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凡心中暗暗叫苦,沒想到過去三十年了,他一口氣跑這麽遠還是不巧遇到了飛鷺上人,至於飛鷺上人專門來抓他,這一點他心中早已否決,若是飛鷺上人知曉他的行蹤,這三十載早已打上門來。


    顛倒五行殘陣雖然神妙,也不可能防得了一位金丹修士幾十年。就算他一人破不開陣法,難道不會邀請好友助拳不成。


    這些想法在心中一轉,許凡開始仔細打量著這位道人,頭戴羽冠,麵色紅潤,鶴發童顏,身穿黑白陰陽袍,正笑眯眯看過來。


    結丹時許凡警告過想要湊過來的圍觀修士,唯獨飛鷺老道無視他神識發出的警告。


    “道友有禮了!”許凡微笑拱手迴了一禮。


    “不知道友如何稱唿,在下道號飛鷺!”老道笑眯眯繼續問道。


    許凡瞳孔一縮,不動聲色迴道。“在下剛剛結丹,還未起道號。”


    “嗬嗬,我看道友剛剛結丹,於修行上定有不少疑惑,碰巧貧道要去赴宴,宴上都是同道。貧道誠邀道友同去如何?”老道笑容可掬,目光卻是暗暗閃爍不定。


    “多謝道長盛邀,在下還要閉關鞏固一番修為,就不去了。”許凡繼續和他虛偽與蛇,手中卻暗扣符寶。


    “好吧,宴席上少了道友這位新晉英才,真是可惜。”老道神色惋惜,轉而笑容可掬又問道。


    “道友在這裏閉關許久,貧道想向道友打聽幾個人。”


    “道長但問無妨。”許凡眉頭一挑,心中已有定量。


    “前些年貧道外出雲遊,恰巧在此期間,我那不爭氣的徒兒外出失蹤,貧道歸來後苦尋數月,不知道友可曾見過我那不爭氣的徒兒?”老道話說到這,雙目微閡,嘴角帶著一份意味深長笑意,語氣中暗藏殺機。


    “道長怕是問錯人了,在下一直在此閉關,從未見過你那徒兒。”許凡平淡迴道,袖中雙臂暗暗緊繃,手中符寶蓄勢待發。


    “哼,小子,我一眼就識破了你,姓許的,為我徒兒償命吧!”見許凡不上當,老道雙目寒芒大放,袖中雙手驟然多了兩顆寸大玉丸,


    玉丸一紅,一白,寶光四射,老道玉丸一磕,噗嗤一聲,玉丸釋放一團粉霧,粉霧瞬間一漲,將十幾丈外的許凡裹了進去。


    “姓許的,嚐嚐老道龍虎瘴氣的滋味吧。”粉瘴外,老道偷襲得手,暗暗得意。


    許凡猜得沒錯,今日飛鷺老道能遇到他確實純屬偶然,近日有老友邀他前去赴宴,他路過此地,碰巧遇到有人結丹,他便抱著結交同道的想法湊了過來,見了許凡他是分外眼熟,三十年前弟子隕落後,他出手調查,從小環島上殘餘不願走的珠奴口中撬出許凡,便推測是他下了殺手。


    粉瘴中視線一片模糊,目不能及一丈開外,飛鷺上人的聲音也低沉遙遠,仿佛來自另一個世界,神識在粉瘴中也是略顯晦澀。


    許凡被困住後沉著冷靜,屏住唿吸,為自己套了層法盾,又極品法器盡出,喚出一刀,一劍,一叉,一盾,


    幾件極品法器靈光大放,在他身旁環繞護法,手中符寶靈光吞吐蓄勢待發。


    結丹以後,修為大增,極品法器威力更甚,在他手中使用起來更是如臂指使,一口氣催動四件極品法器沒有絲毫負擔。


    龍虎瘴穢臭撲鼻,撞到許凡法盾上滋滋冒起大片綠煙,


    見龍虎瘴一時半刻破不開法盾,又有諸多法器護身,許凡藍色遁光一閃,向前飛去,哪知這十幾丈的瘴氣似無窮無盡,他遁了數十個唿吸,麵前還是望不透的瘴氣。


    許凡又連續換了好幾個方向,皆逃脫不出這龍虎瘴內。


    凝丹以後,低階法術使用起來信手拈來。


    “散!”


    許凡一邊神識暗暗窺探粉瘴,尋找漏洞。一邊揮手使出一道唿風術,招來一道狂風想要攪散龍虎瘴。


    狂風如蛟龍在粉瘴內橫衝直闖,攪的麵前龍虎瘴翻滾湧動。


    麵前龍虎瘴被狂風吹走一片,又來一片,似疾風驟雨般綿綿不絕。許凡麵色淡然,對結果心中早有定量,此次出手意在嚐試,若簡單唿風術能將法寶瘴氣吹散,恐怕要換做飛鷺老道逃了。


