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遠的三個師已經從榆林方麵跨過長城,進入了綏遠地界。


    於大海的團就隸屬其中,並被拿來駐守新城公館。


    兩個工兵連也已經開始緊急構築軍用機場。


    當三個裝備精良的師跨過長城,雄赳赳氣昂昂的途經陝北的時候,將榆林南麵那個市裏的根據地嚇得大氣都不敢喘。


    有遊擊隊描述出白遠部隊裝備的樣子,一些經過正經軍事教育的人震驚到連話都說不出來。


    更有性子急的,拎著望遠鏡就往前線躥,害怕首長出事的警衛員連忙跟上。


    好在他們也知道,白遠的部隊不是衝他們來的,所以沒有主動襲擾。


    或者說不敢主動開槍。


    之前,還有高層抱著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的態度,想既然白遠也被南國府排斥攻打,不如聯合。


    但現在直麵這些部隊後全部打消了念頭。


    白遠的軍隊和東北軍完全不一樣,從精氣神就能感覺出來。


    這些部隊絕對是組織度超高的鐵軍,即便相同武器他們都沒必勝的把握,更何況軍械差了不知道多少代?


    而這樣的軍隊,他們不知道白遠還有多少。


    白遠自然沒空在意一些小魚小蝦,他派部隊入關是對準了南府的某些大人物的。


    現在黨內分成了好多派係,親蘇、親美、親日,無不都懷揣著統治全國的野心。


    恰逢事變天賜良機,他們不趁亂上躥下跳才有鬼了。


    已經有部隊奉命往陝省開拔了,估計要不了多久就該響起槍炮聲了。


    有些人想渾水摸魚,把鍋甩給白遠 ,他們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染指大位,順帶著以報仇的名義整合勢力。


    這就是某些鼠目寸光的政客,家國淪喪好似跟他們沒關係一樣,隻顧著眼前的一畝三分地還有權力是不是握在手裏。


    “有時候,我是真想揮兵南下,然後把那群肮髒政客的腦袋砍下來喂狗!”大致做出軍事部署後,白遠忍不住揉著眉心喃喃自語。


    ……


    公館內。


    小六子深知,解決問題的關鍵就在於必須勸服早些建立起統一戰線。


    為此,他的嘴皮子都快磨爛了。


    但對方的態度依舊很強硬。


    “我絕對不會在武力的脅迫下思考問題!”


    “我不聽,你槍斃我好了!”


    翻來覆去就是這兩句話,就是拿準了張不敢拿他怎麽樣。


    白遠倒是敢,但是不能。


    現在的他如果出了意外,那發起兵諫的他們仨毫無疑問會成為曆史的罪人,並遭到全國上下的口誅筆伐。


    不過白遠也不擔心,他站在上帝視角,明白事情發展隻是需要一點時間而已。


    房間內,交談之中聊到了“民眾公裁”。


    一旦民眾公裁,很多事被曝光在太陽底下,他的人設將徹底崩塌,鬧不好曆史上都不會留下什麽好名聲。


    想到這,他的語氣柔軟了一些:“我之前待你不薄,你怎麽能把我交給民眾公裁呢?”


    打的感情牌果然奏效。


    一句話就讓人羞愧到不好意思再提起“民眾公裁”四個字。


    於是局麵又僵持住了。


    眼見對手軟下去,他再次打出“我不聽”、“你槍斃我好了”這一套組合拳。


    無可奈何的長歎一聲,說了句“您再好好考慮考慮”後就退出了房間。


    然後派人傳消息給白遠。


    自覺辦事不利的他羞愧直麵白遠。


    白遠倒是毫不意外。


    “沒關係,慢慢來,我正好趁這個機會敲打敲打南麵的某些家夥。”


