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七院院試大考,各地學子紛紛奔赴大梁城備考,大梁城中也熱鬧了許多。


    來往之人絡繹不絕。


    一輛馬車正在緩緩出城。


    不久前,他已經獲得了鹿國公派人送到府上的,封地舉薦信。並且已經前來七院換取了名額‘競帖’。


    今日,是正式開考的日子。


    馬車內。


    楊知微向江上寒介紹著關於七院前來奔赴考試的學子們的情況:“今年啊,最引人注目的考生有五人。其一乃是今年的新科探花,宋書佑。”


    江上寒不解的問:“科舉的探花?也來考試?”


    楊知微輕聲道:“其實我也不解,狀元與榜眼二人並沒有前來,但探花宋書佑不知心裏怎麽想的,想來是太子想讓其再鍍鍍金吧。”


    “太子?”


    楊知微點了點頭:“宋探花已經拜入太子門下。”


    “過於急了些。”


    其實他如此說話,並不是他覺得大靖黨爭中,他不看好太子,而是太子遠遠要比長公主有城府的多,他或許會勝利,但是在勝利的道路上也會毅然的放棄很多。


    楊知微不知道江上寒在想什麽,繼續道:“第二位是出自長生劍宗的一位少年天才,名為任雲舟,據說此人六歲拜在紅葉劍仙門下,今年剛滿十七歲,已經是五品巔峰的劍師了,也是今年所有考生中境界最強的一人了。”


    江上寒點了點頭,此人他聽說過,當年老劍聖也是對這個徒孫的修行天賦,讚不絕口。


    “第三位乃是一位出自廣陵世家的才女,名為桃珂,據說其棋藝一絕。”


    “南棠人?”


    “嗯,文聖人曾言有教無類。第四位乃是一位不知名的少女。隻知道其機關術似乎很厲害。”


    “不知名?那為何引人注目?”


    “因為那是長公主的飛鳥樓選送的人,你可能不知,近年來曆屆院試的頭名,皆是出自於長公主的封地。”


    “原來如此,那最後一人呢?”


    楊知微看著江上寒,笑了笑。


    “不會是我吧?”江上寒指著自己。


    “正是。你是唯一有侯爵之位,還來這學院考試之人,而且......”


    “而且什麽?”


    “而且你也是今年唯一一位沒有棄考百草院的人。”


    “唯一一位?沒有別人考試?”


    “是,煉丹之術世間唯有藥王穀與十大道門掌握,這兩個門派的弟子是不允許參加外宗考試的。世界雖然偶有像你一樣的散修煉丹師,但是在二十歲前就入門的非常之少,所以如今已經有三四年沒有人考過百草院了,所有人都棄之。甚至......”


    楊知微頓了頓接著道:


    “甚至百草院如今別說弟子了,連個教習都沒有。”


    “沒學生?也沒人教?”


    “正是,百草院之煉丹識藥乃是犧牲自己,成就他人之道法。能夠考進七院的哪個不是人中顯貴的天才,怎麽會樂意學這種。而且,大陸上高品的煉丹師皆在藥王穀與十大道門,也不願進入百草院,教每年收那一兩個弟子。


    所以自從三年前,百草院的老院長去世後。百草院一直沒有一位像樣的長者來接手,從此以後,也沒有學子考百草院了。願意學習煉丹之術的天資者們,都選擇去了十大道門或者藥王穀中。”


    聽到此處,江上寒才明白過來,那日拿著鹿國公府給的信件,前去報名之時。


    那位學院的辦事教習,看到自己竟然選了百草院而沒有選擇神機院,為何如此的詫異了。


    江上寒看著楊知微又輕聲道:“我把整個侯府地契都抵押了,換取了那麽多銀子的事情,你為何不攔著我?”


    楊知微笑道:“你是侯爺,你說的算,不過,你為何要那麽多的銀子啊?”


    “換更多的銀子。”


    ......


    大靖七院是七所學院的簡稱,它也還有另外一個名字——麒麟院。


    麒麟院並不在大梁城中,也不在城外遠山,而是位於大梁城外的一座湖上。


    此湖名為:麒麟湖。


    這也是七院另外一個稱唿麒麟院的由來。


    湖中有許多小島,中央有一個無比之大的島嶼,就是學院的具體地址了。


    此時的麒麟湖邊,已經站滿了人。


    考試地點就在湖邊搭建的巨大的廣場中央。


    今日是開考日,上下午各考一科,首考就是——文試。


    ......


    進入廣場前,何管家帶著一位少年走到了江上寒的身邊,介紹道:“侯爺,這位就是您封地北亭的選送考生——元吉。”


    江上寒打量了一下名為元吉的少年,一身布衣,年約十七,長相算是清秀,境界應該是在六品下境。


    年輕人中,已經算是佼佼者。


    元吉等何管家介紹完畢後,行禮道:“草民元吉見過北亭侯爺。”


    江上寒點了點頭,並不準備過多的寒暄:“好好考,今日考完,來侯府吃飯。”


    元吉聽完,卻是大喜之色:“遵命!”


    言罷,元吉拱手告辭。


    楊知微與江上寒站在一起,看著他的背影介紹道:“他是北亭一個小宗門的弟子,我調查過,完全憑借實力成為選送者的,沒有什麽後台操作。”


    ......


    臨近文考開始。


    考生們陸續在門口驗證競貼,進入考場。


    雖然帝國已經進行了重重的篩選,但還是有一名學子,有競考的資格


    考場中有正好一萬個書桌,江上寒找到自己的位置坐好。


    等待考試開始,他已經許久沒有體驗過這類似高考的感覺了。


    還有一絲的興奮。


    不過讓他有些不太舒服的是,旁邊的幾個人,有些過於磨嘰。


    “嘿!你看前麵那個人,就是那位侯爵!”


    “哦?堂堂侯爵,也來跟我們爭搶這名額?真不害臊啊。”


    “就是,估計他封地中,被他搶去名額之人,得恨死他。”


    “恨不恨的放一邊,你們說,這樣堂堂一個侯爵,為何要來考試啊?”


    “莫不是美人玩夠了?來體驗一下新鮮的刺激感?”


    “哈哈哈哈,我覺得啊,是剛死了爹,沒事幹!”


    “......”


    江上寒迴頭,看向其中一位學子,那人臉上麻子很多,不太好看。


    麻子看著江上寒的目光,不屑的喊道:“你看我幹什麽?”


    “是你剛說我死了爹吧?”


    “是又怎樣?”


    “我記一下你的臉,怕以後殺錯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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