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一身三階裝備。


    綠綠藍藍的,很普通。


    順帶著,牧間將換下來的二階裝備找了家商會賣了。


    至於二階附加屬性,他找了一圈,沒見到心儀的。


    問了下塗小音他們,也沒有。


    由於裝備一旦存入就不能取出,本著寧缺毋濫的原則,牧間並沒有隨便找一件湊數。


    眼看天色已晚,他讓塗小音他們幫忙留意一下後便出了城,騎著騶吾往白水城趕去。


    ……


    阿特利是一名獸人戰士,來自一個規模不算大的虎人族部落。


    按照部落裏自古以來的傳統,他從幾年前開始四處遊曆。


    隻不過,他遊曆得有些遠,跑到了人族的領地。


    如今淪落為了奴隸。


    倒也沒有什麽特別的原因。


    人族與獸人之間並非沒有交流,他也沒去那些極端敵視外族的人類國家。


    他就是和一名天選者打賭輸了,把自己輸給了對方,然後被對方轉手賣給了奴隸商人而已。


    “喂,虎人族的家夥。”一道壓得極低的聲音傳入阿特利的耳中。


    敏銳的聽覺讓他捕捉到了那個聲音,阿特利微微搖了搖頭。


    他知道,這支隊伍裏有人在謀劃逃跑。


    成為奴隸後,他們身上會被種下奴隸印記。


    那是一行魔法符文,如同紋身一般印在他們脖子上。


    像是項圈,但並非實物。


    每一個奴隸印記,都對應著一份羊皮紙寫就的魔法契約。


    契約上滴有奴隸主的血。


    通過這種手段,奴隸主可以完全掌控奴隸的生死,隻需動一動念頭,便可以讓他們感受電擊、窒息之類的痛楚,也可以輕易要了他們的性命。


    而且,奴隸無法對自己的主人產生不利的想法,否則就會遭受無法忍受的劇痛。


    此時,他們這些奴隸的主人自然是奴隸商人。


    他們無法反抗他,無法對他不利,但逃跑是可行的。


    隻要趁其不備,將奴隸契約搶到手中,然後將其撕毀即可。


    因為撕毀對應的奴隸契約,就能解除奴隸印記。


    對方是在邀請他入夥,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但阿特利並沒有逃跑的想法,依舊選擇了拒絕。


    “膽小鬼。”那聲音低低罵了一句。


    阿特利並沒有解釋什麽。


    他跟被抓來的人不同,他是打賭把自己給輸了。


    虎人族的戰士,願賭服輸。


    他抬頭看向隊伍的前方。


    此時,為首的兩個奴隸商人還在麵紅耳赤地爭論著什麽。


    這場爭論來得有些蹊蹺。


    大概是有人暗中使了絆子。


    周圍的商隊護衛正笑嘻嘻地閑聊。


    目的地就在眼前,正是所有人都最鬆懈的時候。


    而或許是想早點完成這趟委托,早點去酒館快活吧,護衛隊長忽然高聲道:“先生們!落日城就在前麵了,你們若是有什麽爭執,大可進城後再說,不是嗎?”


    話一出口,阿特利便知道想要逃跑之人的計劃麻煩了。


    果然,正在相互爭吵的奴隸商人聽到他的話後,有些冷靜下來。


    他們想起,越是這種時候,奴隸們就越是不安分,那些還留有反抗之念的人往往會在接近目的地時狗急跳牆,拚死一搏。


    念及此,二人心中不禁一凜。


    其中一人壓下心裏的怒火,沉聲道:“你說得沒錯,馬庫斯隊長。”


    見此,阿特利不由在心中暗道:“要來了。”


    什麽要來了?


    自然是在暗中謀劃逃跑的人要發難了。


    畢竟,這已是最後的時機。


    等進了城後,他們要麵對的就不隻是這些人了,還有城衛軍。


    但就在這時,阿特利忽然看到了。


    金色的夕陽下,一名年輕男子騎乘著一頭渾身雪白,充滿聖潔之感的老虎從遠處緩步而來。


    商隊有些騷動起來。


    不知怎麽的,奴隸商人們感到了些許不安,遠遠地朝對方喊了下話。


    但那男子並沒有迴答他,隻是徑直朝商隊走來。


    奴隸商人皺了皺眉,示意護衛隊長派了兩名護衛過去詢問情況。


    然後,兩顆人頭飛起。


    在落日餘暉中顯得異常耀眼。


    來者不善!


    護衛們霎時間嘩然一片,紛紛操起武器,大聲叫罵著朝那男子撲去。


    然而,那卻是場完全一邊倒的戰鬥。


    雖然護衛中有幾個三階,但在那名看起來似乎隻有二階巔峰的年輕男子麵前,竟如土雞瓦狗一般,毫無還手之力。


    黑色的影子好似某種活物,遊走在他的身邊。


    盾牌、鎧甲像是紙糊的一般,被輕易刺穿、切碎。


    護衛們甚至無法靠近他。


    更甚至,因為那些影子過於鋒利,被殺死的人沒有一個是留下全屍的。


    鮮血、斷肢灑落了一地,與那金色的夕陽、潔白的巨虎構成了一幅充斥著異樣美感的畫麵。


    終於,護衛們恐懼了。


    特別是在隊長身死之後。


    對死亡的恐懼占據了他們的心,占據了他們的理智。


    他們驚慌失措。


    他們連滾帶爬。


    他們紛紛調頭,朝落日城的方向狂奔而去,希冀能逃進城裏。


    這時,那年輕男子出了一刀。


    阿特利瞳孔驟然收縮。


    恍惚間,他好似看到天地間隻剩下了那道斬痕。


    一刀過後。


    塵埃落定。


    整支商隊鴉雀無聲。


    奴隸商人們已是一屁股坐倒在地,神色驚駭欲絕。


    他們兩股戰戰,屎尿齊流,接著猛然想起了什麽,忙不迭地手腳並用,跪倒在地,正欲叩首說些什麽,黑影已經不知何時延伸了過去,刺穿了他們的腦袋。


    囚車上的奴隸們愣愣地看著這一切。


    這一切發生得實在太過突然,毫無預兆可言。


    突然之間,出現了一個人。


    突然之間,那人一言不發地殺光了奴隸商人和商隊護衛。


    所有的一切,都叫人猝不及防。


    就好像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雨。


    風起,雨落。


    驟雨傾盆。


    等到反應過來時,竟已是變了天。


    有人將心提到了嗓子眼裏,緊張得難以唿吸。


    但更多的人,則是驚慌過後很快又安靜下來。


    他們早已麻木,早已木然,早已習慣逆來順受,早已習慣忍受一切。


    對他們來說,不過是換了個主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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