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妻子,玉潔冰清、賢良淑德!”


    “我的嶽父,剛正不阿、不近女色!”


    “我鄭光明,沒有被任何人戴綠帽子!”


    “噗嗤——”


    一時間,圍坐會議桌的眾人充滿了歡快的氣息。


    “好~”


    第六軍管區的參謀長李建昌,是趙德義的鐵杆心腹,此時賣力拍手鼓掌。


    在他的帶領下,第六軍管區的軍官們也被迫抿起嘴憋笑,跟著鼓掌。


    隻有鐵林,依舊笑得滿臉通紅。


    “這位……是寧安的警局局長吧?”


    李建昌目光冰冷,鼓掌的頻率越來越低,臉上因為笑容凹陷出的酒窩也跟著消失不見:“好笑嗎?”


    鐵林抹了一把笑出來的眼淚,拾起警察帽板正的戴在頭上。


    “不好意思,我實在是忍不住!”


    “嗬嗬……”李建昌也跟著笑起來,


    “我不得不佩服你的勇氣,區區一個警局局長,敢對部隊的少將這種態度?”


    說完,還擺弄了一番自己嶄新的金色領章。


    參加會議,李建昌必然不可能不做準備。


    他安排了一個警衛營的士兵,打算效仿白遠,先給這些官場上的家夥們一個下馬威。


    沒想到對方這麽配合,立刻就跳出了一隻上趕著往刀口上湊的坤!


    警察局長,官職不大不小,正好拿來殺雞儆猴!


    李建昌再次拍手,兩下長間隔,三下短間隔,這是他和手下們約定好的信號。


    巴掌音落,門外響起警衛員急促的哨聲。


    但緊跟著就傳來沉悶的骨骼碰撞聲。


    咚!


    這是顱骨碰撞在門外牆壁上的聲音。


    自然而然的,李建昌腦海裏出現了這樣一幅畫麵:


    一個身高體壯的強悍士兵,一肘頂在了自己手下的鼻梁上。


    巨大的慣性讓手下的後腦狠狠撞擊在牆壁上,響起顱骨碎裂的聲音。


    李建昌用力的搖著腦袋,想把這些荒誕的畫麵甩出去。


    ‘不可能,我可是帶了一個警衛營,怎麽可能輕而易舉的就被解決掉?’


    產生這種想法,隻能說他對偽軍了解的不夠深刻。


    這也不怪他。


    李建昌本來是某位遺老遺少的下人,機緣巧合之下結識了他一生的貴人——趙德義,從此開始了人上人的日子。


    所以他明顯錯估了這支剛組建沒多久的偽軍隊伍,對他的忠誠度。


    鐵林現在的警局全是白遠的嫡係部隊,原本駐守在寧安的一千人全都披上了警服。


    所以外麵,警衛營的警戒區。


    當幾名悍卒飛馳而入,幹脆利落的劃破守衛士兵的喉管後,搭配上架在載具上的重機槍,隻一個亮相,這些家夥就紛紛跪了。


    混了這麽多年,這夥偽軍早就摸出了一套生存準則。


    隻要跪的快,大概率是不會死的,甚至以後還能繼續當兵吃香喝辣。


    但是敢開槍還擊?


    包死的!


    所以當氣勢駭人的“警察們”包圍了這夥偽軍之後,他們光棍的繳械了。


    反正大家都是一個陣營的,而這夥人一看就是衝著裏麵的高層來的,不可能拿他們這群大頭兵怎麽樣。


    所以投的很快。


    至於裏麵的長官?


    祝他們好運吧!


    會議室內,感覺不妙的李建昌下意識的伸手摸向腰間,準備掏槍。


    本能告訴他,這一切都是麵前這個表現異常的警局局長搞的鬼。


    但還沒等他打開保險,一道虎豹般迅捷的身影就已經將他撲倒。


    在場的偽軍軍官紛紛起身,但等到大批全副武裝的“警察”破門而入後,他們無一例外的坐了迴去。


    這就是一支軍隊沒有自己核心嫡係的痛處,平常時候陽奉陰違,關鍵時刻還掉鏈子。


    鐵林走到被按住的李建昌身前,從他的手裏奪過手槍。


    欣賞著手裏的戰利品,鐵林低聲道:“意圖槍擊警局局長,這可是死罪……”


    “帶走!”


    大手一擺,在場的士兵就將已經被捆好的李建昌拎了起來。


    “不,我是軍管區的軍官,你沒有權力逮捕我!”李建昌不安的扭動掙紮,並將目光投向了其他的幾位軍官。


    有人想說什麽,但還沒開口就被鐵林堵迴去了:


    “哦對了,你們迴去記得跟趙德義說,寧安市和周邊縣的捐銀都已經給白司令交過了,他趙德義別再想著從我們這兒收上一分錢!”


