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月聽到此言,臉色變了變,再看一看十九那一付油鹽不進的樣子,知道很難再使用對付黃歇那種花招了。隻好無奈跺了跺腳,對十九兇狠的說道:


    “好你一個十九,連姐姐都欺負,你等著。迴宮之後,我一定報複你。”


    十九扮了一個鬼臉,兩手一攤,顯然,熊月的威脅對十九毫無殺傷力。


    熊月“哼哼”連聲。氣惱地道:“好,好,父王再給我好吃的,我一定不告訴你。”


    十九聽了,卻不幹了,如果因為一場比試,沒了熊月的好吃的,豈不賠大了?十九連忙扯住熊月的胳膊,央求道:


    “好姐姐,今天的比試和吃東西可是兩碼事,你不要聯係在一起好不好?要不,這場比試算你贏就是了。”


    熊月白了十九一眼,扯開十九的雙手,對十九不理不睬,徑直走到昭滑麵前,道:


    “十九王子年齡太小,與他對陣,我勝之不武,這場我就讓給十九了。”


    昭滑賠笑道:“還是公主大度,那這場比試就遵照公主的意見吧。”


    眾人皆微笑看著這一堆耍鬧的姐弟,不過誰也沒有插言取笑,熊月的刁蠻可是人盡皆知,哪句話說得不對心思,可要觸黴頭的。


    於是第二輪比試,勝出者分別是項北、屈丐、十九。


    十九對項北、屈丐說道:“今天既然是切磋,我看這第三輪也不用猜枚了,不若就由我先與屈丐哥哥比試一場如何?”


    項北和屈丐對視一下都點點頭,一起笑道:“如十九王子所願”。


    昭滑也點點頭道:“你們三人若都同意,我沒意見。”


    於是,第三輪比試就由十九對陣屈丐。


    屈丐壓力很大。剛剛十九使出的一掌之威,讓他對這場比試的前景並不看好。但是,屈丐不是怯懦之輩,雖然十九的力量看起來深不可測,卻不能讓他因此而退縮,反而,內心充滿著強烈的戰意。


    此時,屈丐一臉凝重,對十九抱拳道:


    “屈某知道十九王子身懷絕技,但在比試結束之前,我不會認輸,請十九王子賜教。”


    十九因項北之故,對屈丐一向懷有好感,而且也深知屈丐的摔跤之術並不好對付。見到屈丐如此鄭重,一時間,十九反倒有點局促。其實,他對陣經驗極差,對自己的能力到底多強也是心中無數。看到屈丐對自己如此戒懼,心裏一陣嘀咕,難道自己真的有這麽強大嗎?是不是屈哥哥高估了自己?


    屈丐深吸一口氣,喊了一聲“我來了”。便像利箭一樣衝向十九。十九心中一凜,在沒摸清虛實之前,還是避上一避。心裏想著,身體早已“嗖”的一下飄過一旁。屈丐雖然撲了空,卻沒有過多震驚,他已見識過十九的閃躲速度,撲空乃是在他的意料之中。因此,他這一撲並沒有使出全力,而是在十九閃過去的一刹那,迅速轉過身來,再次撲向十九。然而,以十九的玄妙身法,屈丐又哪裏能摸得著?


    場上二人一撲一閃,轉瞬間十幾迴合過去了,而十九始終在觀察和體會屈丐的招法和力量。漸漸的,十九心裏有了自信,他已經看出來,屈丐的速度和力量雖然不錯,但似乎對自己無法造成多大的威脅。為了驗證這個想法,十九略遲疑一下,就決心嚐試一下屈丐的“十三摔”到底有多強大。


    屈丐正因抓不著十九而內心焦躁,突然感覺到十九停了下來,心中大喜,他覺得機會來了,猛撲過去,雙手一措,轉換成鷹爪狀,一招“驪龍探珠”狠狠抓住了十九的雙肩。


    十九被緊緊抓住的一刹那,明顯感受到一股大力傳來,而且這股力量十分集中,並作用在同一個方向,十九瞬間有被馬上摔跌出去的感覺。不過,十九對此早有心裏準備,隻見他雙肩一沉,一聲暴喝:“開”。隻見內力所化成的罡氣眨眼間已布滿全身,讓十九身體外部形成了肉眼可見的光罩,光罩在陽光照射下,發出耀眼的七彩光芒。而屈丐被罡氣一下子彈開,趔趄著倒退幾步,幸虧他功力還算深厚,沒有當場摔倒在地。然而,這突發的情況還是讓屈丐震驚不已。自從他練成“十三摔”之後,郢都年輕一代凡是與他交手的,隻要被他抓住,還沒有人能掙脫開來。現在他竟然差點被震飛出去,而且若不是他下盤有著接近十年的修煉功底,恐怕早已丟人現眼,跟昭幺叔一個下場了。


    但是,屈丐已經沒有時間去思考明白了,在他的一愣神間,突然發現十九已經沒有了蹤影。屈丐暗唿不妙,他想起昭幺叔被一掌拍飛的場景,猛然認識到十九要故伎重演,一定是繞到他身後了。可惜的是,屈丐雖然有了預料,卻沒有了補救的機會。以十九的鬼魅般的身法,屈丐遲疑的一瞬間,對十九來說,時間已經足夠了。


    於是,屈丐重複了昭幺叔的悲劇,在“啪”的一聲中,全身力氣像被拍散了一樣,而龐大的身體遠遠跌在十幾丈開外。


    場外的眾人再一次發出驚唿,看向場上那個平靜站立的少年,目光中充滿畏懼和不可思議。剛才那個七彩光罩讓大家一瞬間失神。以他們的年齡和閱曆還是第一次看到罡氣外放的壯觀場景。好一個神秘少年!好神奇的力量!好強大的招法!不,已經不應該叫招法了,應該是好強大的神通。因為,十九的展示的力量已經遠遠超出了在場眾人的認知。


