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遇看著屏幕上是無數景色飛快倒退,拉長成光線的畫麵。


    …他這是第二次看見他的小兔子,被刃強行抱起,然後極速奔跑。


    真是…一點兔權都沒有啊!


    鶴丸國永往旁邊一看,正好對上小兔子黑黝黝的無機質黑眼珠——而對方似乎也感覺到了他在看他,像是被抓包一樣,立刻把臉埋進他胸前。


    隻露出兩隻長長的耳朵,不時還碰蹭到鶴丸國永的臉上。


    小兔子本身並沒有溫度,但是當觸碰到它的時候,那毛絨絨的質感,讓人心裏不禁泛起一絲暖意。


    比起毛絨兔子,他更想對著神明大人的麵容說話。


    三秒後…時遇瞳孔地震…


    …什麽…什麽鬼…


    為什麽鶴丸國永帶我來這竟然是為了做這種事!!!啊!!


    救命,被發現不會被刃給打死吧。


    沒關係的……到時候…我就按退出下線吧。


    嗯……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時遇萬萬也沒想到鶴丸國永竟然帶他來部屋,偷著摸的看別的刃說話。


    他還以為鶴丸國永會帶他去看看本丸的風景,然後聊聊天,談談心。


    結果,現在一刃一兔貓著腰,站在不知道哪刃的部屋門口,像做賊一樣,小心翼翼的用指尖把木門挪動開,直到眼睛能到屋內景象的縫隙時。


    時遇:……


    我沒有偷看別人的喜好啊!!他神情驚恐靈魂抽搐。


    鶴丸國永看著一旁伸出手捂住眼睛,但是指縫卻並未完全合攏的小兔子。


    雖是無機質的塑料珠,但卻能讓旁人感受到,那雙眼睛裏帶著難以抑製的好奇與探究。


    不錯嘛~


    鶴丸國永不由好笑的勾起了唇角。


    本丸裏又多了一個,能和他一同給刀劍們製造“驚喜”的夥伴呢~


    “鶴丸國永…”


    “嗯?”


    “…被發現了…我會頂在你前麵的,你到時候先跑吧…”小兔子糾結的把手放下,最終放棄,“我知道你帶我來這是為了什麽…我們不能選擇在房頂上嗎?”


    小兔子一邊說著,一邊偷偷用右手指了指他頭頂上,和鶴丸國永打了個眼色。


    這種行為真的很容易被發現啊。


    鶴丸國永秒懂。


    “嗯……”某隻鶴支起手,假裝十分認可。


    然後話鋒一轉,聲音裏帶著點惡趣味的笑意。


    “但是,你不覺得這樣更有趣嗎?”


    時遇看著某隻外表英俊瀟灑,實則像個小孩,有點淘氣的鶴丸國永,黑線都從他額邊冒出來了。


    不過,他很喜歡,他還是第一次和別人一起幹壞事呢。


    一直乖巧懂事的寶寶,也想小小叛逆一下。


    既然雙方達成完美共識。


    一刃一兔便把注意力轉迴到屋內。


    此刻站在房間裏的是時遇沒見過的兩刃,站在窗前的是奶金色頭發的小人,他身後的是薄綠色頭發的小人。


    “阿尼甲…求你看一眼我吧…”薄綠色頭發的青年都快哭了。


    我不相信兄長你會真的把我忘記。


    而奶金色短發的青年則一臉困擾的擺擺手說,“誒?我怎麽不記得我有個弟弟呢。”


    “如果你要找兄長的話…倒是可以去找…嗯?誒哆…”


    因為忘記了那個刃的名字,髭切沉吟了一會兒,然後表情有些遲疑的看了看他眼前,他一點也不認識的刃。


    “去找一期丸?他有很多弟弟,你應該也是其中之一?”


    膝丸要崩潰了。


    剛才因為審神者靈力的注入,讓他們不得不現出擬人體。


    在契成的那一瞬間,他便在本體刀身旁感應到了兄長的靈力氣息。


    歡喜,激動都很難闡述出他的心情。


    兄長他還活著。


    當他心急如焚,再也按捺不住,匆匆化出擬人體的那一刻,滿心期待迎來的卻並非兄長那親切和藹、滿含寵溺的笑顏。


    映入眼簾的,唯有一雙寫滿迷茫、帶著一絲無措與疏離的眼眸,仿佛眼前之刃不過是個素不相識的陌路過刃。


    曾經的熟悉與親近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徒留一片令人心寒的陌生感彌漫在空氣中。


    除此之外——兄長竟還讓他去認粟田口的一期一振當他的兄長!!


    膝丸的心真的要碎了。


    兄長那依舊軟綿綿笑著的話語,卻像把刀子插入膝丸心中。


    或許兄長真的忘記了。


    是因為兄弟殘殺的原因嗎?


    兄長他不想記起那些事。


    果然…我們還是擺脫不了源氏的陰影。


    髭切抿了抿唇,微微側頭看了一眼身後的膝丸。


    然後狠狠咬了一下牙,把喉中幹澀的聲音壓了下去。


    就這樣吧。


    失望,離開。


    我在這世上就是個錯誤,我本不應該來的。


    在這個世界上,他最不想傷害的就是膝丸。


    但是他卻做了兩次。


    看著膝丸含淚欲泣的模樣,他感覺腦海一片眩暈。


    對不起…


    膝丸是被他殺死的。


    這就是事實。


    滿目都是鮮紅的血色。


    但,怪不了任何人。


    因為刀是他刺進去的。


    如果他能再強大一點,能夠再理智一點,能夠清醒一點…能夠拒絕那杯茶。


    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髭切心中的淚水不停流下。


    但是他臉上卻不能露出半分不同。


    不然,膝丸一定會發現…他其實是記得的。


    快結束吧。


    都是假的。


    等…某日出陣時,他會選擇離開這個本丸。


    他不知道再以何顏麵去麵對膝丸。


    門外的小兔子疑惑的瞥了一眼鶴丸國永。


    雖然他年紀小。


    但是他也能從兩刃的表情上看出,那個奶金色頭發的刃,他並沒有失憶啊。


    那他為什麽要這樣欺騙他的弟弟呢?


    看到小兔子疑惑的抬頭,鶴丸國永笑眯眯的摸了摸小兔子的耳朵一把。


    “主人,你可以查一下刀賬哦,他們的名字分別是髭切和膝丸。”


    手感不錯,鶴丸國永又多擼了兩把柔軟的兔子耳朵。


    不知道主人的頭發是不是這種感覺。


    他真的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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