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哪位,想做這江氏之主,請上前一步。”


    眾人看看了江海榆留下的血跡,重傷不醒的崔氏,已經哭暈啞巴的德高望眾的二叔公。


    還有一掌被擊飛在大門口裏的江海貴。


    再也無人敢言語。


    笑話,我們合起來都打不過的江海貴都被您一掌擊飛了。


    我們有幾條命啊,還敢跟您搶家主?


    五月的風吹起靈堂的白幔,輕輕飄動。


    “沒人了?”


    江上寒平靜的看著堂中眾親屬。


    不錯,這個世界還是我認識的那個世界。


    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什麽都不值一提。


    拳頭,才是永遠的王道!


    一眾江氏族人齊刷刷的躬身:“拜見家主。”


    江上寒並沒理會,轉而望向兩位剛才不聽楊知微命令的家將:“剛才她命令你等扇那個毒婦的嘴巴,你們是沒聽見?”


    兩個家將見主子竟然將目光轉移到他們這,一時滿身大汗,連忙下跪:“家主,小人該死。”


    他們兩個人雖然是侯府的家將,但是當初是因為在田莊有功,才調到府中的,對於有恩於他們的二房一家,自然下不去手。


    而且,江海言身死的消息,其實就是他們倆人傳迴田莊的。


    可惜的是,他倆傳信之時,江上寒還沒有迴來。


    所以二房等人才不知情。


    今天也是他們兩個帶著二房等親屬來到靈堂的,所以才站在門口最靠裏的地方。


    江上寒淡淡的說道:“知道該死就好,拉下去杖斃。”


    “啊!???”


    兩個家將被嚇的滿頭大汗,連忙請求饒命。


    門外候命的家將們,見到這陣勢,不敢遲疑,立刻衝了進來,要將兩人拉下去杖斃。


    遠處楊知微見狀,並未言語,她知道,如果她此時冒然說話,隻會降低江上寒作為江氏新主人的威信。


    剛才江上寒就看出來了這兩個家將三番五次的遲疑。


    他最不喜歡的,就是這種左右逢源的部下。


    如若這是在快活樓,都用不到他動手。


    兩人早就死了八百次。


    因故,江上寒並未理會二人的求饒,又看向江海貴:“六叔,身體可還好。”


    “咳咳,”江海貴擦去嘴角的鮮血:“多謝家主手下留情,暫無大礙。”


    江上寒點了點頭:“那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江氏的家主了。”


    “是,家主,我一定......家主,您說什麽?”


    “聽不懂?”


    江海貴見江上寒不像開玩笑的樣子,一瘸一拐的站起身子:“我隻是......有些不明白。”


    江上寒望著眾人,耐心解釋:“方才我說過,二叔公的話未嚐沒有幾分道理。上寒對家中田莊、商鋪等事務並不清楚,所以才說的各位叔伯誰覺得比我更適合坐這家主之位,不妨站出來。唯有六叔您站了出來,而且六叔不愧是族中高手,接了我一掌,竟然還能站起來,不錯。”


    江上寒雖然一口一個六叔的叫著,但是眾人聽來,總覺得他的上位者之氣十分的重,幾乎下意識的已經把他當成了家族的帶頭人。


    “從今以後,田莊、商鋪等這些事務就交給六叔來管理吧。你可願意?”


    這些之前都是二叔公管理的,此時江海貴終於聽明白了江上寒的話中之意。


    他是要江海貴表態,站隊。


    二房與寧遠侯府因為今天這一場鬧劇,已經基本不可能再攜手言和了。


    但是江上寒需要江氏族人們繼續打理江家的財產,為其賺錢。


    所以,他現在需要收服一位江氏族人,做自己的人。


    是江上寒的人,而不是寧遠侯府的人。


    所以他也絕不可能讓楊氏去打理這些生意,否則楊氏相當於變相的控製住了他的財路。


    他需要不斷的藥材,來提升境界。


    剛才兩派爭鬥之時,他便開始物色人選了。


    江海貴,顯然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偏房,無勢力。


    武藝高,可以震的住其他江家人,最關鍵的是能跟二房分庭抗禮。


    而且,根據一開始江上雪的介紹,他也知道江海貴人品還算不錯。


    江海貴也不是婆媽之人,既然聽懂了江上寒的意思,那就該表明態度了,開口道:“願意!那......那您還有什麽其他的吩咐嗎?”


    他的意思其實是用不用打壓一下二房?或者跪安一下?


    哪知,江上寒想了一下,隻說了一句:


    “嗯......做大,做強。”


    江海貴哭笑不得,帶著感激之色行了一個抱拳禮:“定不辱命!”


    ......


    江府這場鬧劇,結束之時已經接近正午。


    守了一夜靈,又折騰了一上午的江上寒終於有時間去休息一下。


    留下了江上雪與其他幾位江家小輩繼續在靈堂燒紙。


    江海貴組織了幾位江氏族人,將二叔公一家人送迴了江氏田莊,包括下葬江海榆。


    這個舉動也代表著,在田莊中說一不二的二叔公時代過去了,以後田莊,江海貴說了算,他為了自己的利益也絕不會再讓二房有一點死灰複燃的跡象。


    隻會不斷地打壓二房,直到他們喘不過氣來。


    當然,江海貴也會絕對的忠心於江上寒。


    就像當初,二叔公可以在江家族人中一言九鼎,不就是因為兒子跟隨寧遠侯南征北戰,是侯爺身邊的紅人?


    現在,江海貴自己就要坐實自己成為這個小輩、即將是新任寧遠侯的江上寒身邊紅人的地位。


    況且,他也不敢有二心。


    他也打不過江上寒。


    這小子......太能打了,現在還渾身疼呢。


    江上寒的房間內,楊知微與江上寒相對而坐。


    “今日多謝了。”楊知微為江上寒倒了一杯茶水。


    江上寒一飲而盡:“客氣,應該的。”


    楊知微有些好奇的盯著江上寒的麵龐:“我有些不明白,你是怎麽殺的江海榆?”


    江上寒微微動袖,頓時有幾支銀針飛了出來,在屋子中穿梭而過。


    刺穿了白色的燈罩、床幔、高高掛起的山水畫。


    最後直挺挺的紮在了桌子上。


    楊知微從桌子上,拿起其中一支,看了看,然後確認性的看著江上寒問:“暗器?”


    江上寒點了點頭:“可以這麽理解。”


    江海榆自然不是自己真的殺了自己,而是他欲一刀捅死江上寒時,後者禦針先後紮透了他的腳踝,叫他站立不住的同時,有兩根銀針改變了匕首的方向。


    從向前,變成了向上。


    所以,江海榆倒地後,看起來就像不慎摔倒,自己殺了自己。


    殺人這種事,江上寒從不手軟。


    尤其是對江海榆這種人。


    就算不是最後江海榆欲殺他,其實他也早就起了殺心。


    有些人,讓他活著。


    除了煩你,影響修煉,給你製造生死攸關的麻煩外,別無用處。


    所以對於江上寒來說,江海榆必須得死。


    當然,他現在畢竟頂著江家新子的身份,也不能殺的太過。


    所以,他留了那二叔公與崔氏一命。


    不然,他在江氏眼中成了殺神,也並不是什麽好事。


    楊知微放下銀針,想了想,又說道:“我還有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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