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沉的天再也憋不住了,豆大的雨砸了下來,打在臉上生疼,雨越下越大,像是有人在天上往下倒水。


    倆人比試完後,由於暴雨傾盆,他們隻好躲在屋內看雨。


    秦玉搬張凳子過來和許凡並排而坐,倆人呆坐在廳堂門口,看著外麵白茫茫大雨,


    雨水順著屋簷流下,啪嗒啪嗒滴滴落下,隨著雨勢越大,水滴如同一串斷線的珍珠,砸在屋簷下一排整齊的小水坑中。


    一股雨水濕氣拂麵而來。


    “凡哥,你在想什麽。”


    “我在想這個世上有沒有仙人,小秦玉,你有沒有見過仙人?”


    “仙人?沒見過,倒是聽爺爺說他進山采藥,遇到過尋仙的人,跟他們說這裏沒有仙人,勸他們迴去也不聽,聽爺爺說,他們最後都葬身虎豹了。”秦玉搖著頭迴答道。


    “小秦玉,你爸媽呢,怎麽從沒見過他們。”許凡問出憋在心裏很久的問題。


    “我也沒見過他們,爺爺說他們在我很小的時候進山采藥失蹤了,全村人找遍了方圓百裏也沒找到。”說到這裏,秦玉一臉惆悵,眼神裏全是想念。


    “我好想看看他們長什麽樣子。”


    不忍他難過,許凡岔開話題問道:“我看你喜歡讀書,你們這裏有書館嗎?”


    這句話像是戳到了秦玉的痛處,隻見他麵色突變,漲紅著臉嚅嚅喏喏道。


    “我說我不喜歡讀書你信嗎,都是爺爺逼得,每天早上幹活,上午練拳腳兵器,下午讀書,晚上內功,每天都好累啊,我最快樂的時間就是爺爺去啟蒙,這樣我一個人在家,心裏會放鬆一些。”


    “爺爺對我要求很高的,從小跟我說,我將來要做村裏的村長,一定不能放鬆,要加油努力,其實我一點都不想當這個村長。”


    許凡同情眼神看著他,追問道:“你還沒迴答我的問題呢。”


    迴過神來,秦玉連忙迴答“哦哦,你說書啊,家裏就有很多,不過村裏大部分書都存放在私塾裏。”


    得到答案後許凡若有所思,突然問道:“現在什麽時辰了?”


    許凡這句話像是按了啟動開關,秦玉嗖的一下站了起來,從門口抄了把黃油傘撐開,急急忙忙衝進了雨中,邊跑邊念叨著。


    “遭了,要挨罵了,晌午都已經過了,爺爺出門沒帶傘,這下肯定要......”


    看著他消失在雨中背影,許凡暗暗偷笑,摩挲著手指,像是在思慮著什麽。


    .............


    午飯吃的較晚,夾起桌上飯菜,迴想起剛剛那一幕,許凡就偷偷想笑。


    秦玉跟在老爺子身後,像個鵪鶉一樣縮著頭。


    飯桌上許凡提出想要借閱一些書籍,老爺子毫不猶豫答應下來,答應家裏和村裏藏書館的書隨便看。


    ,,,,,,


    時間悄悄流逝,轉眼一個月過去了。


    這段時間許凡上午跟秦玉對練,熟悉記憶中的各門武功,順便教他幾招。


    下午假裝和秦玉一起學習,背地裏偷偷惡補小篆類知識,遇到不懂的就去請教秦大爺。


    謹慎起見,他每次都把小纂拆散,混入其他問題中一起提問。


    到了晚上,他再把這些學來的知識拚湊完整,慢慢參悟。


    這些日子,有了秦玉這個活沙包,許凡在武學上,做到了真正的融會貫通,許多生疏招式都練到信手拈來。


    許凡現在對自己信心滿滿,相信再來幾百名軍中精銳追擊,以現在實力,應付他們遊刃有餘。


    可能是吸收了原身記憶碎片原因,許凡發現自己頭腦變得靈活許多,領悟能力提高不少,學東西一看便會。


    ,,,,,,


    天空明月高掛,院中擺著口大缸,陣陣熱氣飄蕩。


    嘩啦,一桶涼水倒入缸中,透過熱氣看去,水麵上飄著許多名貴藥材。


    秦玉趴在缸邊陶醉的吸上一口藥香,伸手在缸中攪了攪,朝著一旁許凡笑道。


    “凡哥,水溫差不多了,可以洗了。”


    許凡把衣物脫下,放在缸邊目光所及之處,試了試溫度,跨進了缸中,身邊還空著很大空間。


    秦玉也脫了衣物,嘻嘻哈哈跨了進來。


    “啊,好舒服。”剛坐入水中,秦玉閉上雙眼,銷魂呻吟道。


    “別叫,別叫。”許凡臉色瞬間黑了三分,輕踢他一腳。


    秦玉純潔的眼神看著許凡,滿臉不解問道:“為什麽呀凡哥。”


