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6的毛瞬間就炸開了,“才沒有!”


    “絕對沒有!”


    “你別亂說!”


    否認三連。


    氣得小肥貓都能抬起前肢比劃了。


    看來真的是被氣到了。


    鶴星安眸子微微彎著,抬手彈了一下他的腦袋,眼神有些疑惑,“哦?真的嗎?”


    他問得極認真,眼中閃著情緒。


    見鶴星安還是不信,996揮舞著前爪(握拳?),


    “當然是真的!”


    圓溜溜的貓瞳閃著期待的光芒,目不轉睛盯著鶴星安的唇,想從中聽到認同。


    鶴星安張了張唇,996眼神亮了亮,紅唇又閉緊,貓瞳瞬間暗了下去。


    久久沒有等來鶴星安的迴應,996腦袋低了下去,整隻貓神色懨懨。


    “可是……”


    99猛地抬頭,


    “你還是沒有給證據啊,”


    “所以,還是太、監,”


    鶴星安觀察著小係統的反應,將重音壓在最後兩個字上,唇角勾起惡劣的弧度。


    996張了張嘴,眼中滿是不可置信,像是個被渣男騙婚發現丈夫有另一個家庭的可憐原配。


    眼中寫滿了控訴與不可置信。


    感覺要碎掉了。


    不過鶴星安可不是什麽同情心泛濫的人,伸手彈了一下它的腦袋 ,語重心長,“兒啊,你就算是個太監,爸爸我也不會嫌棄你的啊,別放棄,堅強!”


    (認真握拳?)


    996還處於怔愣之中,鶴星安已經緩緩起身。


    掀開紗簾往對麵看去,陽台上已經沒人了。


    反而是浴室中傳來細細的水聲。


    看來剛剛的動作,還是有效果的啊。


    年輕就是好,精力旺盛。


    修複到五分之一的精神力讓他的五感明顯有了很大提升,隔著不過區區幾十米,隻要他想,他能聽到謝行倦的每一分聲音。


    就比如現在……


    少年低沉的聲音不似在他麵前的溫軟,帶著難耐的喘息聲,被壓抑到極致,還是聽出了性感,似乎還摻雜著什麽其他聲音,偶爾還能聽到他的名字。


    “安安。”


    “安安。”


    晚間的微風吹過,卷走身上的所有熱量,鶴星安感覺身上莫名燙得很,原本清明的眸子染上一點暗色,咬著唇,細密的汗珠從毛孔滲出,又滾成一道滑落。


    深吸口氣,他掀開簾子,快步往浴室走去。


    今晚這澡算是白洗了。


    996還沒來得及從男身係統都是太監的打擊中緩過來,就被無情丟進小黑屋。


    門被焊得死死的。


    996:“……”


    望著漆黑一片的小黑屋,它更難過了。


    嗚~


    鶴星安洗完澡出來,躺在床上,手機裏是來自他那個好父親的二十幾通電話。


    通話界麵再次跳出來。


    鶴星安勾了勾唇,反手把人拉黑。


    第二天。


    鶴星安打著哈欠下樓,季父已經坐在餐廳等著他。


    見人慢吞吞走來,他臉色更加難看。


    離他讓人去叫季星安,已經過去大半個小時了。


    想起季雲軒滿身是血躺在醫院裏,這個逆子還給他拉黑了,季父就氣得肝疼。


    當初怎麽就沒掐死他。


    他的眼神暗了暗,身旁的秘書上前拍了拍他的背,按住他的手,搖了搖頭。


    鶴星安打著字和小糯米糍聊天,心情還算不錯,坐在桌前,盛了碗皮蛋瘦肉粥。


    一隻手還在打字。


    完全無視了桌對麵的季父。


    本就陰沉的臉色更黑。


    猛地一拍桌子,


    “季星安,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父親!”


    厚重的木桌抖了抖,連帶著碗碟都劈啪作響。


    鶴星安放下勺子,懶懶掀起眼皮,“哦?您指的是哪件事?”


    “有病就去治,別在這裏發癲!”


    季父顫抖著手說不出話,“你 ,你,你這個……”


    “嗯,我這個逆子。”


    鶴星安微笑,挑眉,


    “所以呢?”


    季父被氣得心髒疼,撫著心口跌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仿佛一條瀕死的魚。


    他的秘書著急地上前扶住他,“季總,季總!”


    語氣焦急,給人拍著背,倒是比他這個親生兒子還孝順。


    鶴星安這才打量著眼前這個中年男人,長得也就那樣,按著常人的標準來說,保養得還算不錯。


    季雲軒不如他。


    大概是因為你因為那個三的基因太強大了。


    還好原主隨媽。


    不然怎麽生得出這麽美的臉蛋。


    鶴星安忍不住撫上自己的臉,狠狠鬆了口氣,低著頭繼續吃粥。


    現在這老登死了就算是皆大歡喜。


    季父也緩過勁來,撫著心口看向鶴星安,見他唇角含笑,還捧著手機,


    又是一拍桌子,


    “季星安,昨晚的事情,你不該給我解釋一下嗎?”


