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比唱的好聽,包庇罪犯不是你們百川院最擅長的事嗎?”


    斯內普戲謔一笑,語驚四座。


    站在後麵的江湖人看不清前麵,但這句話卻聽得清清楚楚,不由小聲討論起來。


    “李相夷為什麽會失蹤?你們百川院不是最清楚嗎?


    畢竟,那杯碧茶之毒,還是雲院長親手送上,親眼看著李相夷喝下去的呢。”


    如果說剛才那句話,算是一石激起千層浪,那現在這句話就是平地驚雷,震得所有人精神恍惚。


    刹那間,現場寂靜無聲,許多人甚至忘了怎麽言語。


    “碧茶之毒?你什麽意思?說清楚!”


    最先開口的是方多病。


    他現在也頭腦發懵,大腦已經不會思考了,碧茶之毒四個大字一直在腦中盤旋。


    “我的意思是,當年東海一戰,有人給李相夷下了天下至毒——碧茶之毒。


    而這個下毒的人,現在正好好的在台上站著,這十年來也一直享受著江湖人士的尊敬,百川院弟子的愛戴,沒有受到一絲懲罰。


    你說是吧?雲彼丘。”


    斯內普的眼神鎖定著此時麵如金紙站在台上的雲彼丘,沒有分給方多病一眼,聲音依舊很輕柔。


    方多病聽完整個人待在原地,眼眶通紅。整個人說不出話來。


    肖紫衿聽到這個消息,整個人震驚極了,但同時一種扭曲的快意,在他心裏飛快的蔓延。


    李相夷,你也有今天,真是活該呀。


    喬婉娩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她信得過斯內普的為人,相信他不會無的放矢。


    但他此時還是有些難以置信,雲彼丘怎麽會這樣做?那可是相夷呀。


    她有些驚惶的看向石水,卻看到對方無力的閉眼和輕微的點頭。


    喬婉娩的淚水滑落,她在淚眼朦朧中看一下麵無表情站在那裏的李蓮花,鋪天蓋地的悔意和心疼淹沒了她。


    她想走過去,她現在最關心的是碧茶之毒解了沒有?


    察覺到她的目光,李蓮花轉過頭做了一個手勢,用眼神製止了她的動作。


    唿~


    喬婉娩放下心來,那個手勢的意思是:我很好,別擔心。


    這是隻有他們倆知道的暗號。


    擔憂已經解決,憤怒後知後覺的湧了上來。


    “雲彼丘,你為什麽要這麽做?相夷對你那麽好!


    碧茶之毒是天下最惡毒的散功散,是無藥可解的穿腸毒。你不可能不知道。


    他到底有什麽地方對不起你,值得你用這麽惡毒的東西去害他?”


    喬婉娩猛地拔出手中劍指著台上的雲彼丘,氣憤到拿劍的手都在顫抖。


    雲比丘神色灰敗,但心中卻很暢快,他甚至有些如釋重負。


    這天終於來了,他擔驚受怕了這麽多年,終於還是被所有人知道了。


    “當年,我受到了角麗譙的魅惑,我色迷了心竅。


    東海一戰,她說想要笛飛聲贏,門主他內力深厚,隻有最惡毒的散功散才能攔得住他。


    但是她說有解藥的,所以我相信了。隻是我被他騙了。


    我以為我可以攔住門主,不讓他出門。但我沒有想到門主那麽強,會撐到大戰時才毒發。


    我不想的,這些年我都十分自責。我一直自囚於百川院,不曾踏出門一步。”


    雲彼丘沒有一絲抵抗,直接供認不諱。


    “畜生!”


    人群中走出一個大漢,他胡子拉碴,身上的衣服也打了幾個補丁,看起來有十分落魄。


    “是他,霹靂狂刀於順。”


    有人認出了他,驚唿出聲。


    李蓮花也認得出來,眼神波動了一下。


    霹靂狂刀於順,以前是一個綠林好漢,但從來沒有殺過人,所得錢財,也經常用於接濟窮人。


    後來被李相夷收服後,加入了四顧門,一直是李相夷的死忠。


    當年東海一戰,肖紫衿解散了四顧門,他看不慣百川院的人,自己離開了。


    他一直牢記李相夷的要求,沒有重操舊業,靠給人走鏢維持生活。


    這次他本不想來,但聽說笛飛聲出關,他想來打聽一下有沒有門主的消息,不曾想竟聽到這種事情。


    “他奶奶的雲彼丘,你這個忘恩負義、兩麵三刀、背信忘義、豬狗不如的小人。


    就你那點三腳貓的功夫,憑什麽能當上百川院的院長?還不是全憑門主信任!


    你這狼心狗肺的玩意兒,不感恩也就算了,竟然還敢給門主下毒。


    要是沒有門主,像你這種窩囊廢,早不知道在哪條道上被人砍死了。


    你爹娘要是知道生的是你,就該買完耗子藥,在你生下來時就灌進去,省得出來禍害人。


    或者是直接將你扔進尿桶裏溺死,也好過讓你長大,毀了門主這麽好的人。”


    於順脾氣暴躁,罵起人來,唾沫橫飛。


    白江淳神色尷尬,悄悄的往旁邊挪了兩步,離雲彼丘遠些。


    “你們什麽時候知道的?到底為什麽要包庇他?”


    喬婉娩收迴劍,不可置信的問道。


    她其實很想殺了雲彼丘,但她知道她沒有資格。


    她隻是一個外人,沒有資格打著為了李相夷報仇的名義去殺害他人,因為她不是苦主。


    李蓮花沒有動手,斯內普也沒有動手。那麽誰都沒有資格替他們動手。


    “因為如果李相夷活著,他們永遠也出不了頭啊。給人當手下,哪有自己當院主來的快活。”


    斯內普並沒打算就這麽放過佛彼白石。


    “對他們來說李相夷不隻是帶來庇護的盟主,還是壓在頭頂的一座大山。


    聽說李相夷中了毒,高興壞了吧紀院主?天下第一的遺澤是不是很好用?


    但我沒想到,你在知道他失蹤的真相後,竟然找都不找,直接掛了幅畫像在百川院裏,默認他已經死了。


    這等無恥的嘴臉,真是讓在下拜服。


    享受著李相夷留下來的榮光,被所有人高高捧起,那滋味是不是棒極了?”


    被點名的紀漢佛後背已經濕透了。


    “沒有,我們一直很尊敬門主的。雲彼丘他隻是被角麗譙迷惑了,這些年他也很很自責,我們也一直都沒有放棄過尋找門主。”


    紀漢佛試圖解釋。


    “自責?有什麽用嗎?是能解碧茶之毒?還是能幫李相夷恢複武功?


    他這些年所謂的自囚,不過是關在院子裏不出門,享受著弟子的伺候,偶爾吹吹風,受受寒罷了。


    至於尋找李相夷?是想笑死我嗎?


    李相夷在東海之濱住了三年,都沒有一個人發現,這就是你們所謂的找人?


    而且你們找過碧茶之毒的解藥嗎?難不成人找迴來,是為了迴百川院等死嗎?”


    斯內普言辭一向犀利,紀漢佛臉色慘白,呐呐不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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