    “閉嘴練功,哪有那麽多為什麽,要叫朝你娘子叫。”許凡一臉不耐迴他,閉眼運功不再搭理他。


    “哇,凡哥你身上疤好多,尤其是胸口上那兩條,好厲害,看起來像兩條超大蜈蚣。”秦玉新奇看了半天。


    許凡懶得理他,一聲不迴。


    秦玉呆呆看著眼前水麵,陷入了沉思,過了片刻功夫,才開始運功。


    窮文富武,秦玉二人最近苦練武功,秦大爺看在眼裏。


    每日的肉食雖可滋補身體,但想要精進內功,自然離不開藥浴,沾秦玉的光,許凡也跟著一起藥浴享受。


    泡在水裏,許凡默默修煉內功,濃厚的藥力被經脈吸收,再緩緩融入真氣,體內的真氣開始生生不息,越發雄厚。


    許凡將真氣在經脈中行完大周天,再收迴丹田。


    緩緩睜開雙眼,輕吐一口濁氣,打在水麵上,竟吹出一個小水坑來。


    感受著體內澎湃的真氣,許凡心中不禁暗讚:“秦家秘藥真是厲害,竟助我將小無相功修至大成,以我現在的功力,秦玉打我一掌,不僅傷不到我,還會被護體真氣震飛。”


    “壞了,練功一時沒收住手,藥力吸收多了,快閃,讓秦玉這小子背鍋。”


    看著缸中水質變得清透,許凡悄悄抽身,裹著衣物欲逃離現場。


    這時對麵的秦玉也收了功,看他臉上帶著喜色,內功恐怕也進步不小。


    隻聽秦玉驚訝一聲:“哎呀,奇怪了,這水剛剛還黑乎乎的呢,怎麽這麽快就清了,以往起碼要泡十次才會這樣呀。”


    許凡裹著衣服腳下一個踉蹌,清咳一聲:“可能天太黑你眼花了吧,快去睡覺吧。”


    許凡飛速溜進房間,留下秦玉一人待在院中,沉思不解。


    迴到偏房,渾身濕漉漉的,許凡一催內功,身上冒著陣陣白汽,不一會功夫,衣物就幹爽起來。


    “這真氣還挺好使。”


    坐在床沿上,許凡側耳聽到秦玉迴屋睡覺後,悄悄掏出了小冊子。


    看著手中這本無名功法,許凡不禁感慨,費盡心思苦學一個月小篆,總算把第一層弄明白了,不愧是修仙法門,真難。


    現在總算可以嚐試修煉了。


    許凡從懷裏掏出張白紙,紙上寫滿了密密麻麻的漢字,這是為了避免功法出錯,他推演的草稿。


    點著桌上的油燈,就著橘色燈焰,許凡一手持冊,一手持紙對照起來。


    “人食五穀,五穀養五髒,心無雜念,靜心凝神,神入泥丸,尋先天之氣;意沉五髒,煉五髒之氣,以五髒之氣補先天之氣。再取天地靈氣補先天之氣,化為靈力,此為練氣.....”


    對了三遍確認無誤後,許凡把這兩樣東西收迴衣襟,來到床上盤腿而坐,閉目冥想,嚐試修煉。


    .............


    金雞一鳴天下白,起床揉了揉酸痛的雙腿。


    許凡心情有些煩悶,昨夜枯坐一宿,光是心無雜念這一關就難倒了他,這修煉仙法和修煉真氣比起來真是太難了。


    推開木門,秦大爺正站在水缸旁,一臉肉疼的念叨著:“臭小子,這藥浴可是名貴大補之物,說了多少次不可貪多,就是不聽,看你流鼻血找我,我用針紮不紮你。”


    這些話聽的許凡暗暗尷尬...


    接下來許凡白天練功,晚上則整夜整夜的打坐。


    可連續熬了幾天夜,除了把雙眼熬的像個兔子,修煉沒有絲毫進展。


    許凡先是懷疑自己看錯了,把草稿翻來覆去,研究了數遍,紙都快翻爛了,也沒有找出問題所在。


    也有可能是秦大爺眼花教錯了,許凡不甘心又找他討教。


    秦大爺躺在陰涼處扇著蒲扇,好不快活,瞅了眼許凡,見他兩眼通紅,定是幾天沒有好好睡覺,大爺看著手裏這句小篆,不急不躁說道。


    “哈哈,心無雜念,靜心凝神。沒錯,就是這個意思,老朽讀了一輩子書,怎麽會譯錯,好好休息放輕鬆,不要急,這句話看起來簡單,又有幾人能做到呢?


    有些東西你越是想要得到,越是得不到。”


    得了這句話後,許凡神色悶悶,迴到偏房栽倒在床,一口氣睡了數天,把缺的覺全補了迴來。


    醒來後開始按照秦大爺所說的慢慢來,畢竟秦大爺讀了幾十年書,也沒有理由害自己,姑且試一試他所說的辦法吧。


    許凡製定了個新的計劃,現在真氣已大成,靠每日苦修,內功修為一時半刻提升不了多少。


    武學他已練至頂流,再往上隻有傳說中的先天高手。


    所以他決定,把所有精力都投至修仙,每晚花兩個時辰打坐,剩餘時間好好休息,做到勞逸結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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