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直接睡了三天三夜,醒來後許凡在床上伸了個懶腰,倍感神清氣爽。


    扭頭向一旁陳夫人望去,她早已醒來多時,正怔怔看著許凡發呆。


    此時她已梳洗打扮幹淨,猶如出水芙蓉,烏發披肩,杏唇粉亮,嬌容吹彈可破。


    用手在她麵前晃了晃,還在發呆,許凡不禁好奇問道。


    “想什麽呢?”


    “我們已經被困數月,那憨厚夫君不知在外界如何,自從我們夫妻二人結為道侶一百餘載,還從未分別如此之久。”陳夫人低聲怔怔迴道。


    許凡聽了暗暗撇嘴,心中也浮出兩道倩影,失神片刻。


    “許道友一定餓了吧,這是他們送來的獸肉,快吃了吧。”陳夫人忽然嫣然一笑,拎起一個食盒打開,自盒中取出數十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擺滿了床尾小桌。


    咕嚕嚕!


    腹中響聲如同打雷,許凡頓感饑餓,起床坐在床尾,風卷殘雲般將一桌好菜吃的幹幹淨淨。


    此地一絲靈氣也無,晉級玉髓境沒有靈氣補充,許凡隻能靠這些蟲獸肉來補充氣血消耗,故此他飯量極大。


    暗暗撫了撫七八成飽的肚皮,許凡神色滿意放下了碗筷,一旁陳夫人起身過來收拾殘羹。


    “呀,吃的太急,倒是將陳夫人忘了,道友可曾食用,我再讓他們送一些飯菜來吧。”自覺行為有些無禮,許凡神色帶著幾分尷尬,心中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陳夫人捂嘴一笑,嬌聲迴道。“許道友放心,妾身早就吃過了。”


    “在下有些事要出去一趟。”許凡點了點頭,打聲招唿便要外出。


    陳夫人含笑看著許凡背影,眼神意味深長。


    打開木門後,許凡神色訝然,顧墨言正坐在一張椅上打著瞌睡,一副久候多時的樣子。


    木門開門聲將他驚醒,他趕忙起身,躬身行了一禮。“許前輩您醒了,飯菜可曾合您胃口?”


    許凡滿意的點了點頭,沉聲說道。


    “來了多久了。”


    “不久,不久,晚輩剛到不久。”顧墨言臉上堆滿討好笑容。


    “進來吧,以後有事找我,直接敲門即可。”許凡扭身迴了屋內,淡然說道。


    陳夫人早已將桌上收拾幹淨,奉上兩碗熱水後,提著食盒走了出去。


    知曉許凡性子,進了屋顧墨言也不繞圈子,直言道。


    “許前輩,今日晚輩有一事相求。”


    許凡點了點頭,眼神示意他繼續說。


    “晚輩還從未跟前輩說過出身,晚輩來自滄海大陸隆國碧水州一個修仙家族,我們顧家對於陣法一道也算小有名氣,在碧水州也算有幾分實力。”說起這個顧墨言神色滿是唏噓。


    “晚輩作為家中直係長子,本該繼承家主之位,當年晚輩去南滄海巡視家族產業,被金光攝入此地。”


    “時光荏苒,轉眼已過去一百二十餘載,晚輩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那位道侶,不知她如今情況如何,晚輩失蹤前她已懷有六月身孕,不怕前輩笑話,當年我們二人約定終生時說過非對方不娶,這些年在下也一直孤身一人,未曾再娶。”說起心愛之人,顧墨言滿臉思念。


    “我二人當年偶然相遇,一見鍾情,便私定終身,我那位道侶陣法造詣極深,她將此事毫無保留告知了在下。我那時心思單純,無意將此事泄露出去,引得族中長輩覬覦她手中陣法,長輩攛掇讓我將她手中陣法心得騙來。我怎能幹此種無情無義之事,一邊是族中長輩,一邊是心愛之人,我夾在中間,隻能盡力斡旋。”顧墨言苦笑一聲,悠悠長歎一聲繼續說道。


    “現在我已失蹤許久,沒了我從中斡旋,想必族中長輩怕是要用強。”


    “說來都是我害了她們,不論結局如何,前輩若是出去,求前輩代晚輩探查一番她們母女二人下落如何,晚輩感激不盡。”顧墨言頓感心中愧疚,不禁潸然淚下。


    “這是晚輩這些年整理的一些家族陣法心得,和當年被困前輩探索出路留下的滅法深淵地圖,還望前輩笑納。”擦了擦老淚,顧墨言自胸前取出兩張獸皮,雙手奉上。


    一張獸皮上寫滿蠅頭小字,另一張地圖上塗塗畫畫,詳細記錄了他們探索滅法深淵的過程。許凡麵色淡然接過獸皮,看了兩眼,疑聲問道。


    “你就這般肯定我會逃出這個鬼地方?”


