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戰鬥範圍,比想象中要廣,一直向著深山方向蔓延,反倒開辟出一條進山的路。


    遠離此地後,許凡心中起了疑惑,看天色自己昏迷時間應該不短,怎麽後麵追兵還沒到,金甲大漢不該隻帶這點人進山。


    他不知道陰差陽錯下,這場鬥爭反倒救了自己。


    陳副將帶兵隻追上輛空牛車,便調頭迴來複命,剛迴來便目睹了這場鬥法。


    山裏風雲色變,伴隨著各種天色異象,地裂山崩。


    盡管相隔甚遠,軍士們還是士氣渙散,驚恐萬狀,若不是軍紀嚴格早做了逃兵。


    戰馬也是四蹄亂踏,眼神恐慌。好在軍士們和這些戰馬相處已久,感情深厚,把戰馬眼睛蒙上,堵住耳朵,耐心安撫。


    安撫不了的馬兒便痛下殺手,費了好大功夫才止住這場騷亂。


    騷亂停止後,山裏巨響也漸漸遠去,一個看起來頗為機靈的小兵,湊到陳副將跟前,低聲問著。


    “馬將軍進山好一會,陳將軍,要不要跟進去匯合。”


    “將軍走前下了什麽命令?”陳副將苦著臉,不假顏色問道。


    聽到副將這樣問,小兵低著頭眼珠骨碌一轉,抱拳道:“迴大人,將軍進山前吩咐我等,要在附近仔細搜查欽犯許凡。”


    聽到這個命令,副將摩挲著粗糙胡茬,心裏暗暗琢磨。


    “看山裏這陣仗,像是傳說中仙人鬥法,神仙打架,凡人遭殃,現在進去,掉塊石頭都能砸死自己。但也不能不進去,棄主將逃跑可是死罪,


    現在有了馬將軍這個口令,把時間拖久些,等仙人打完,晚點再進山,指不定還會遇到一場仙緣。”


    咳了兩聲,清了清嗓子,陳副將木著臉,下令道。


    “既然馬將軍下了口令,那就在附近仔細搜查欽犯許凡,誰敢逃跑,格殺勿論。”


    眾軍士眼巴巴望了他半天,就等他下令,隻要不進山,幹什麽都行。


    領命後這幫人哄的一下散開,也不知是搜查還是躲了起來。


    陳副將這番操作,反倒給了許凡喘息之機。


    ,,,,,,


    許凡一路狂奔,越跑越心驚,這場戰鬥餘波實在嚇人,如同一場小型天災。


    這般撼地震山的威力實在驚人,許凡當然對這些仙家手段十分向往,可看這二位仙師做派都不像好人。


    自己這身功夫在他們眼中,也就是隻強壯的螞蟻,巨人吹口氣對螞蟻來說都是場天災,小命要緊,還是早早改道繞遠些吧。


    催動真氣,許凡雙腳在地上重重一踏,又換了個方向。


    又行了數十裏,體內生疏的真氣,越發輕靈起來,雙腳隻需輕輕一踏,便可跨越數丈,翻山越嶺如履平地。


    連翻幾個山頭,一路所見,讓許凡不禁愕然,這荒山野嶺,按理說也該有豺狼虎豹,可行了這麽遠,隻有風吹樹葉沙沙聲,連聲鳥叫也沒有,森林裏靜悄悄的好生滲人。


    一口氣跑了這麽遠,許凡有些累了,找了塊寬闊空地,解下王伯,背靠著古樹盤腿打坐,恢複損耗真氣。


    一刻鍾後,許凡緩緩收功,深吐一口濁氣,雙眼神采奕奕,連麵色都紅潤了幾分。


    沒想到內力功效如此奇特,現在自己和幾個時辰前相比,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一想到二位仙師鬥法場景,許凡長歎一聲,內力就算修煉的再高,也無非是跑的快點,跳的高些,力氣大些。