    身前的碗抖了抖。


    三番兩次被人打斷,鶴星安徹底沒了吃飯的興致,擦了擦嘴,抬眸對上季父暴怒的視線,


    “父親以為如何?”


    “季雲軒自己廢物,好歹還是個alpha,被我一個omega摁在地上揍,他也不嫌丟人?”


    “你,你……”


    看著麵前顫抖的食指,鶴星安微笑,眼底閃過一道暗芒,“如果不想斷指再植,最好把你的爪子給老子收迴去!”


    “你在這跟誰老子呢?”


    季父嘴上罵著,對上那雙黑眸,卻依舊發怵。


    太像了。


    和他的母親太像了。


    這張臉都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一想到那個女人,季父就恨得牙癢癢。


    他忍辱負重那麽多年,甚至不惜拋棄了自己最愛的人,就是為了拿到賀家的財產。


    可那個該死的女人,還是留了後手。


    早早立了遺囑,將全部遺產都留給季星安。


    等到季星安成婚,才可以拿到全部的財產。


    若是季星安不想成婚,那十八歲隻能拿到一半遺產,剩下一半要等到二十五歲才能拿到。


    而現在季星安二十四歲。


    隻剩一年。


    若是他還不結婚,拿到賀雲薇留給他的另一半遺產,那將再無機會。


    必須在一年之內讓季星安和一個人成婚,


    然後……


    殺了他。


    雖然是個omega,季星安在公司卻已經積威多年,隻是股東會中有很多老頑固,全都是alpha,本就看不慣一個omega掌權,一直支持他,才讓他能壓著季星安。


    想起季星安還沒分化時,所有人都篤定他能分化成為一個高等級alpha,他雖然掛著董事長的名頭,卻是舉步維艱。


    一切隻因為當時鶴星安還未成年,無法掌權。


    一想起那段日子,季父就感覺身上好像綁了塊沉鐵,拖著他往深淵裏墜去。


    他半輩子忍辱負重就是為了得到賀家的財產,好不容易熬死了賀雲薇,如今又來了個季星安。


    哦不,應該叫他賀星安。


    他本來就是姓賀的。


    思及此,季父又想起那些年被人戳著脊梁骨的日子。


    母親含恨而終,說他讓家裏蒙羞,他是要絕後了。


    賀家那些合作夥伴,表麵恭敬,背地裏又有誰看得起他。


    他好不容易才得到今天的地位,決不允許有人破壞這一切。


    思及此,他忽然平靜下來,看向季星安揚起一個祥和的笑,“星安,你年紀也不小了,也該考慮成家的事情了。”


    鶴星安這變臉功夫,歎為觀止。


    真是厲害啊。


    剛剛還喊打喊殺的,現在就裝出一副慈父的模樣。


    真是虛偽啊。


    頂著鶴星安看猴似的嘲諷眼神,季父把怒火壓了又壓才能平靜開口,“爸爸這邊有些不錯的青年才俊,你要不要去見見。”


    說到這裏,他似乎已經入戲,成了一個一心為孩子好的老父親,“我本來想將公司交到你手裏,可你卻是個omega,那些股東,哪裏會同意一個omega掌權啊。”


    說著,他坐下輕歎口氣。


    語氣中滿是惋惜。


    老登,還挺會裝。


    鶴星安微笑著,像是在看耍猴,正打算噴迴去,手機振動一下。


    是謝行倦的消息。


    【哥哥,我到門口了,你可以出來了。?? ?. ? .? ??】


    看著那可愛的顏文字,他唇角忍不住勾了勾。


    “我先走了。”


    他沒有和季父嗶嗶賴賴的心情,要是空閑,不介意耍個猴玩一玩。


    可今天他可是有約會的。


    季家這些破事,沒有謝行倦重要。


    看著鶴星安毫不留情走掉,季父心口更疼,“季星安,你給我迴來!”


    “季總,季總!”


    “叫救護車,快叫救護車!”


    身後傳來一陣兵荒馬亂的聲音。


    鶴星安推開門,一眼就看到謝行倦。


    少年身長玉立,半靠在車旁,微微垂著眼,黑色的手機襯得骨節分明的手指格外白皙,似是察覺到什麽,他抬頭看來,


    眼裏倏的亮起星辰,唇角彎起,朝著這邊揮手,“哥哥。”


    像極了一隻看到主人迴家的小狗。


    真可愛啊。


    剛剛被影響到的心情忽然好了許多。


    鶴星安向外走去,奔向他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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