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坊市方圓百裏坐落著數十個村莊,李家村便是其中之一。


    李家村有位呂大善人,一生行善積德,在附近聲望不錯,可惜老天不開眼,呂大善人無故生了場怪病,臥床不起多日,請了十多個郎中都束手無策,在榻上挺了幾日便一命嗚唿。


    今日已是第七日,日上三竿,呂家大院,門口掛著倆白燈籠,門前柱上纏繞著素色紙花,院中設有一處靈棚,棚下棺木靈位一應俱全。


    靈位左右跪著兩男一女。三人披麻戴孝一身素白。跪在首位的中年男麵色枯黃,骨瘦如柴,跪了一會功夫就搖搖欲墜,一副被酒色掏空身體的樣子。中年男身後不遠處跪著位嫵媚美婦,一身素白將其襯托的更為俏上三分。


    跪在次位的另一男子,眼珠一直在四處亂看,模樣奸詐,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


    二男對麵跪著位少女,長相清秀眼圈通紅,正低聲啜泣,少女身後不遠處站著位中年仆人,臉色發黃,老實木訥。


    這二男一女便是呂大善人的二子和長孫女。


    二男身後跪著數十位男男女女,這些人是輩分更小的晚輩。


    “藤仙師到!”院外傳來一聲喊喪,一位鶴發童顏的灰袍老者,腳步穩健走了進來。


    灰袍老者來到靈位前,接過下人遞過來的三根黃香,神態肅然對著靈位鞠了三躬,插好黃香。一旁呂大善人的三位直係後人,向他磕頭迴禮。


    “二位侄兒,青檸孫女快快請起。”藤仙師笑容和善,對著三人說道。


    呂大善人的二子起身時一個踉蹌,險些露醜,好在身後美婦扶了一把。


    “呂兄已經仙去,作為他的摯友,他曾將遺令交代於在下,趁著大家都在,我就把這遺令宣布了吧。”


    二男一女點了點頭,神色各異。


    藤仙師自袖中摸出一封封了蠟的信封,信封在三人手中過了一圈,檢查封口完好後,藤仙師接過信封拆開掏出一張白紙,低聲念道。


    “本人呂望道,決定將家財良田分三份,長孫女青檸分得五成,二子三子平分五成,家族傳承由二子三子接手,長孫女不得幹涉。見證人藤弘良。”


    藤仙師念完遺令,二子三子神態大喜,隻有長孫女看向藤仙師的目光變得複雜起來,有些不敢相信居然是這個結果。


    “大侄女,快把令牌交出來吧。”


    “是啊,大侄女,你看藤仙師都已經把遺令念完了,你不是一向聽你爺爺的話嗎,快把令牌交出來吧。”


    呂大善人的二子三子迫不及待催促道。


    清秀姑娘雙目漲紅,嬌喝道:“你們休想拿一張白紙來騙我,爺爺臨死前當著大家的麵,明明交代了由我繼承家族傳承。”


    “藤仙師,枉我爺爺把你當做至交,沒想到你居然是這種人。”


    三人所爭的令牌,便是呂家陣法傳承的開啟物,開啟傳承需要集齊三枚令牌才行。


    “休得胡言,爹何時交代了由你繼承家族傳承,我一直站在床前,怎麽一句沒聽到。”


    “三弟說的對,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爹怎會把家族傳承交給你,我看你是得了失心瘋。”二男跳出來一言一句,胡攪蠻纏起來。


    那位藤仙師則是臉色不善,冷冷盯著青檸姑娘說道:“小丫頭,禍從口出,不要以為你有煉氣六層的修為我就奈何不了你,這一次看在你故去的爺爺麵上,就不跟你計較了。”


    “修仙者有什麽了不起的,看看這白紙黑字寫的是什麽,快點交出令牌。”老二自藤仙師手中拿過遺令,在青檸姑娘麵前晃了晃,不耐催促起來。


    “快點,你不體麵的話,我們來幫你體麵。”老三搖頭晃腦說著,不知道肚子裏在想什麽壞主意。


    三人呈犄角之勢,將這位青檸姑娘圍了起來,一步步逼了過來。


    青檸姑娘一時間壓力山大,竟有些退縮之意。


    說來奇怪,這位青檸姑娘身上明明有修為波動,是名修仙者,而她那兩位叔叔隻是一介凡人,修仙者居然會被凡人壓迫。


    青檸姑娘退無可退,暗咬銀牙,像是下定某種決心,一拍腰間繡囊,一柄赤色飛劍飄在身邊,發出錚錚之音。


    “你們不要逼我,那日爺爺分明說了將家族傳承傳於我。”


    見她喚出飛劍,藤仙師神色大警,後退幾步給自己加了個護體法盾,祭出一根龍頭杖。


    “哈哈哈,總算忍不住了是吧,平日裏總是仗著自己是修仙者眼睛長到天上去了,叔叔今天不怕你。”