    真氣雄厚最多也就是倒拔垂楊柳,如何能跟飛天遁地的仙家手段相比。


    算了,不想這些了。


    取下水壺喝上幾口,許凡起身把王伯捆好,準備上路。


    一陣微風吹來,許凡用力嗅了嗅,絲絲草木焦味飄進鼻中。


    望著被風吹動的樹葉,許凡判斷風從前方吹來,眉頭微皺,這深山老林怎會著火,怕是跟二位仙師有關,還是繞道為好。


    攀上樹梢,他認了認方向,繞過前方起火點,繼續向山脈深處前進,打算穿過整個青州山脈,到對麵齊國避避風頭。


    ,,,,,,


    青州山脈連綿不絕,峰巒疊嶂,群山中一處不起眼山峰,數個時辰前迎來一場,驚天動地的戰鬥。


    周圍數百丈的杉樹被齊腰而斷,切口異常光滑,像被一把利器斬開。


    山腰上布滿密密麻麻大裂痕,數丈寬的小溪,也因地勢破壞改道而行,幹涸的河床上躺著大片渴死的魚蝦。


    ,,,,,


    攀過眼前最後一塊石頭,許凡登上了峰頂,準備坐下休息片刻,看到腳下山腰處戰場時,大吃一驚。


    他眯眼向戰場中心望去,距離太遠隻能瞧個大概,黑白仙師臥在地上,望著像蠶豆般大小。


    許凡皺緊眉頭心中十分無語,自己繞道兩次,已經夠謹慎了,沒想到還是撞上了。


    二位仙師現在一動不動,生死不知,現在是退是進呢,許凡摸了摸鼻子,想了一會,麵色變了又變,心裏好是掙紮。


    繞了兩次反倒繞到了臉上了,許凡一咬牙下定決心,既然如此,富貴險中求,幹了。


    把王伯捆緊,許凡手指啪,啪,啪在身上連點幾下,用真氣封住幾個大穴,施展龜息功,唿吸心跳漸漸微不可聞,臉上血色也開始慢慢褪去,變得無比煞白。


    準備充足後,許凡施展輕功踏雪無痕,雙腳在地上一點,輕飄飄湊了過去,身形飄逸,竟沒發出半點聲音。


    距離越來越近,他已可以看清二人身上衣著細節。


    許凡保持距離,圍著他們謹慎又繞了幾圈,瞧個仔細。


    白衣仙師四十歲模樣,眼神不甘望向天空,嘴唇微張,仿佛臨死前有話還未說完,下巴蓄著長長黑須,身上白袍潔白如雪,沒有半點汙泥,兩個拳頭大的血洞,從胸口貫穿而過。


    看他胸口血跡發黑,怕是已死去多時。


    而數丈外的黑衣仙師,頭上帽兜已被掀開,發絲如雪散落在肩,雙目緊閉,長相粗鄙醜陋,滿臉皺紋。


    這模樣就是有人說他馬上老死,許凡也不會有半點懷疑。


    黑衣人身上看著不像有傷,胸口還在微微起伏,這場鬥法顯而易見,是黑衣仙師技高一籌。


    見黑衣仙師胸口還在微微起伏,許凡心中一驚,心情激蕩下,龜息功差點被破功,緊盯了一會,發現他暫時沒有醒來跡象,許凡暗暗鬆了口氣。


    盯著黑衣人微微起伏的胸口,許凡緊了緊腰間長刀,麵上浮現幾分猶豫之色,想著要不要趁他還在昏迷,把他給........


    突然像是發現了新東西,許凡瞳孔微縮,這黑衣人露在袖外的半截手掌有些不對。


    這半截手掌看著毫不不起眼,但細看下手指纖細白嫩,沒有半點皺紋,和臉上皺紋相比顯得十分怪異。


    許凡臉上浮現幾分忌憚之色,收起了貪念,生怕黑衣人留什麽妖法防身,輕輕退後離他遠遠的,繞到白衣人身旁,又細細打量一遍。


    再次確認白衣人已經涼透了,許凡懸著的心放下了一半,一番觀察下,倒是讓他發現不少新東西。


    白衣人左手帶著枚銅色戒指,身旁插著柄小劍,劍身盡沒土中,隻有寸長的白色劍柄露在外麵,他胸襟微鼓,看形狀像是藏著本書,位置剛好卡在兩個血洞中間,要是再偏上半分,這本書籍怕是要被毀了。


    這三樣東西看著雖然普通,可仙家身上東西,豈可用凡人眼光來看待。


    許凡心中一陣糾結,如此可遇不可求的機會,既想全都拿走,又怕黑衣人醒來後發現被摘了桃子,不肯善罷甘休。


    誰知他會不會用妖法找到自己,到時候不但什麽都撈不到,恐怕連小命也要不保。


    “小劍和戒指是不能拿的,黑衣人醒來定會仔細尋找,少了這麽明顯東西,就是告訴他有人來過,他要是追查下來,那可就麻煩大了,看來隻能取胸口這本藏的最隱秘,最不起眼的小冊子了。”


    思慮再三,許凡按下心中貪念,輕手抽出這本最為隱蔽的冊子,裝進衣襟。


    許凡迴頭再三確認,自己在周圍連根頭發絲也沒落下後,腳尖在地上輕輕一點,飄然離開此地。


    他走後地上沒有留下絲毫痕跡,根本看不出有人來過。


    一路不停,許凡越行越遠,直到來到山腳下。


    嗬,一聲粗氣,長吐完胸中濁氣,許凡大口唿吸著新鮮空氣,心髒咚咚咚像打鼓一樣狂跳,臉上升起一抹潮紅,額上冒起一層豆大的汗珠,


    顯然連施兩種功法對他身體負擔很大。


    “也不知黑衣人什麽時候會醒,最好永遠不要醒來。”許凡心中暗想,不敢浪費時間調息,腳不停歇,一頭紮進了下個山頭。


    半個時辰後,天空轟隆一聲雷響,下起了暴雨,雨水淋在臉上,昏睡的黑衣人胸口突然急促起伏,他猛的睜開野獸般的雙眼,飄上空了中。


    黑衣人對著白衣人冷笑一聲,輕輕一揮手,地上所有東西眨眼間便不見蹤影。


    看了眼四周,吸了吸鼻子,沒有嗅到有人來過的味道,黑衣人朝著離開青州山脈方向飛去。


    ,,,,,,,,,


    六月天氣像孩子的臉,說變就變,瓢潑大雨頃刻便至。


    許凡取了冊子後一刻不敢停留,冒著大雨一口氣趕了幾十裏山路。


    翻過眼前最高的山頭,天空豁然一亮。東邊日出西邊雨,身後還在下著大雨,前方卻豔陽高照,遠處藍天高掛一道彩虹。


    登高望遠,一覽眾山小,遠處一山接一山,連綿不絕,清風徐來,帶著絲絲雨後草木清香。


    許凡擦去臉上雨水,看著腳下連綿的高山,暗歎大自然有鬼斧神工之力,深吸一口新鮮空氣,步履不停,繼續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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