    寧安市長蘇北寧聽完後,默默給鐵林點了個讚。


    雖然痛恨對方在麵對白遠時的背叛。


    但此時此刻,在抵抗這些兵痞的橫征暴斂上,他們的立場是一致的。


    盡管這些軍官們不滿。


    但奈何形勢比人強,在兵威之下,他們不敢胡亂言語。


    砰——


    鄭光明拍案而起。


    在場軍官紛紛將希冀的目光投向這位年輕人,希望他能夠“仗義執言”。


    “我一定會將你的話帶到!!!”


    說的擲地有聲。


    原本看向他的軍官們紛紛捂臉。


    把希望放在一個綠帽子身上,果然不靠譜……


    當李建昌被押送出門,看見成建製被繳械的警衛營士兵們,正興高采烈的排隊領午飯的時候,氣得幾乎吐血。


    現在,他明白了,為什麽那麽多部隊看不起偽軍。


    ……


    4月1日。


    誌得意滿的陸軍中將,板垣徵四郎閣下,帶領著第四師團跨過對馬海峽,沿著鐵路北上新京。


    盡管陸軍總部對關東軍的增兵要求感到不滿,但為了應對日益緊張的東北局勢,他們還是派遣了第四師團。


    也就是赫赫有名的大阪師團。


    在兩天後,一行人終於到達了關東軍司令部。


    第四師團暫時被安置在了新京以東。


    板垣徵四郎這邊,在得知第六軍管區已經設立後,整個人跟便秘一樣難受。


    但是沒辦法,木已成舟,這是經過植田謙吉大將簽字批示的。


    “白遠君,祝你好運吧!”


    白遠其實無所謂。


    盡管綏靖區被生生摳了一塊下去,但摳下去的那塊他已經收過錢了。


    至於明年?


    嗬嗬,祈禱明年的這個時候,所謂的第六軍管區還在吧!


    在白遠優哉遊哉當自己大地主的時候,司令部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第四師團的一名少佐,名叫北城康太。


    也就是高橋汐月口中的表哥。


    他這次來拜訪,是為了當麵感謝白遠對高橋汐月的照顧。


    “冒昧來訪,失禮了!”


    這位大阪師團的少佐還是很有禮貌的。


    但整體而言,卻給人一種市儈精明的感覺。


    “北城君是吧?請坐!”


    落座之後,北城康太率先開口道:


    “感謝白遠君對於我表妹的幫助,他之前給我傳了消息,特意囑咐我到了東北以後,一定要替她好好謝謝你!”


    “客氣了,我跟高橋的私交也不錯……我比較好奇的是,北城君沒有遭到統製派清算麽?”


    白遠問出了自己比較好奇的問題。


    “清算?”


    北城康太撓頭:“事實上,除了少數大員,還有直接參與兵變的底層軍官,其他大多數人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


    汐月如此狼狽的原因還是被富永恭次那家夥害的……那個馬鹿!”


    兩人圍繞著高橋汐月聊了一會後,就沒什麽話可說了,氣氛一時間陷入僵局。


    看著北城康太欲言又止的模樣,白遠了然。


    這家夥絕對不是為了單純感謝他對高橋汐月的幫助而來的。


    “北城君有話直說無妨!”


    “哦哦好,我看白遠君部隊規模不小,不知道需不需要武器。”似乎害怕白遠興趣不夠,北城康太還特意補充道:“有不少是我們直接在總部剛領的,嶄新!”


    白遠下意識的後仰,眼神詫異:“據我所知,遺失武器是重罪吧?”


    北場康太隨意的擺擺手,“白遠君不必在意那些條例規則啦!”


    貽誤戰機還是重罪呢,但在第一次蘇日戰爭的時候,還不是等到戰爭打完,甚至和平條約都簽完了,他們大阪師團才雄赳赳氣昂昂的趕到?


    戰爭期間,在行軍命令下達後,一眾士兵不是這疼就是那疼,不是壞肚子就是發燒了,連聯隊長親自去醫院坐診都催不動他們。


    “哦~”白遠意味深長的點頭,對這位大阪師團的少佐有了初步的判定。


    但他還是試探道:“據說高橋家可是很有錢,北城君身為高橋家的親戚,不至於看得上這點蠅頭小利吧?”


    白遠的話讓北城康太有些尷尬。


    誰家還沒有幾個窮親戚呢?