    “前輩是晚輩近百年來遇到實力最強之人,晚輩隻是賭一把罷了。”顧墨言苦笑迴道。


    “那你將她姓氏名誰,外貌特征告訴我吧,若是我將來僥幸逃脫此地,路過隆國替你辦了此事。”許凡沉聲問道。


    “有前輩這句話就夠了,晚輩也算了卻一番心願。”見許凡答應,顧墨言神色大喜,趕忙說道。


    “她叫呂青檸,相貌清秀...”


    許凡麵色如常,心中卻生起滔天巨浪,沉聲問道。


    “她是不是精通《顛倒五行大陣》?”


    “咦,前輩怎知此事,內人確實精通《顛倒五行大陣》,而我家族也是想要這套陣法。”顧墨言麵帶疑色問道。


    明白呂姑娘平白無故為何遭人追殺,許凡麵色變幻,沉思片刻,悠悠長歎迴道。


    “此人算是在下半個友人,呂姑娘早已在追殺途中玉石俱焚,而你那唯一血脈,此時也被在下道侶收養,隨丹霞宗北遷,前往北部十六國了。”


    “什麽,青檸她......”


    顧墨言如遭雷擊,瞬間蒼老十歲,怔怔失神許久許久。


    “一百二十餘載,我的壽元也所剩無幾,青檸,我很快就會去和你團聚了。”顧墨言老淚縱橫,低聲自語。


    許凡心中大震,急聲問道。“你說什麽?你已被困在這裏一百二十餘載?”


    “是的,我被困在這裏一百二十餘載,晚輩最近心血來潮,已感到壽元無多。”顧墨言失魂落魄迴道。


    得到答案,許凡眉頭緊鎖,沉思迴想片刻,自語道。


    “一百二十餘載,怎麽可能,在下清晰記得和青檸道友分別隻有六十餘載,難道我的記憶出了問題。”


    算了數遍,許凡心中得出一個不敢相信的結論,這裏時間流速是外界的兩倍。


    外界過去一年,滅法深淵會過去兩年。


    “看來要加快速度了。”


    許凡起身外出,將失魂落魄,癡癡傻笑,無聲自語的顧墨言留在了原地。


    玉髓境想要快速提升修為,有個快捷方式,便是汲取強大妖獸靈骨中的精氣,這一個多月來,許凡已獵殺數十頭強大蟲獸,汲取精氣,修為飛躍,已來到玉髓境中期。


    方圓幾百裏強大蟲獸已被他獵殺七七八八,如今他迴到村子一是要查詢更遠的蟲獸分布,二是尋找被困修士留下的滅法深淵地圖。


    知曉這裏時間流速不對後,許凡猶如火燒眉毛一般,找不到出路,就算他將修為提升到玉髓境頂峰又如何。


    出了門許凡直奔村子中心,向儲存藏書的屋子趕去。


    村中儲存藏書的地方是兩間互通的小屋,屋門口一位矮瘦漢子在打著瞌睡。


    “開門,我要查閱資料。”許凡沉聲叫道。


    矮瘦漢子睡眼惺忪,擦了擦口水,看是許凡後,立刻一激靈,趕忙點頭哈腰,將木門打開。


    藏書屋不大,隻有數丈大小,泥牆脫落,一副年久失修的樣子,兩個小木架靠兩旁牆壁上,


    木架上堆放著厚厚幾疊獸皮,布滿灰塵。


    進了屋子後,矮瘦漢子趕忙用袖子將架上灰塵擦去,許凡在獸皮堆上翻了翻,找到多份詳細記錄探索滅法深淵過程。


    “探索十年,滅法深淵北,這裏極冷,我們十位道友一齊出發,耗費兩年,將極北之地探了個遍,林清野,趙天宇,王塵豪三位道友誤入冰窟失了性命,此處無生路。”


    “探索二十年,極南之地,道友們僅剩七人,這裏寒氣更盛極北,我們耗費五年才將這裏探索完,伍昊然,薄昊天二位道友內功淺薄被凍斃。此處無生路。”


    “探索三十年,極西之地,這裏遍布狂風,是我等探索的最後一塊地方,道友們僅剩三人,我們耗費三年時間,避過無數旋風,將這裏走了一遍,依舊未找到出路,傅浩渺道友說旋風才是唯一生路,我眼睜睜看著他跳進旋風被撕成碎片,蒼天在上,難道這裏真的沒有出路,我們真的要被困死在這裏不成?”


    靈絕子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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