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翼德和朱傳寶兩人看著籠子裏受到驚嚇的鬆雞正不斷衝撞著籠子的模樣,頓時也是一驚一喜,驚的是中了陷阱的獵物不是豹子而是一隻鬆雞,這說明了那隻豹子還在,他們兩個依然還處於被豹子暗中窺視的境地之中,喜的是他們兩個人成功用陷阱捕獲到了第一隻獵物一隻鬆雞,這代表著他們有了食物,可以吃到新鮮的蛋白質,解決了一頓吃飯的問題。


    張翼德他唿出了心裏緊張的那口氣後,也是果斷的提著軍用匕首靠近籠子,蹲在一旁將右手放在剛好能容納下一隻手的木棍縫隙中,這木棍與木棍之間的縫隙是張翼德專門留下的,因為他有考慮到牢籠陷阱捕捉到獵物後,怎麽樣才能安全的取出獵物,而答案顯然隻有一個,那就是在籠子裏麵殺死獵物再拿出來最為穩妥,畢竟陷入困境的籠中之獸可是最為可怕,困獸是最具有攻擊性的,同時也是最暴躁的,但凡被困獸看到的東西都會被鋒利的利爪劃破抓傷。


    而張翼德之所以敢把右手放在籠子縫隙中,也是看出鬆雞的攻擊力不高,傷害不大,不過他也隻是放在木棍縫隙的邊緣而已,並不敢有多深入,畢竟鬆雞的喙和爪子也同樣很是鋒利的,劃破他衣服和手臂也是很輕鬆的。


    做好準備後,張翼德也是示意朱傳寶走到籠子的對麵去嚇唬鬆雞,他需要趁著鬆雞靠近他這邊的時候一個不注意就抓住它,而事情的發展也正如張翼德的所料想的一樣,牢籠陷阱中的鬆雞再察覺到有人靠近籠子的時候,也是本能的朝著另一邊撲騰了過去,而鬆雞這本能的反應卻是給了正蹲守在籠子另一邊的張翼德抓住了機會。


    等候已久的右手在鬆雞靠近的時候,直接一個順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個閃電般的速度一把抓住投懷入抱鬆雞的一隻翅膀,隨後就是左手連忙放下軍用匕首,在右手出力把鬆雞拉近籠子邊緣的時候一把抓住鬆雞的脖子,隨後右手鬆開鬆雞的翅膀抓住了雞頭,緊接著張翼德雙手對著鬆雞脖子一發力,一用力一擰,隨著哢嚓的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響起,鬆雞頭瞬間就無力的歪倒在一邊,做完這一切的張翼德鬆開抓著鬆雞的雙手,從籠子裏抽了迴來。


    被擰斷脖子的鬆雞雖然還沒死,但是離死也不遠了,隻見倒地的鬆雞正在籠子裏不斷在垂死掙紮,無力的翅膀還在不斷的撲騰,兩隻雞爪也在不斷的伸縮,收緊的爪子也是越來越無力,而歪在一邊的鬆雞頭眼睛裏麵早已發白,瞳孔放大,一點生機都沒有了。


    籠子另外一邊的朱傳寶看著張翼德那幹脆利落的殺雞手法,也是不得不佩服,朝著張翼德很是驚歎的說道:


    “老張,看你這擰斷雞脖子的速度,逢年過節的時候沒少殺雞吧!一點都不拖泥帶水的,動作就是漂亮。”


    而對於朱傳寶的真心誇獎,張翼德他也隻是虛心接受了,毫不誇張的朝著朱傳寶擺了擺手,謙虛的說道:


    “唯手熟而!家裏的老爸老媽懶得殺雞,老姐更是碰都不帶碰的,而小妹則是根本就不敢殺,所以每次逢年過節,家裏來親朋好友的時候,殺雞的重任就隻能落在了我的身上了,開始的一次兩次還是挺害怕的,但是殺的次數多了也就習慣了,換你來,你也能做的到,沒什麽好驕傲的。”


    當張翼德看到鬆雞躺在籠子裏麵直接沒了動靜的時候,他就直接拉起的連接籠子大門的麻繩,拉到最高的時候也是直接綁緊麻繩,然後他就鑽進籠子裏用手捉著鬆雞的一隻腳就提了出來,。


