼神了。”


    她說著,抬頭輕輕摸著他的臉,就好像是戀人一般的親密說著話。


    “溟哥,別怪我心狠,明明我是你青梅竹馬,你卻非得喜歡上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你現在變成這副模樣,要都怪你自己……”


    她笑了起來,模樣千嬌百媚,可紅色的指甲卻在男人臉上留了幾道深深地指印。


    全都是恨意的情緒。


    片刻後,她像是才反應過來地抽迴手,欣賞著男人臉上的指甲印:“溟哥,不小心弄疼你了,我馬上就給你擦最好的藥。”


    說著,她將藥拿來,一點點抹他的臉:“放心,跟以前之前,都不會留疤的,我很喜歡你的臉,不過,我最近打探到你還有個兒子……”


    “有兒子好啊,”她像是想到了什麽高興的事情,對著根本不會有迴應的男人,道:


    “我要把你的兒子,都成為我的人形武器,讓你們父子倆團聚。或者,溟哥,你不娶我對吧,我還可以當你兒子的老婆,反正不管怎麽樣,我們就得在一個族譜上。”


    她這樣笑著。


    空蕩蕩的地下室裏迴蕩著她的聲音。


    直到一隻從主城那邊來的機械飛鴿,停在了地下室外的信箱上,並且還有一封信。


    聖女覺察到了,用異能將信收來。


    ——殺了謝燼生,別動他身旁的omega。


    附帶的,還有一張照片。


    機械鴿也慢悠悠地飛過來。


    “你是誰。”任輕煙問道,“我憑什麽要聽你的?”


    機械飛鴿用ai音道:


    “就憑,我知道當年的感染物爆發事件,是皇室內部有人勾結了外來者,自導自演。所以阿洛斯特人要是了聖女為了權利,殺害自己的親生父親,會怎麽樣?大人,好好考慮一下吧,謝燼生就是謝溟的孩子。我想你會樂意合作的。”


    任輕煙聽著前半段時,用異能捏碎飛鴿的想法都有了,但是後半段讓她微怔。


    連忙低頭。


    就見照片裏一a一o。


    那年輕的alpha,濃顏黑眸,看起來不苟言笑,確實有幾分陛下當年的氣質。


    是謝溟跟那個女人生的孩子……


    她目光陰狠了下來。


    但很快,視線就落在了照片裏乖軟的小omega身上時。


    像是想到了什麽好玩的。


    聖女笑了起來:


    “溟哥,怎麽辦,我突然想起你當年失去老婆的樣子,我沒有來得及錄下來,這些年一直遺憾。但是,如果你的兒子也失去老婆……”


    “我真想好好地拍下這有趣的畫麵。”


    *


    虞安不知道自己夢到了什麽。


    像是要被大海吞沒了。


    莫名有種不好的危險感。


    他動了好幾下睫羽,都醒不過來,直到有幾根觸腕都更纏緊了他的細腰。


    熟悉的觸感,讓他猛然醒了過來。


    大腦開啟重啟的那幾秒,虞安劇烈唿吸著,好一會才平緩過來。


    怎麽做了這麽奇怪感覺的夢。


    他想要下床,下意識想要像以往一樣地抬手扯開膩滑的黑潮。


    但指尖剛碰到的那刻,怪異的觸感讓他身子輕顫,眼前飛速閃過什麽曖昧羞恥的畫麵。


    明明觸腕是冰冷的。


    虞安卻像是被燙到般,猛地抽迴手。


    就見,身旁的男人還在睡著。


    但觸腕好像已經蘇醒,緩緩地靠近他亂貼亂蹭, 纏住了。


    好一會,虞安才從床上掙脫,一把跑去了浴室裏,想要緩一下。


    但視線一掃到那些髒衣服。


    臉倏然間又燙了。


    不就是幫了個小忙……


    不就是,被謝燼生的優越震撼了一下嗎?


    應該不用反應這麽大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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