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九月讓墨淵弄了一個石板,隨後在石板上用竹片隔開,另外把竹子筷子放在底下,司九月這才把熬好的拐棗甜漿倒在裏麵。


    因為天冷,差不多才一刻鍾的功夫,大家靜靜期待的拐棗味棒棒糖就已經凍好啦。


    大人和娃們都目瞪口呆看著這神奇的一幕。


    他們隻會種地打獵,從來不會做他糖,甚至也沒吃過糖。


    酸甜苦辣鹹,唯獨不知道甜是什麽滋味兒。


    幸虧司九月做的拐棗糖足夠的多,每個人都有份,每個人心裏都有了一份期待。


    片刻後,她把小娃們叫過來,讓他們先把拐棗糖分給了村裏的老人,再是大人,最後才是剩下的才是小娃們自己的拐棗糖。


    村裏老人們眼含熱淚抿著嘴裏拐棗糖,甜,真甜,甜到隻覺得哪怕是死了都值得。


    墨淵和雲宴坐在角落裏,嘴裏吃著他們從來沒吃過的甜,這味道不僅入了胃,也入了他們的心,跟著司九月後沒有一絲後悔。


    唯獨的遺憾就是還沒報仇。


    隻是現在沒有武帝的下落,他們隻能暫時耐心等待。


    趙婆婆一直坐在司老夫人的旁邊,喋喋不休的和她說著話,告訴她九月這丫頭以後是有大造化的,千萬不要把她隨便嫁出去。


    司老夫人一邊吃著拐棗糖,一邊不停的點頭,她心裏很清楚,如果九月就是一輩子不想嫁人也可以。


    這一晚。


    司九月在臨睡之前繼續給大家講水滸傳的事情,正好講到了武鬆打虎,大家夥又是震驚又是佩服,也有人提出九月可比武鬆厲害多了。


    她不僅一拳幹翻大蟲,就連野狼都能收服。


    說到野狼,小狼崽不服氣地嗷嗚了一聲。


    這惹得大家夥又是一陣大笑。


    等著夜深了,大家都入睡了。


    一夜好夢。


    次日清晨。


    司九月悄悄起身又偷偷弄了三石糧食放在板車下麵,不過這一幕誰也沒瞧見,現在天已經變得暖和了,山洞口的野草也重新發芽。


    變成了嫩綠的一片。


    林子外麵已經展現了勃勃生機。  天空難得露出一抹晴朗的藍。


    在她走出山洞的那一刻,張氏等人也起來開始像往常一樣忙活早飯,現在剩下的糧食不多了,隻有三天的口糧,大家得想想辦法再去找吃食。


    可當她轉悠一圈後發現板車下麵還有三石糧食這可把她喜壞了,肯定是糧食掉落在板車下麵她沒發現。


    她舀了一大勺的粳米放在瓦罐裏,稍微清洗一番後便放在瓦罐上,又招唿著其他半大的小娃開始生火。


    村裏的老人也都陸陸續續起來。


    大家各自負責自己的瓦罐,該撿柴的去撿柴,該打水的去打水。


    隨著炊煙的升起,司伯言和李大山等人也從睡夢中清醒過來。


    他第一時間就去跑去看女兒畫的橫線,按照畫的筆畫來看已經開春了,大家可以繼續趕路。


    司伯言又把趙八以及韓大柱等人叫到一起,大家開始蹲在地上畫路線圖,韓大柱和貨郎大爺是最清楚附近的路線的。


    眾人一番商討後驚訝的發現路程已經走了三分之二,隻剩下十多座大山就可以到了地方,到時候可以重新起屋子,開墾田地。


    隻要在春天播下種子,秋天便有了希望。


    三刻鍾後張氏招唿著大家吃早飯。


    司伯言隻好放下小石頭招唿著眾人一起吃早飯。


    早飯過後,張氏憂心忡忡的告訴司伯言糧食已經所剩無幾,得重新想辦法。


    司伯言微微一笑:


    “開春了可吃的就多了,不怕,再說了我們今天就打算重新出發,你叫著大家吃過飯就收拾收拾,能帶走就帶走,實在帶不走的別舍不得。”


    張氏吃驚的問道:


    “伯言兄弟,我們真的要走了嗎?”


    “怎麽,嫂子還有點舍不得不成?”


    “那可不, 我們在這裏足足住了小半年,都已經習慣這裏的生活,突然要走還真是舍不得。”


    司伯言摸了了摸胡子笑道:


    “大嫂有舍才有得,舍了這山洞等到了地方每家都有自己的房子豈不是更好?”


    張氏看著熟悉的山洞歎了口氣:


    “兄弟你說的對,是嫂子想少了,咱也想有一個屬於自己的窩啊。”


    “我先去叫其他人一塊點吃,吃完就趕緊收拾東西。”


    司伯言搖頭道:


    “別,也不急一時半會的,等他們吃完再說吧。”


    “行行行,就依兄弟的話。”


    大家夥吃完早飯又過去了一刻鍾,婦人們開始洗洗刷刷,收拾好以後張氏才把伯言兄弟的話告訴大家,讓大家夥快快去收拾東西。


    能帶的就帶,不能帶的就算了。


    眾人先是驚訝,隨後又覺得這一天遲早的會來,隻是一邊收拾一邊還是會覺得不舍得,這地方他們住了整整小半年啊。


    說不舍是不可能的。


    “這桌子可惜了喲,這椅子也可惜了,這竹杯子咱得帶走。”


    “可惜墨淵這麽好的手藝啊!”


    “就是,墨淵哥哥做的椅子和桌子又好看又好用。”


    眾人紛紛感歎墨淵和雲宴一起做好的竹桌子和竹椅子,太大了,也重,實在不好拿,隻能留在這裏。


    墨淵隻是笑笑,他說大不了後麵再做就是了,竹子到處都是,不要舍不得,這留下來給下一批逃荒的也是一件功德。


    騾子和驢休息了幾個月又開始負重旅行。


    眾人把自己能背的背上後其他的都分給了騾子和驢。


    至於老人和小娃還是繼續騎在馬背上。


    不過臨出發之前大家還是把馬兒和其他牲口喂得飽飽的才讓它們趕路。


    貨郎大爺和韓大柱他們繼續走在前麵,司九月默默地跟在身後,而她的身後跟的則是墨淵和雲宴,顧景湛看見這一幕隻能壓下心底的苦澀。


    自從墨淵和雲宴來後,她的身邊便再也沒了他的位置。


    司北行拍了拍他的肩膀,告訴他要接受現實,現在別說他了,就連爹和祖母都對墨淵讚不絕口,畢竟他為九月也好,為大家也好,他做的事情大家都看在眼裏。


    景湛和墨淵比起來確實有些差距。


    出了山洞最開心就是騾子和驢,它們時不時的低頭啃兩口嫩草,又在人類的催促下抬頭繼續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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