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寧宮


    太後正坐在正殿暖閣的黃花梨木椅上查看後宮賬目,殿內炭盆裏燃燒著上好的銀骨炭。


    旁邊站著幾位女官正等著太後的問話,感受著炭盆裏散發出來的熱意。


    讓殿裏靜得出奇的氣氛撫上了一層暖流,給她們原本緊張的心情無形中增添了一份溫暖。


    正在她們低頭沉思之際,忽聽上首傳來略顯威儀的聲音道:“上個月李太妃那用度支出比平時多出兩成。


    哀家瞧著這玉器首飾自先皇離世後她倒是較之前先皇在世更愛打扮,隻是平日也不見她穿戴於身上。”


    太後這話一出,玉器司司正心裏一咯噔。


    但也隻能恭敬迴話:“迴太後娘娘的話,上個月月初,下官前往壽康宮為太妃們送玉器首飾時。


    李太妃說她宮中首飾皆是先皇在世時所置辦,款式老舊,故命下官研製些新樣式的玉器首飾。


    好符合她太妃的身份,故而李太妃的用度比平常高於其他同品級太妃。”


    “如今宮裏需要伺候的主子,皆還是先皇皇宮裏的那些老人,後宮用度還是要按照規章執行。


    現如今前朝雖還安穩,沒有戰爭,但每年災荒流民還是時不時發生,朝廷要花銀錢的地方多。


    不能因某一位的私欲而隨意超出原本的用度,這樣也是為皇帝分憂。”太後平靜的說道。


    底下的幾人雖聽不出太後語氣有責怪之意,但明眼人都能看出,太後這是不滿玉器司私自給她增添不該有的支出。


    因此幾人皆恭敬迴道:“是,下官謹遵太後娘娘懿旨。”


    待各位女官退下後,太後揉了揉有些發酸的眼睛。


    印月立馬上前為太後添了杯茶,說道:“太後,這幾日又做夢了吧,奴婢瞧您臉色不是很好,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太後搖頭:“哀家這幾日總是夢到先帝,夢裏他總是對哀家極盡溫柔,處處細致耐心。


    可是醒來又是一片寂靜,哀家總覺得他就在哀家身邊,沒有離開哀家。”


    “太後,您就是太想念先帝了,先帝在世時多疼您啊,您啊,這是習慣了先帝在您身邊的日子。


    您該保養好身子,待來年陛下覓得意中人,生下皇子,您還得幫忙照看呢?”印月寬慰道。


    “哀家倒是巴不得他早點成家,這樣哀家也能早點把這宮務交給年輕人,也能早點過上含飴弄孫的生活。”太後說道。


    “一定會的,陛下隻是還沒遇到合適的人。”印月迴道。


    “冬陽這性子倒是讓哀家發愁,你說他在朝堂上叱吒風雲,指點江山。


    也不知道怎麽這男女之事卻一點不開竅,難怪先帝臨終之前都還在記掛他這事。”太後無奈的說道。


    “如今先帝去世也已經兩年了,按照祖製理應為先帝守孝三年。


    可是為了皇家繁榮昌盛,以往不少帝王在登基第二年便會下旨選秀,這也是為了子嗣考慮。”印月觀察著太後的神色說道。


    “看來哀家有必要去一趟禦書房了,讓人準備轎輦吧。”太後吩咐道。


    “是,奴婢這就去準備。”印月說完便著人去準備了。


    禦書房


    不一會兒,守在禦書房內的王端便見徒弟小德子進來小聲說道太後來了。


    王端立馬上前提醒帝王太後來了,帝王聞言立馬將手中的禦筆擱置,親自出門迎接。


    剛到門口便見印月和印心攙扶太後走上台階,劉冬陽立馬快步上前行禮問安,隨後問道:“母後,您怎的這時候來禦書房了?


    有什麽事著人來通傳一聲,兒子去慈寧宮就是。”


    “你這小子,無事就不能來見你,看來哀家已經招人煩了,印月、印心,咱們走。”說著,太後就轉身要走的意思。


    “哎,母後,兒臣說笑的,您怎的還鬧脾氣呢,是兒子的不是,有什麽話進去再說,外麵天冷。”


    說著,劉冬陽也不管太後什麽表情,扶著太後就進了禦書房,來到茶幾旁邊的檀木椅上坐下。


    王端立馬奉上茶水點心,劉冬陽也到另一邊坐下。


    太後也不跟他拐彎抹角,直接開口道:“哀家要孫子。”


    劉冬陽本來正捧著一盞廬山雲霧茶正在品嚐,聽到太後的話,口中的茶水瞬間吐了出來。


    手上的茶水也因他的動作灑了一身,驚的一旁的王端立馬上前查看帝王是否被燙傷。


    果不其然,帝王的手背被燙的通紅,並且有的地方還起了水泡。


    王端立馬去拿燙傷的藥膏小心的幫帝王稍作塗抹。


    太後看到隱隱有些心虛,不過還是平靜的說道:“你父皇已經仙逝兩年了,哀家平日裏內心孤寂,你又整日忙於政務。


    是以哀家覺得要是有個孫兒陪著哀家的話,哀家的心裏也會寬慰許多。


    況且你父皇臨終前也希望你能找到知心人陪伴你,你也答應了你父皇,難道你要食言嗎?”


    劉冬陽在太後剛開口要孫子的時候就想阻止太後繼續說下去了,可奈何手被燙傷,痛的忘記迴應太後。


    是以太後終於說完了,劉冬陽才開口道:“母後,在您的心裏,是孫子重要,還是兒子的身體重要。


    剛剛兒子被那麽燙的茶水燙傷都不見您關心兒子一下,兒子心裏好難過。”帝王說著露出一副極度受傷的表情。


    “哀家知道你隻是皮外傷,待哀家說完就放你去換衣裳。”


    說著,太後又正色道:“冬陽,哀家知道你還沉寂在你父皇離去的傷痛裏,可是人死如燈滅,我們活著的人得朝前看。


    或許找個知心人,能讓你漸漸走出傷痛,去感受那屬於你的幸福。


    相信你父皇在天之靈也會感到欣慰的,母後也希望你能走出傷痛,去尋找屬於你的幸福。”太後心疼的看著兒子說道。


    劉冬陽始終低頭靜靜聽著太後的話,心裏也在想,父皇在世時教導自己怎樣成為一名合格的儲君。


    而自己也為了讓父皇的心血不白廢,努力學習君子六藝、權謀人心,一心撲在朝政上。


    隻想讓父皇有更多時間陪母後,卻始終沒有花心思在男女之事上,是以父皇臨終前卻還記掛著自己的婚姻大事。


    良久,劉冬陽才開口,看著太後懇求道:“兒子聽母後的,隻是母後,對於皇後之位,兒子不想那麽快確立。


    兒子想把皇後的位子留給心愛的女子,是以在兒臣沒有遇到心愛的女子之前,希望母後不要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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