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子們聚集在一塊,把崔雲辰團團圍住。


    林牧在旁瞧著,抱著大石頭,隨時準備上前拚命。


    崔雲辰冷眼望著一哄而上的混子們,抬起腿來,一腳一個。


    他出腿四次,四人全被踢飛在地,疼得“哎呦哎呦”直叫喚。


    他們看向崔雲辰的眼中充滿了怨恨,彼此對視一眼,隨手撿了些石頭砸來。


    石頭亂飛,崔雲辰全都踢走,踢迴到他們身上,疼得呲牙咧嘴。


    林牧見狀,搬起大石頭來,對準其中一個人砸去,直把人砸得頭破血流。


    崔雲辰不喜歡打架,隻想速戰速決,把人全都抓起來丟入河裏。


    此刻正是深秋,河水很涼,四人凍得直哆嗦。


    崔雲辰守在岸邊不許他們上來,“好大的膽子,敢來欺負林牧,真當他沒人護著嗎?你們在這冷水慢慢泡著,不泡滿一個時辰不許上來!”


    他又朝林牧招手,“飯菜都是熱的,我們吃了吧,別浪費了。”


    林牧高興的走過去,早飯都沒吃呢,又被混子們搶了東西,還揍了一頓,當時真是萬念俱灰。


    這會好了,哥哥幫他教訓了人,狠狠出了口惡氣。


    兩人吃得很香,飯香和肉香隨風飄入混子們鼻中,饞的口水直流,眼巴巴的望著。


    他們平日裏又偷又搶的,沒挨過餓,可也沒吃上什麽好東西。


    那肉可是他們心心念念的。


    他們好想不管不顧的搶來吃,可對上崔雲辰那警告的眼神又不敢了。


    彼此低聲交談,“這個人是什麽來路?穿著打扮那麽怪異,還有一身好功夫。”


    “誰知道他。我被打得疼死了,水裏又冷,還不許上去,閻王都沒他狠!”


    “趁著他們吃飯,我們偷偷跑吧,再泡下去命都得沒了。”


    “我們遊到旁邊去,上岸一溜煙跑了,改天再找他算賬!”


    四人悄悄商議定了就要實施。


    崔雲辰不經意間瞥了一眼,迅速收迴目光,隻當作沒看見。


    他們小心翼翼的爬上岸,正竊喜沒被瞧見時,忽見崔雲辰疾步跑來,嚇得撒丫子就跑。


    崔雲辰一手一個,全部丟入河中,還把逃遠的那兩個也抓迴來,一並扔入河裏。


    “時間沒到,跑什麽?”崔雲辰冷冷道。


    四人敢怒不敢言,低聲下氣的哀求,“大哥,求你了,讓我們上來吧。我們以後再也不欺負林牧了。”


    “河水太涼了,再泡下去我們的命都得交代在這。大家都一個村的,饒了我們吧。”


    “林牧,你看看我們多慘,你忍心讓我們死嗎?”


    “林牧,你別一聲不吭啊,替我們求求情吧。”


    林牧見了那慘狀於心不忍,忍不住看向崔雲辰,“哥哥,要不饒過他們吧,死了人就不好了。”


    “這些年,你被他們欺負的不知多慘,你都忘了嗎?你心軟了,他們可曾對你心軟過?


    才在河裏泡一個時辰而已,能跟你受辱多年相比嗎?他們扛不過去是命數到了!”崔雲辰大聲道。


    世道惡,心就不能善,不然死的越快,這是在教林牧。


    林牧若有所思,想起那些不堪的過往,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認為哥哥說得對極了。


    河裏的混子們被崔雲辰的話嚇得瑟瑟發抖,一個勁的求饒,“大哥,以前都是我們的錯,以後再也不敢了,求你給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吧。”


    “大哥,饒我們一命,我們給你當牛做馬。”


    ·······


    求饒聲不絕於耳。


    崔雲辰的內心毫無波瀾。


    他也沒想弄出人命,不過是想嚇唬嚇唬對方罷了。


    “今天,看在林牧的麵子上,暫且饒過你們一命。今後,誰再敢欺負他,我直接丟河裏喂魚!”崔雲辰擲地有聲道。


    “謝謝大哥,謝謝。”


    “多謝,多謝。”


    道謝聲不絕於耳,四人爭先恐後的從河裏起來,連滾帶爬的逃走,唯恐晚了走不掉。


    崔雲辰淡漠的看了一眼,繼續吃飯。


    林牧感激不盡,“哥哥,虧得有你,狠狠收拾了他們一頓,我能過幾天安生日子了。”


    “我沒法天天在這,你終究要靠自己保護,迴頭我教你功夫。”崔雲辰認真道。


    林牧連連點頭,眼中多了抹光,“多謝哥哥,我一直都想學,奈何沒人教,這下好了。”


    崔雲辰點點頭,吃好飯後,兩人一塊收拾了,帶著剩餘的食物迴去了。


    崔雲辰撿了柴,燒了一大鍋熱水,讓他洗澡。


    “你慢慢洗著,洗完換上新衣服,我去去就來。”


    話落,崔雲辰就不見了蹤影。


    林牧有點不舍,卻也明白哥哥很忙,不能每天都圍著自己轉。


    他慢悠悠的洗著澡,盡量避開身上和臉上的傷口。


    盡管萬分小心了,可還是碰到了傷口,疼得他直皺眉。


    那幫人真狠,下手太重了,好在哥哥替自己報了仇,讓他們也嚐嚐受傷的滋味。


    這麽一想,身上的傷似乎沒那麽疼了。


    他好久沒好好洗澡了,一是沒有換洗衣服,二是燒熱水很費柴,砍柴不易。


    這會總算能洗個痛快了。


    他在熱乎乎的水中泡了好一會,搓下來了好多汙垢,水都成黑色的了。


    他的臉紅了,趕忙倒了,被哥哥看到太難為情了。


    好在,崔雲辰過了好一會才到。


    出現時帶來了一大堆東西,他都看呆了。


    “哥哥,你又破費了,這些得花多少銀子啊?”


    崔雲辰笑著擺擺手,“來,到床上去。”


    林牧不明所以,還是乖乖照辦。


    崔雲辰從口袋裏掏出碘伏,用棉簽沾著替他清洗身上的傷口,不論大小,全都沒放過,還塗上了藥膏。


    “藥膏給你,每天塗一次,很快就會好的,傷口記得別沾水。”


    林牧忙不迭的點頭,“謝謝哥哥對我這麽好。”


    崔雲辰笑著摸了下他的頭,“你休息一下,等會我們去拜訪那些平日裏關照過你的人,給他們送些糧食。”


    在這兒,糧食是最缺的,用來籠絡人心最好不過。


    他想跟村民打好交道,方便今後行事。


    “哥哥,你為我破費了。”林牧知道,這是在替自己還人情呢。


    “都是自家兄弟,不要計較這些。”


    “等我長大了,一定要好好報答哥哥。”林牧無比認真道,他從床上爬下來,“哥哥,你來迴奔波也累了,先歇會兒,我去看看他們家中是否有人。”


    崔雲辰應下了。


    他是跑得挺累的,剛才又是去藥店,又是去糧店的,不由得躺在椅子裏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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