    北城家沒有。


    因為他們就是那個窮親戚……


    本來在小時候,他父親是做小買賣的,雖然不富裕但是也算衣食無憂。


    後來隨著經濟下行,父親生意做不下去,隻能做些販魚的小買賣,連帶著北城康太都是滿身魚腥味。


    他尤記得暗戀女神拒絕他的那個下午,說她受不了他身上的魚腥味。


    然後轉頭就投入了有錢人家子弟的懷抱。


    看著北城康太的窘迫模樣,白遠對他的認知逐漸清晰。


    本來在聽說高橋汐月的表哥是大阪師團的基層軍官後,他的心思就有些活絡。


    打算等這支部隊到達東北後,找個切入點聯絡一下。


    現在確定了,北城康太就是那個完美合作人選!


    “北城君稍安勿躁,容我先安排一下。”


    北城康太露出笑容,示意白遠請便。


    但看著白遠跟警衛員交待的背影,他卻不自覺有些埋怨。


    ‘不想做生意就不做,竟挖人痛處幹什麽?’


    沒等腹誹幾句,白遠就迴到了他的麵前。


    “北城君,你我一見如故,從今以後你就是我最尊貴的客人,而這裏顯然不是接待貴客的地方。”


    “跟我來吧。”


    說完,白遠在前麵引路。


    最尊貴的客人?


    北城康太一頭霧水,但還是懵懂的跟上了白遠的步伐。


    跨過樓梯來到最頂層後,空間豁然開朗。


    高挑的天花板,如水晶一般的吊燈,還有牆壁上細膩精致的手工藝浮雕裝飾,無不彰顯出一種內斂的奢華。


    他甚至還在辦公室的一角看到了小塊仿真草皮,旁邊牆壁上掛著幾根看起來就價值不菲的高爾夫球杆。


    “這……”


    北城康太瞠目結舌,走到環繞辦公室的超大落地窗前。


    外麵的莊園風光伴隨著陽光一起湧入室內,卻讓他覺得有些不適。


    這座莊園式的指揮部是從一位大戶人家手裏低價收購的,隨後又花費了大量人力物力耗時一個多月建成。


    按白遠的話來說,別的可以省,但門麵不行。


    此時就派上了用場。


    “怎麽樣?”


    拉著北城康太到一對並排的沙發坐下。


    打了個響指,就有幾位妙齡少女端著小托盤跪倒在二人身前。


    托盤上是名貴的雪茄,在少女的服侍下,兩支雪茄被點燃,並送入了二人的口中。


    輕嘬一口,北城康太就嗆的直咳嗽。


    看著窗戶上半真半幻的倒影,他搞不清白遠葫蘆裏到底想賣什麽藥。


    “還不錯……”


    北城康太的笑容越發勉強了。


    明明是侵略者,理應趾高氣昂,此時卻坐著如嘍囉。


    白遠心下失笑。


    先給這家夥一點小小的資本主義震撼。


    接下來就是資本主義陷阱了。


    “要我說,人生就是該享受!”說完,夾著雪茄的手指向了窗外的小湖泊,“一會兒去釣個魚?”


    “不了吧,我想我該走了。”


    北城康太起身準備離開。


    這次來不僅生意沒做成,還被對方的資本秀了一臉,這讓他更加迫切的想要給手裏的‘商品’找個下家了。


    “別急呀北城君,我知道你想去幹什麽,可你想想,即便是把手裏的‘貨’全出了,又值幾個錢?”


    北城康太聽出了白遠意有所指,於是停住了腳步。


    “想賺大錢,得靠大家夥!”


    北城康太略微思考後,小心翼翼道:“你是說……戰車?”


    即便是對完成工業化的倭國來說,坦克也是珍貴的武器。


    甚至陸軍部明文規定,即便戰車損壞不能動了,戰車兵也不允許遺棄戰車獨自逃跑,否則一樣是死罪。


    “很遺憾,我隻是一個步兵大隊的大隊長,戰車這樣的東西我搞不到。”


    白遠咋舌。


    該說不愧是大阪師團麽,隻說自己搞不到,沒說自己不敢賣。


    又或者是北城康太的膽子異於常人?


    不過這樣正好,白遠正需要一個有魄力的合作對象。


    “北城君,要放開你的想象力。”


    “放開想象力?”北城康田眉頭擰成了麻花,“你不會是想說兵工廠吧?小規模偷一點的話我倒是能幫你想辦法,但要是想要大尺寸的設備,就隻能強搶了。”


    “很遺憾,即便是我們,敢衝擊兵工廠的話也會被直接擊斃的。”


    白遠笑著搖搖頭,走到了北城康太近前,說了一個他連想都不敢想的字:


    “我是說……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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