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王府。


    李澤嶽一身素衣,舒服地靠在床頭,手上還捧著一卷古書。


    這卷書是他在宮內藏經閣內找到的,似乎是前朝遺篇,裏麵記載了許多前朝的文人軼事,平日當個閑書看倒也頗為有趣。


    曉兒坐在一旁,閱讀著李澤嶽前些天寫出來的《牡丹亭》戲本,一邊紅著眼睛,哭的稀裏嘩啦,一邊往嘴裏塞著葡萄。


    李澤嶽有些無奈,剛剛曉兒還知道往他嘴裏喂兩個,現在一看入迷,直接把他忘的一幹二淨。


    眼看著陽光從窗欞內透了進來,照的殿內無比亮堂,李澤嶽估摸著時間到了中午,便想著出去透透氣。


    “曉兒,扶我起來。”


    “哦……哦。”


    曉兒拿出手帕擦了擦眼淚,把戲本合上,然後伸出手攙扶著李澤嶽起身。


    李澤嶽未披外衣,隻穿著一身雪白內衫,直接走到了庭院內。


    春日陽光正暖,花枝含苞待放,隻著一件單衣,竟也不覺得寒冷。


    下人和丫鬟們都在忙碌著,李澤嶽也不知他們整天那麽忙,到底在忙什麽。


    曉兒從殿內抱出了件大氅,披在他身上,嘟著嘴道:“此時才二月份,天還沒暖和起來呢,你身上又有傷,一點都不知道愛惜自己。”


    李澤嶽看著天上悠悠的白雲,心情突然就變得舒暢了,大大地伸了個懶腰,一把把曉兒摟進了懷裏,捏了捏她的臉蛋。


    “你家殿下武功蓋世,什麽時候怕過冷?”


    曉兒靠在李澤嶽的懷裏,由於羞澀的原因,俏臉微微泛紅。還好此時院子裏隻有他們兩個,若是讓人看見了,指不定找個地縫直接鑽進去。


    從小到大兩人雖關係親近,但還從未在人前有過如此親密的舉動。


    “你說我寫的那牡丹亭若是傳出去,能不能火?”


    李澤嶽拉著曉兒一屁股坐在屋前台階上,摟著小姑娘的肩膀,問道。


    曉兒用力地點了點頭,堅定道:殿下的文才我是一直相信的,此戲一出,定能傳遍大江南北。”


    “嘿嘿。”李澤嶽腆著臉笑了笑,湯顯祖的代表作若是在這個世界火不了,那絕對是這個世界有問題。


    他輕輕擁著曉兒在小院裏曬著太陽,披著大氅倒也不覺寒冷。


    此時他軟玉在懷,心裏更是愜意,嘴上不由地輕哼了起來:


    “如花美眷,似水流年啊。”


    “好一個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院門處,不知何時出現了兩道身影,一個身著藍袍,臉上全是戲謔;另一個披著雪白狐裘,眉頭高高挑起。


    剛剛那句話,便是那狐裘女子說的。


    曉兒看見來人,連忙掙脫了李澤嶽的懷抱,跪伏下來:


    “奴婢見過長公主、三殿下。長公主殿下萬福,三殿下萬安。”


    錦書公主冷哼一聲,道:“曉兒起來吧,不必多禮,你是個聽話的,不像某人。本宮今日聽聞,不知誰家的狗崽子被刺殺了,還受了重傷。


    本宮好心拿著丹藥來看他,誰知道那狗崽子好雅興,還能摟著美人在這吟詩賦詞呢。”


    “姐?你怎麽來了。”


    李澤嶽一臉驚訝,隻當沒聽到錦書的揶揄,一瘸一拐地倒騰著步子,向錦書公主走去。


    那一臉虛弱、費力前行的樣子,真是見者傷心,聞者落淚。


    李澤鹿撇撇嘴,對自家二哥這種故意賣慘的行為很是不齒。


    “行了行了,你別過來了,在那站著吧。”錦書擺了擺手,邁步走到李澤嶽身邊,一臉嫌棄地扶住了他的胳膊。


    李澤嶽看著提著藥箱站在原地的老三,招了招手道:“過來,讓我看看你給你哥帶的什麽藥。”


    曉兒和幾個丫鬟抱來了凳子,放在了庭院裏,姐弟三人就這麽坐著說起了話。


    “聽說你昨天一拳打死了一個觀雲境武僧。”老三開口問道。


    李澤嶽咧開嘴角,笑道:“僥幸,僥幸而已。”


    “你竟然真的已經晉升九品了。”


    錦書公主捂住嘴巴,一雙好看的眼睛裏滿是驚訝。


    李澤嶽得意洋洋道:“憑我的資質,進九品很奇怪嗎?”


    “可是……可是,你才十八歲啊。”李澤鹿也在練武,他有些想不明白李澤嶽這家夥憑什麽晉升那麽快。


    “清遙也才十八歲,她也馬上就要九品了。”李澤嶽摳了摳鼻子,滿不在乎道。


    “清遙姐可是天才!”李澤鹿叫道。


    “天才咋了,天才也得嫁到我家。”李澤嶽恬不知恥道。


    李澤鹿被二哥繞的有些混亂,花了好一會才把腦袋轉過來,用力拍了拍桌子:“清遙姐是清遙姐,你是你!我在問你為什麽晉升那麽快!”


    李澤嶽搖了搖手指,繼續道:“老三,你有點不禮貌了哦,你得喊清遙嫂子。”


    “啊啊啊——”


    李澤鹿徹底受不了了,起身就朝院外走去。


    “來都來了不吃個飯再走嗎?”


    李澤嶽衝老三的背影嚷嚷道。


    老三想了想,二哥家的廚子總有新花樣,不知為何做的就是比宮裏禦廚好吃。


    留下吃頓飯再走……也行。


    然後又抬頭挺胸地走了迴來。


    錦書看著親弟弟沒出息的樣子,捂著額頭歎了口氣。


    李澤嶽笑道:“我看你們就是卡著飯點來的。”


    “可別把我想的也那麽沒出息,是太子下了朝跑到月滿宮,給我們說的你被刺殺的事情。


    我又等到宮女從太醫院給你拿來丹藥,才坐馬車到你這王府上。


    這一來一迴,都多長時間了?”


    李澤嶽這才知道他們從哪裏來的自己受傷的消息。


    “他怎麽給你們說的?”


    “就是把你受傷的經過給我們講了講,還說父皇已經給孫尚書和趙大人下了旨,讓他們三天內把刺客的身份調查清楚,再肅清一遍京城內所有太覺教餘孽。”錦書公主一五一十道。


    “這樣啊……也就是說相國寺的和尚身份都已經查明了,都是太覺教餘孽嗎?”


    “好像隻有相國寺那幾個領頭的大和尚是太覺教奸細,其他的小和尚什麽都不知道。”錦書公主努力迴想著太子上午時在宮內說的話。


    李澤嶽歎了口氣,問道:“那他有沒有說,皇帝準備怎麽處理那些個小和尚?”


    錦書公主迴憶了一下,搖了搖頭道:“並未提及。”


    李澤嶽沒有再問,他雖然是此事的當事人,但也沒有幹涉這件事的能力和身份。


    正好,一個丫鬟過來通知午飯已然,三人便去到了殿內。


    “咱們仨好久沒在一塊吃過飯了吧。”


    寢殿內的桌子上,午膳已經擺放好了。三人隨意落座後,李澤嶽拿起筷子,笑吟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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