    張翼德撿起插在一旁的軍用匕首正想招唿朱傳寶迴樹屋的時候,突然也是想到了什麽,拿著軍用匕首就一刀劃破雞胸,頓時鬆雞猩紅的血液就開始滲了出來,隨後就一滴滴的不斷往下流,一旁的朱傳寶突然看到這麽血腥的畫麵也是感覺肚子裏有點不舒服,有點惡心想反胃的樣子,而張翼德則是司空見慣了一樣,根本就沒感覺到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隻見他提著鬆雞先是在牢籠陷阱門口停頓了一會兒後,才鑽進去籠子裏麵。


    等鑽到籠子裏放置卡扣的地方後,張翼德也是開口對著站在籠子外麵的朱傳寶大聲喊道:


    “老朱,幫我解開綁在籠子上麵的麻繩,用手繃緊,我把陷阱重新布置一下。”


    “嗯嗯,好的。”


    而正在調整自己狀態的朱傳寶突然聽到張翼德在喊自己後,也是立馬反應了過來,用手解開還綁在籠子上麵的麻繩,隨後就是緊緊拽著,不過他看著滴了一路的雞血,尤其是陷阱門口那一大攤的雞血,他原本壓製住的反胃感又一下子湧了上來,特別是那股血腥味更是直接撲鼻而來,朱傳寶他差點就吐了,好在他還沒忘記自己手裏還拽著連接著籠子大門的麻繩,也清楚的知道張翼德還在籠子裏重新布置陷阱,所以他不得不強行忍住身體上帶來的不適感,甚至把頭撇過去一邊不去看地上的血跡,不過他最後還是沒忍住幹嘔了一下,手依然緊緊的拽住麻繩。


    “嘔”


    聽到朱傳寶嘔吐聲響的張翼德,也是本能反應的抬頭朝著朱傳寶看了一眼,不過沒看到朱傳寶的眼睛隻看到了一個後腦勺,他在吸了口充滿血腥味的空氣也是頓時明白了朱傳寶為什麽會這樣了,輕笑了一聲後,看了一眼依然還繃緊的麻繩後也是加快了手上的動作,熟練的把兩個卡扣卡緊,不過他並沒有出聲提醒注意力不在這邊的朱傳寶,因為多熟悉一下這種畫麵也是一件好事,反而繼續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隻見張翼德他也不顧上什麽惡心了,伸手順著軍用匕首劃破的雞胸就摸了進去,一股熟悉的粘稠又溫熱還十分軟乎的感覺就湧上大腦,他知道手上觸摸到軟乎的東西就是鬆雞的內髒,在摸到鬆雞的喉管處時,張翼德手上一用力就把鬆雞的所有內髒全部拖出了體外,隨後他拿過軍用匕首對著鬆雞喉管處直接就是一刀,鬆雞的所有內髒應聲而落,張翼德將鬆雞放到一旁後,就把鬆雞內髒用麻繩捆綁在兩個咬緊的卡扣上麵,做完這一切後,他也是拖著鬆雞就鑽出籠子。


    張翼德先是低頭看了一眼衣服上沾染到猩紅的雞血,隨後又看了一眼自己同樣充滿雞血的雙手後,也是不怎麽在意的朝著依然把頭撇過一邊的朱傳寶,沒好氣的說道:


    “老朱,該走了,迴樹屋那裏我給你弄一道滿漢全席裏麵的名菜嚐嚐。”


    說完張翼德就提著鬆雞往迴走了,這次雖然沒有成功捕捉到豹子,但是收獲也不錯,抓到了一隻鬆雞,頓時心裏就美滋滋的了,而朱傳寶聽到喊聲後也是立馬反應過來跟了上去,隨著兩人走遠後,牢籠陷阱這裏這剩下一地的雞毛和一灘的雞血,當然還有捆綁在籠子裏麵的鬆雞內髒和滿是血腥味的空氣,也不知道下一個倒黴者會是哪一個。


    而在迴去的路上提著鬆雞趕路的張翼德看到朱傳寶跟了上來後,也是把手裏已經被開膛破肚的鬆雞一把塞到朱傳寶手裏,絲毫不顧及他人心裏的感受,所以當朱傳寶莫名其妙的接過張翼德塞過來的還在往外滲透出血液的鬆雞時人還是有點懵的狀態,不過當朱傳寶他察覺到雙手有點黏糊糊的感覺時,眼睛也是突然睜大起來,顫顫抖抖的拿起帶有濃厚血腥的右手時,他差點就把鬆雞給扔了。