    龍虎瘴外的老道將裏麵許凡反應看的一清二楚,他心中暗驚,本以為偷襲一個剛剛結丹,沒有法寶的同道,他會慌亂應對,沒想到此人沉著冷靜,分毫慌亂不出。


    他這法寶名氣雖是唬人,實際有幾斤幾兩他心中最為清楚,對付結丹以下的小輩還湊合。論威力在同階隻能排末流,正麵應敵並未有太大效果,此寶鬥法時全賴煉製時混入的奇毒和迷人瘴。


    這小子一身護盾將自己遮的嚴嚴實實,又屏氣不語,倒是有些棘手。


    哼,我這龍虎瘴有壓製神識之效,料定這小子不知曉我的方位。飛鷺老道心中這般暗想,麵色一狠,翻手取出一張三寸長的灰色符寶,符寶光芒大放,一柄丈大的方錘法寶浮現在空中。


    “去。”


    老道食指虛空遙遙一指,方錘沒入龍虎瘴,悄無聲息向瘴中許凡襲去。


    方錘來到許凡頭頂十丈開外,許凡深色一副一無所知的樣子。


    讓老道暗中竊喜,此子鬥法經驗也太嫩了。他正要驅動方錘狠狠砸下去,砸他個腦漿迸裂,


    瘴中許凡嘴角微揚,譏笑一聲,手中符寶光芒大放,一柄小屋大的流星錘驟然出現在上空,向方錘狠狠一擊。


    轟!


    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金鐵交加聲,方錘一聲哀鳴,被磕飛數十丈遠,險些飛出龍虎瘴霧。


    一擊建果,許凡心中大吃一驚,多寶閣購買的上等符寶果然威力不凡,現在他已結丹,沒想到全力激發下,此寶威力竟高出普通符寶這麽多,莫不是多寶閣驗錯了貨,將好貨賤賣?


    收攏思緒,有此符寶傍身,許凡心情輕鬆許多,現在將飛鷺上人的符寶壓製住,看他還有什麽花招。


    “什麽,此子為何神識如此強大,在我這瘴霧中竟能識破我出手方位,他手中這符寶也威力奇大,莫不是出自元嬰修士之手?”手中方錘符寶靈光大損,飛鷺上人一陣肉疼,心中大吃一驚。


    鬥到這裏,飛鷺老道竟拿一個新晉小子沒辦法,他老臉一紅,心中自是不服,手指虛彈,體內法力向法寶中狂灌,手中兩顆紅白玉丸頓時靈光大放,龍虎瘴驟然一縮,體積小了大半,顏色變得赤欲滴血。


    “這小子剛晉級,定然法力淺薄,我且與他比拚法力,看看誰的修為更雄厚。”


    龍虎瘴中,赤色毒瘴腐蝕法盾速度快了數倍,不過許凡身上這層法盾可不簡單,乃是《混沌劍經》上記載的一門秘法,隻有修為達到金丹方能使用,再搭上他一身雄厚法力,龍虎瘴一時半刻奈他不得。


    愈是鬥法,許凡愈是氣定神閑,他好歹也是出身丹霞宗,不是毫無根腳的散修,百花靈山禁地外,五派幾位金丹修士出手破禁他也是見過,聲勢可比飛鷺上人大多了,這飛鷺上人鬥到現在也就三板斧。


    許凡一直未曾還擊完全是出於謹慎。


    這飛鷺老道實力在金丹修士中本就屬於軟柿子,平日裏碰到同階也是與人和善,從不衝突,今日碰到許凡欺他剛凝丹不久,倒是硬氣了一迴。


    二人又鬥了一炷香的時間,飛鷺老道體內法力狂泄,龍虎瘴中許凡依舊神色淡然,絲毫不像法力不濟的樣子,此時他心中暗暗萌生退意。


    說是為弟子報仇,那白麵書生隻是眾多弟子中,無足輕重的一位,老道如此說隻是為了找個由頭鬥法罷了。


    “找到你了!”


    鬥法期間許凡神識一直在龍虎瘴中四處探查,終於讓他找到一絲欠缺,他低喝一聲,手中符寶靈光大放,房屋大的流星錘如黎明破暗,唿嘯向瘴外飛鷺老道襲去。


    “糟糕,讓此子探到紕漏了。”


    飛鷺老道將一對玉丸一收,駕起遁光跑得飛快,轉眼便到了幾百米開外。


    “小子你等著,待老道糾結幫手,再來尋你鬥上一場。”


    一道狠話傳來,龍虎瘴無人加持緩緩散去,許凡眼中老道已小如黑點。


    “繡花枕頭,跑的倒挺快。”


    將掌心靈光黯淡,威能大減的符寶收起,許凡長噓口氣,心中暗擦冷汗。


    收起法器迴到島上,匆匆收拾完一切,他駕起遁光也離開了此地。


    二人鬥法讓附近圍觀凝丹的人,好生過了把眼癮,畢竟修為到了結丹,一般很少在外界起鬥爭。


    眾人議論紛紛。


    “切,這飛鷺上人就這幾分本事,連一個剛凝丹的都打不過,怪不得道號帶個飛字。”


    “噓,慎言,小心讓他聽到,老道可是很記仇的。”


    “怕什麽,影都見不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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