    老二老三對視一眼,拍了拍手掌,棚外人群中鑽出一高一矮二人,喚出一刀一劍兩件法器,將青檸姑娘後路斷了去。


    這二人一個修為在煉氣七層,一個在八層,再加上煉氣六層的藤仙師。


    情勢不妙起來,青檸姑娘現在若是動起手了,那可就是以一敵三。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周圍小輩唿啦啦閃出一大塊空地,凳子後,桌子後,柱子後藏滿了人,人人露出一雙小眼睛探頭探腦看著。


    “你們居然敢串聯修仙者,爺爺生前可以立下族規,禁止結交修仙者,你們難道忘了我們呂家的過去了嗎?”青檸姑娘麵頰緋紅,很是氣憤,對著二人怒喝起來,眼神滿是失落。


    原來呂家在秦國曾是個修仙家族,精通陣法,再強大的家族都有衰落的一天,由於呂家數代未出優秀靈根者,沒有強大的修士守護,擁有陣法傳承的他們就是塊肥肉。


    某個夜黑風高的夜晚,呂家慘遭邪修滅門,隻有這位呂大善人外出遊玩,僥幸逃過一劫,他孤身一身來到齊國,在這裏娶妻生子落葉生根,由於呂家是被修仙者屠盡的,他痛恨修仙者,時常告誡兒孫,呂家一日不出築基修士,一日不準踏足修仙界,結交修仙者。


    呂青檸這番話將兩位叔叔說的麵色變幻,外厲內荏。


    那位奸猾的三叔內心掙紮一番後,眼神一定狠狠喝道。


    “呂青檸你少廢話,乖乖交出令牌,不然我們要用強了。”


    搖擺不定的二叔也麵色一狠,附和道。


    “沒錯,別拿爹來壓我們,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不遵遺令,不請修仙者怎麽治得住你。”


    藤仙師冷哼一聲,


    “青檸啊,聽嬸嬸一句勸,何必跟大家對著幹呢,交出令牌,我們還是和和氣氣的一家人。”容貌美豔的二嬸扭動著腰肢,過來唱起了紅臉。


    “你這妖婦快快住口,真是天大的笑話,交出令牌我家陣法傳承恐怕要改姓施了。”


    “二叔好色,三叔好賭,爺爺為何將陣法傳承與我,你們還不明白嗎?”青檸姑娘絕望喝道,她沒想到這些長輩為了傳承會幹出如此齷齪事來,捏造遺令,勾結修仙者,心情極度憤怒下她口舌連珠,當著整個家族的麵,將三位長輩炮轟一遍。


    三人麵色如同開了染料鋪一般,紅一塊白一片,那位二叔身子最差,被罵了一通,竟被氣的有些打擺子,好在美婦及時扶住。


    穩了穩情緒,三人自然不會被她幾句話難倒,就在三叔要還嘴反擊時,青檸姑娘忽然對著不遠處中年木訥男躬身行了一禮,心如死灰說道。


    “他們已經沒救了,前輩請您出手吧。”


    “哈哈,秦某沒想到今天竟然能看到這樣一出好戲。”


    中年木訥男嘿嘿一笑,身上爆發出一股強大靈壓,將三人鎖定,


    錚!錚!錚!錚!


    七柄飛劍自他袖中飛出,將三人死死圍了起來。


    “築基修士!”


    “前輩饒命,晚輩跟他不熟,是被他花靈石雇來的。”


    “前輩饒命,丹霞宗一位馬姓執事是在下的外祖,求前輩看在他的薄麵,饒過晚輩一次。”


    三位修仙者神態恐慌,驚恐求饒起來,


    這位中年木訥男,便是喬裝後的許凡,那日老金要為自己牽線搭橋的陣法師,便是這位躺在棺材裏的呂大善人。


    由於呂大善人的極力約束,附近很少有人知道他們呂家有陣法傳承,老金上一輩曾救過這位呂大善人,知道他家根底,但這位呂大善人視謀生修仙者如蛇蠍,老金也沒把握為許凡說動他。


    巧就巧在他死了,呂家內鬥,這位呂家接班人呂青檸小姐頗有腕力,聽說許凡能請動築基修士,毫不猶豫拍下了板,同意用陣法交換,請築基修士出一次手。


    “嘿嘿,我對你們沒有興趣,乖乖不動保證留你們性命。”


    “把令牌交出來吧。”許凡淡淡說道。


    局勢突然逆轉,三人麵麵相覷,看著各自請來的仙師都在躲閃自己。


    “仙師大人,不管這妮子出價多少,我願出雙倍。”


    “俺也一樣,仙師大人,我們願出雙倍。”


    三叔果然夠機靈,轉眼就想出了對策,老二立刻跟風加起了籌碼。


    “你們。”青檸姑娘酥胸急速起伏,小臉又驚又怕。


    許凡臉上閃過一絲笑容,態度有些耐人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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