    已被兵丁攙扶起來坐在一旁的昭幺叔,抑鬱的表情終於略微放鬆了一些,看到那個七彩光罩,他才知道,剛才的比試,十九根本就沒有使出全力。而看到屈丐的狼狽樣子,心裏越發平衡了。看來,丟人現眼不是他自己呀,現在總算有作伴的。


    一直聚精會神地觀看比試的項北缺一臉苦澀,走到十九麵前,拍了一下十九的肩膀,苦笑道:


    “好兄弟,一會兒上場比試,你能不能給我點麵子,不讓我輸得這麽難看。”


    十九一臉的無可奈何,然後十分認真地說道:


    “我也不想呀,但是我對自己的力量還不能完全掌控。而且...,實話說吧,我剛才其實隻使用了不到五分力。”


    眾人再次無語。當然對十九說的話卻毫不懷疑,隻不過眾人內心又有了新的疑問,五分力就已經這麽驚人了,若是十分力都使出來,豈不是更加可怕?


    昭滑看著項北和十九兩人,笑著說道:


    “項兄,我看最後一場比試就不進行了吧,十九王子就是一個妖孽,和你們根本不在一個層次上,今天比試的魁首就是十九王子了。”


    項北點點頭道:“十九王子當魁首我一點意見都沒有,十九王子的確太強大了,但是...,”話說到這裏,項北臉上笑容逐漸凝固,語氣突然轉為嚴肅。“讓我就此放棄卻不可能,今天大家來項某府上切磋,本來就是為了曆練和學習。而十九王子能夠在此展示才學,這是我們的幸運,也是最好的學習機會,項某怎肯放棄這麽好的機會?而且,又焉知我一定會輸呢?”


    說罷,項北又拍了拍十九的肩膀,一邊向校武場中央走去,一邊繼續說道:


    “十九王子,愚兄的蛇形掌已有小成,這可是苗鳳山老師的成名絕技,你不可小視。一會我就讓我的蛇形掌好好會一會你的劈空拳吧。”


    十九聽了,表情也變得凝重起來。項北與任徒的對陣時,最後使出的蛇形掌給十九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蛇形掌確實很詭異,蛇形步法也很奇特,而且十九在項北運用蛇形掌進行攻擊時,分明觀察到內力的波動,這說明項北已經可以將內力貫注到手掌中,從而增強瞬間的爆發力。一般來說,隻有內功修行達到內氣外放層次,才能將真氣運用到實戰中。但據十九所知,項北還遠遠未達到這個層次。很顯然,蛇形掌法一定有特殊的秘術,才能讓雙掌貫注真氣。看來,蛇形掌還真不好對付呢。


    雖然如此,有了前二場對陣經驗,十九已經有了底氣,對自己的力量也有了一定認知,因此,盡管對項北的蛇形掌有戒備之心,卻並沒有懼怕。


    項北如臨大敵的緊緊盯著十九,而對麵的十九隻是靜靜的站立著,全無主動進攻的意思。這到並不是十九托大,而是十九太缺乏進攻的手段。無論市南子,還是狙公,他們傳授給十九的都是基本的煉氣法門和身法,而搏擊之術卻完全忽略了。除了是因為十九年齡太小,還不到與人爭鬥的時候之外,很重要的原因是因為,市南子與狙公都把對戰進攻之術當成小技,在強大的力量麵前,任何的進攻技巧無論怎麽玄妙,都毫無意義。


    項北卻不再等待,身體輕輕一滑,雙腳走出詭異的步法,直直地向十九衝去。十九使出騰雲幻影步法,輕鬆避過,迴手一掌擊向項北的側背。項北對十九招法已有了解,在撲空的瞬間,身體急劇變形,堪堪躲過了十九淩厲的掌風,但是,強大的掌風還是把項北帶的連退幾步方能站穩。項北終於感受到了十九內力的強大,不過,項北臉上沒有顯示出一絲退意。他深吸一口氣,渾身爆發出與以前完全不同的氣勢,眼神變得十分銳利,而身體越來越柔軟,魁梧的身材現在給人有一種柔弱無骨的感覺,讓人看起來十分怪異。


    “嘶”。


    項北像一條巨蛇,嘶鳴著滑向十九,蛇形掌閃爍不定,讓人摸不著進攻方向。這次,十九沒有避開,身形一凝,揮掌正麵迎向項北。項北卻不敢正麵硬撼,身形向側麵一滑,躲過了十九正麵攻擊,一招“橫掃千軍”,猛的擊向十九的側背。而十九騰身一躍,足有三丈之高,劈空掌以壓頂之勢劈向項北。項北卻就地一滾,堪堪避過從天而降的一擊,這一招雖然難看一些,確也是蛇形掌有名的招式,叫做“金蛇迴穴”。


    二人一來一往,身影交錯,勝負難分。場外眾人屏住唿吸,都全身貫注的觀看二人的玄妙身法,均讚歎不已。十九一改前二場尋機側麵進攻的方式,而是采取正麵進攻。而項北反倒躲開正麵,頻頻閃到側翼尋機偷襲。由於項北變形之術十分詭異,一時間雙方纏鬥不休,竟拚成一個旗鼓相當的局麵。


    但是,隨著十九對內力的掌控越來越得心應手,出掌的速度也變得越來越快,渾身的真氣完全運轉開來,像江河之水一樣源源不絕。而項北徹底處於被動挨打的地步,看來,用不了多久,項北就會重蹈昭幺叔和屈丐的覆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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