    好在張翼德一直在關注著朱傳寶的情況,發現到手的鬆雞就要被扔掉的時候,也是連忙出聲阻攔起來,這隻鬆雞可是他們兩個接下來的食物來源,糟蹋了那得多可惜,嘴上更是果斷喊停:


    “停!老朱你要是把這隻鬆雞扔了,我們晚上吃什麽?況且我們兩個可是連午餐都沒吃呢,你不餓我還餓著呢,而且我可不想在這原始森林裏麵天天吃野果,我不是羊!更不是兔子!我不是吃素的,我是肉食者,到手的好東西可不能就這麽白白浪費了。”


    而等朱傳寶反應過來的時候,也是知道了自己差點做錯事情了,不過麵對張翼德的這一連輸出,他也是不服,直接就開口反懟了起來:


    “這能怪我嗎?要不是你突然把這是帶血的死雞塞到我手裏,我能做出這要扔掉的動作嗎,我承認我是做的不對,可那隻是我本能的下意識行為,不是我主觀上行為,這責任我負責一半你也得負責一半,這一點我不接受反駁!”


    而張翼德聽著朱傳寶那犀利的的解釋,最後還有一句不接受反駁,他也是差點笑出聲,不過憑著堅定的意誌力還是忍了下來,可是那快裂到耳朵的嘴角卻確確實實出賣了他,不過張翼德看到朱傳寶抓在手裏的鬆雞也是不說話進行反駁,讓讓朱傳寶也沒什麽的,反正他的目的也已經達到了。


    至於已經猜到張翼德是出於好心才這個整自己的朱傳寶,也隻能老老實實的提著鬆雞跟在張翼德後麵朝著樹屋的位置走了迴去,而認識到自己麵對鮮血有一定的反感後的朱傳寶,也是覺得這是不合適的事情,普通人還好,可是對於身為軍人的他是非常大影響,肩負著守護祖國,保衛家園,隨時都有可能麵對戰爭的他,在這種事情是不能接受的。


    所以朱傳寶哪怕再反感手上這種黏黏的感覺,他也不得不學會去接受,去麵對,甚至為了克服這種心裏上的困難,朱傳寶還主動把手順著鬆雞裂開的胸口伸了進去,感受裏麵還帶著溫熱的血跡,哪怕知道手收迴來的時候會很血腥,不過他既然已經做出了選擇,就不會去後悔。


    很快張翼德和朱傳寶兩人就返迴了營地,不過兩人都不約而同的朝著小溪邊走去,主要是為了用溪水清洗掉雞血和腥臭味,因為張翼德的衣服在鑽進籠子裏重新布置陷阱的時候沾染了很多血跡,所以他在清洗完雙手上的雞血後,幹脆直接就把上衣脫了扔到溪水裏認真的搓洗了起來,而朱傳寶則不同,他隻需要清洗幹淨帶有雞血的雙手就行,其他地方並沒有髒。


    等張翼德把衣服搓洗幹淨後,他就拿著衣服朝篝火那裏走了過,自然晾幹的衣服哪有火烤來的快,而且又不是很麻煩,隻需要兩根木頭掛在上麵就搞定了,不過他在走的時候給朱傳寶留下了一句話。


    “老朱,我出去找點做雞肉大餐用的配料了啊,你呢就負責把鬆雞的毛清理幹淨,免得雞熟的時候吃到一嘴毛,還有不能貪圖速度用火烤,那樣雞肉會有一股燒雞毛的味道,必須要用手拔毛,那樣吃到嘴裏的雞肉才原汁原味。


    而朱傳寶雖然很不情願留下拔雞毛,但是看著光著上身已經走遠的張翼德後,又不得不接受拔雞毛著份苦差事,不過他看著鬆雞這身上的雞毛也是覺得挺好看的,頓時就產生出了想要收集羽毛的想法,畢竟這暗灰色的雞毛中裝飾著輝紫斑斕和霞光寶綠的顏色真的是太好看了,尤其是雞尾巴上那一撮長長羽毛尤為好看,褐色又細長的羽毛中間修飾著一個白色斑斕泛著亮光的光圈顯得特別引人矚目,特別像三國時期諸葛亮手上羽扇的樣子,端莊而睿智。


    也許是出於愛美之心,朱傳寶他在拔雞毛的時候專門把那撮尾巴上最好看的幾根羽毛留了下來,這同樣也是在給自己留下一個念想,一個將來證明他在這片原始森林中生活過的迴憶,為此他想把這幾根自己精挑細選出來的羽毛分享一根給張翼德,等到將來某一天再見麵的時候能睹物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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