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炮是白遠部隊的基礎課程。


    所以鬼子的炮擊雖然猛烈,但造成的殺傷其實有限。


    並且這之後,倒黴的就是鬼子的炮兵陣地了。


    在戰爭中,兩軍對壘,一方總是期盼另一方先暴露重火力的,這樣就能用己方的重火力進行針對打擊。


    此時狀況就是如此。


    當鬼子重炮陣地上的熱氣球觀察員,看到遠方同樣升起一枚熱氣球後還驚訝了一下。


    “嗯?長官在那邊也安排了炮兵部隊嗎?”


    觀察員理所當然的認為那邊是己方的友軍。


    畢竟別說東北了,放眼大夏,此時也拿不出一支使用熱氣球觀測的炮兵部隊。


    泱泱大夏,沃野萬裏,卻連一門像樣的重炮都造不出來,當真悲哀。


    內心感慨一番後,觀察手特意跟底下的炮兵部隊交代,不要向衛戍司令部炮兵的方向開炮,避免誤傷友軍。


    底下的軍官一頭霧水。


    “什麽友軍?我們派出的所有炮兵都在這裏了啊!”


    可來不及多問,“友軍”的方向就給了他們迎頭重擊。


    一枚重達十五公斤的炮彈落地,將一名還在填裝炮彈的鬼子炸成粉末,重炮連帶著整個鬼子班組都被炸上了天。


    然而這僅僅隻是一個開始。


    隨著炮彈洗地,越來越多的炮被炸成零件,殘肢斷臂亂飛。


    熱氣球的繩子被炸斷,鬼子觀察手眼中的己方炮兵陣地越來越小,而熱氣球也不知將飄往何處。


    “蠢豬觀察手!”


    鬼子炮兵軍官忍不住怒罵,但此時身邊已經沒人能供他發泄了。


    他隻能雙手環胸,撐在地上,並祈禱天照大嬸保佑,炮彈不要降落在他的頭頂。


    可這裏是大夏的土地,倭島的神明庇護不到這裏。


    他的最終結局,隻能是被炸成碎片。


    足足一個小時後,炮聲才漸歇。


    土地似乎都被削去三公分。


    這次炮擊,吳敵給炮兵部隊的命令就是把炮彈打光,不必在意是否火力溢出。


    本來這些彈藥輸送就頗為不便,如今能對鬼子造成殺傷,算是物盡其用了。


    鬼子指揮部內,收到消息的板垣徵四郎幾乎暈厥過去。


    帝國的重炮旅團沒多少,每一個都是寶貝疙瘩,足以扭轉一場大型會戰的結局,改寫局部戰爭的走向。


    可在這場小小的炮擊中就被他葬送了一半。


    另一半沒被葬送的原因,還是因為跟在北線的岡村寧次身邊,要不然這一下子就全得報廢掉。


    “阪垣君!”山田乙三粗暴的推開房門,憤怒的質問板垣徵四郎:“對方手裏有重炮這種關鍵信息,你為什麽不早說?”


    猶如苦瓜塞滿口腔,板垣徵四郎的臉都跟著扭曲起來。


    躊躇半晌,他隻能無奈苦笑:“我不知道啊……”


    語氣中充滿了苦澀。


    “哼,這些話,你留著跟植田閣下和軍部的閣下們去說吧!”


    山田乙三毫不客氣的把鍋甩給了他,偏偏他還無力反駁。


    當辦公室內的人走光後,板垣徵四郎無力的癱坐在椅子上。


    “仕途完蛋了!”


    沒來由的,他的內心深處對關東軍高層有了一絲怨恨。


    沒錯,就是身為關東軍的自己人!


    “白君在吉東地區一直安分守己,在濱海戰場上甚至尤為賣力,主導戰場打出了酣暢淋漓的大捷,走到如今這一步,都是這群蟲豸逼迫的!”


    此時此刻,板垣徵四郎還在自欺欺人。


    但魔幻的世界是不講道理的,接下來的事件走向,還真就往他“自欺欺人”的臆想方向發展了。


    數天以後,吳敵率領部隊抵達奉天,然後馬不停蹄的東進。


    隨後白遠大軍匯集,橫川熱河。


    熱河雖有用來防備的關內果軍的部隊,但此時的白遠集團五個師加一個後勤旅,根本不是這些衛戍部隊能抗衡的,於是紛紛躲避。


    並且這些日軍也收到了關東軍司令部的命令——放任對方進入察省。


    原因是白遠在大軍匯集之後,第一時間給關東軍司令部發送電報。


    言說自己受某些小人陷害,今日所作所為全為自保。


    至於武器裝備?


    都是從海參崴繳獲的啊!


    電報內容言辭懇切,那種遭到無端迫害的委屈感躍然紙上。


    偏偏這時候,濱海戰事結束後迴防的日軍還紛紛為白遠說好話。


    尤其是筱塚義男。


    他是陸士、陸大畢業的,又是少將軍銜,旅團級軍事主官。


    說的話相當有信服力和分量。


    濱海一戰,一改他對白遠的看法,甚至談到濱海戰役,隱隱以對方的部下自居。


    無論是獨立第一混成旅團,還是29聯隊,都能為白遠作證。


    海參崴的確曾有大批裝備運出,並且濱海戰場繳獲的裝備量相當恐怖。


    板垣徵四郎也支棱起來了,指著東條英機的鼻子就是一頓狂噴,開始瘋狂甩鍋。


    最後,這場大亂子隻能被記成一筆糊塗賬。


    從棒島馳援的師團還沒到位,就灰溜溜的踏上歸途。


    日本本島的軍部本來就不滿關東軍激化遠東矛盾,爆發局部衝突。


    再加上這件事,直接把植田謙吉罵了個狗血淋頭。


    他們並不在意一個夏國人是被冤枉還是被處死。


    他們隻關注東北的穩定,和鯨吞大夏的戰略計劃是否被影響。


    最終,關東軍捏著鼻子承認了白遠察省軍政首席的職務。


    察省本來是土肥圓太二鼓動的獨立省份。


    名為獨立,實為掌控。


    可現在被白遠這麽一搞,變成了名義掌控,實際脫離掌控。


    偏偏日方還隻能將他像大爺一樣供著。


    現在日本人的手還沒伸向外草原,蒙疆屯駐軍連個影子都還沒有,想對白遠動手就隻能翻山越嶺。


    想拿下白遠,得死多少人?


    尤其是濱海的部隊帶來了一則非常離譜的消息——白遠還繳獲了一個蘇軍坦克旅。


    這讓日本徹底放棄了跟白遠刀兵相向的打算。


    在日本眼中,白遠投降以來所作所為,幾乎都是為了攫取權力,並且作風堪稱跋扈,是迅速把權力變現的典型。


    所以,他們把白遠掃到了野心家那一列。


    而這恰恰是他們最喜歡的。


    對付這種人,隻需要允諾利益,以後慢慢修複關係即可。


    然而其餘國人不知道白遠與日本高層之間的齷齪。


    他們隻看到察省已經變成了日本的版圖。


    本來察省獨立就讓全國上下憤慨,如今更是倍加恥辱。


    北平,不少學生自發的拉起橫幅,走上街頭。


    而北華報社也很快發表了一篇文章。


    標題為:無恥的投降者出任首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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