    即便白遠的實力全國有目共睹。


    但有些人啊,你不真刀真槍把他打疼,他們是不會消停的。


    他已經派吳敵入關了。


    金陵,南府。


    對於如何處置西北事變,黨內現在分出了兩種聲音。


    第一種是討伐白張虎三人。


    第二種是通過談判以營救那位。


    12月12日下午,也就是西北一行人重新迴到新城公館的時間段,南府也舉行了會議。


    會議裏,以何敬之為首的主張物理討伐一派占據絕對上風。


    會議決定:由行政院副院長孔庸之代任院長,何敬之負責指揮軍隊調度,於佑為陝甘宣撫使。


    褫奪張、虎二人的黨政軍內一切職務。


    至於白遠。


    雖然他是名義上的主謀,但由於目前並不在國府序列內,想奪官也沒得奪,隻能發文聲討。


    美菱小姐對於何敬之的會議決斷十分不滿。


    12月13日起,她就派出心腹前往西城,與張漢卿等人積極交流。


    對於交涉事宜,白遠直接撒手不管,彼時的他正一股腦的撲在軍事部署上。


    在得知軍事行動後,房間內的人徹底慌了。


    金陵方麵的某些人怕是已經不把他的性命放在眼裏了!


    這是一個相當危險的信號。


    於是,他重新叫來聯絡人員,表達出願意商榷的態度。


    最起碼在他的整隻手腕下就是小綿羊。


    而白遠看起來人畜無害,一副小綿羊好好先生的模樣。


    但內裏卻掩藏著猛虎,一旦將他的枷鎖打開,怕是會迅速變成擇人而噬的猛獸。


    而且他壓根不知道白遠那股敢懟天懟地的底氣是哪來的,哪怕是得到某個強國的資助也很少有人會做到像他這麽肆無忌憚。


    所以對於這位往昔的學生,他的心裏還是有點發怵的。


    ‘奇了怪了,黃埔前五期有像他這樣表現的,我不可能沒印象啊!’


    想了一會,隻能歸結於白遠從讀書的時候就開始藏拙。


    白遠這邊雖然生氣,但理智尚存,他是不可能率先向潼關的中央軍開火的。


    他可不想站在道德的窪地。


    那位也給何敬之送了手書過去,言辭懇切,說請敬之我弟先不要著急動刀兵,自己要不了多久就能迴去了雲雲。


    12月12日的事件,絕對是1936年大夏的頭等大事,事關一個4萬萬人口、上千萬平方公裏的大國是否會爆發內戰,因此引來了國際的廣泛關注。


    國內媒體更是一天一報道,報紙都賣脫銷了。


    在一片口誅筆伐中,其中以北華報社為最,矛頭直指白遠。


    好像是從白遠身上找到流量密碼一般,從今年年初北華報社就屢屢出現白遠的名字,每次都還是頭版頭條,每次報紙都能賣脫銷。


    然而事情是不以人的意誌為轉移的。


    何敬之終究是沉不住氣。


    12月16日,他整軍完畢,任命豬將軍劉竹和顧慶同分別擔任東西兩路集團軍總司令。


    由何敬之在潼關舉行“白衣誓師儀式”,聲勢浩大。


    潼關前線,七個師的中央軍氣勢如虹,所有軍用飛機停在洛陽機場待命。


    隨著何敬之一聲令下,率先發動進攻的是航空部隊,飛機率先跨過邊境開始轟炸渭南等地。


    本來是準備直接轟炸西城的,但此時西城飄起鵝毛大雪,未能如願。


    該說不說,中央軍的實力還是不錯的,緩慢推進中帶著泰山壓頂的氣勢。


    好在高層想的是爭權奪利,但底下的將領還是明白利害的,沒敢真的大張旗鼓進攻。


    他們並沒有何敬之那麽積極。


    尤其是以劉竹、顧慶同為首的數十名軍官,反倒聯係到了新城公館,要求“從長計議”。


    一眾將領都指望著和平解決,隻有教導總隊的桂永清帶著兩個團奮勇爭先,然後被白遠的步兵師輕易擊潰。


    有不少人懷疑他在打假仗。


    不管怎麽說,在桂永清的教導總隊潰敗以後,其他部隊無論如何都不再上前一步,雙方陷入了對峙狀態。


    坐鎮新城公館的白遠暗道可惜。


    對方要是再敢前進幾步,他的兩個步兵師就包抄過去了。


    中央軍的裝備還是不錯的,兩個集團軍足夠他提前完成武裝獨立團的目標了。


    畢竟獨立團之類的部隊在他的計劃裏也隻是輕步兵部隊,中央軍的武器裝備完全夠用,甚至還能結餘一些重武器再拉起幾個非係統兵組成的衛隊旅。


    坐鎮後方的何敬之紅溫了,但又無可奈何。


    12月22日,風雪漸歇。


    一架專機從洛陽起飛,又到西城停下。


    對方的身份白遠都不得不親自迎接。


    當飛機落地,張親自上前攙扶著一個女人下飛機。


    女人的容貌有些像《光榮與夢想》中的高圓圓。


    拋開其他,眼前的女人無論外貌還是氣質都相當出色,自有一股雍容貴氣。


    “聽說現在潼關前線全是你的部隊?”剛跨進公館大門,女人就將手包遞給侍從,直視白遠。


    “沒錯,何部長欺人太甚,揚言要‘血洗西城’,我倒是想看看他能不能踏入潼關半步?”


    “何部長是親日派,他的決定不代表黨內其他高層的看法,你不要和他一般見識。”


    女人的臉蛋白皙細膩,人卻是出了名的強硬派,此時語氣卻意外柔和。


    “我倒是不想跟他一般見識,可現在轟炸機都開到西城頭上來了,可沒法再當看不見了。”


    女人的眉頭緊鎖:“你想要怎樣?”


    白遠沒說話,而是給了副官一個眼神。


    莊小寧心領神會,下去傳達命令。


    野戰機場,發動機開始轟鳴,以唐冬至為首的飛行員駕駛著嶄新出廠的戰鬥機升空。


    由於時間尚短,白遠手裏的戰鬥機不多。


    所以這批戰鬥機飛行員都是優中擇優,其中最差的飛行員,飛行經驗也超過精銳級一大截。


    現在,白遠的戰鬥機算不上多,個位數而已,但是以bf 109d的性能優勢,收拾那群如蒼蠅一般嗡嗡嗡的轟炸機是足夠了。


    南國府的飛行員是以後抗日的寶貴財富不假。


    但白遠這人有個毛病,那就是從來都不吃虧。


    管你是誰,隻要敢對他出手,一律先扇迴去再說!


    ……


    “你還是收手吧。”


    新城公館,女人眉頭緊鎖,抬頭看向從低空掠過的戰鬥機編隊。


    還不到十架。


    “即便你能夠擊落這幾架沒有還手能力的轟炸機,可洛陽的軍用機場還有更多飛機,戰鬥機數量遠超於你……”


    看完天空上的飛機,女人扭動腰肢重新踏入公館,鞋跟踩在瓷磚上發出“嗒嗒”的脆響。


    白遠還沒說話,張漢卿先笑了:“哈哈哈,夫人,這飛機可不是光看數量的,更多的還要看性能。”


    跟著,白遠也微笑點頭。


    他掰開夫人的手,將一顆小星星塞進她的手裏。


    “每當飛行員擊落一架敵機,就會在機身上貼上計數貼紙,我手下的空軍都是用這種小星星計數。”


    “?”女人不明白白遠想幹什麽,於是給了他一個疑惑的眼神。


    “我們不妨來打個賭。”


    “賭什麽?”


    “我手下有個叫唐冬至的飛行員,如果他擊落的飛機低於5架算我輸,你們今天就可以走。”


    似乎被勾起興趣,她的嘴角輕挑:“沒問題。”


    “那我贏了呢?”


    “我願賭服輸,隨你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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