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柔臉上的笑僵了僵:“你說什麽?”


    王氏上下打量她一番,素淨又平和,同午時那招搖又滿頭珠翠的模樣實在不合。


    眼底又多了幾分警惕,重複說了三個字:“不需要”


    她家的夥食特別好,吃的景雲身體倍棒,要不是整日在她麵前現做,她都要覺得那夥食裏添加了什麽強身健體的藥。


    從來沒想過是水壺的水不同。


    這一切都要靠卿卿,要不是卿卿,他們現在還在地上一步一走呢。


    跟卿卿做對的,能有什麽好東西。


    下意識,王氏就不喜麵前的人。


    “娘?”


    聽到兩人在車廂門口爭吵,蕭景雲試探出聲。


    江柔眨了眨眼,落下嘴角:“我也是好心,畢竟在怎麽說,你們也和我姐姐是一家人。


    家裏有病人,我又做多了,剛巧而已,”


    清亮的聲音傳到蕭景雲耳中,他耳朵動了動。


    姐姐?


    是午時那個欺負嫂嫂的江家人?


    他眼底的好奇慢慢褪去變得冷漠。


    “你好心你怎麽不給外頭的犯人一人端一碗?”


    王氏不耐道,這人好像聽不懂人話,她說不用了還在這裏杵著。


    王姨娘洗淨手剛從鏢隊幫忙迴來,聽到這話噗呲一聲。


    “姐姐,你可不要不知好歹,人家卸了裝扮又給你獻殷勤,這是肚子裏不知道打了多少個彎彎場子呢……”


    王姨娘說的話就好像刀子一般,紮在江柔心上,她一個嫡女,給蕭家破落戶送食,本就丟人。


    還真是不知好歹,江柔捏著碗邊的手漸漸用力,恨不得將這粥,潑到兩人身上,燙出朵兒花來才算解恨。


    她擠出一抹笑,直接忽略了王姨娘的話:“柔兒也想給所有的犯人一碗粥,可如今家境不比從前,也隻是聽聞蕭家二公子身子贏弱,這才想著燕窩滋補,送一碗來。


    沒別的意思。”


    若非為了拉近蕭家人,她早就甩袖子不幹了。


    王氏王姨娘麵麵相覷,這人臉皮怎麽這麽厚?


    怎麽趕也趕不走?


    肯定有詐!


    他們蕭家從前就是因為太不夠警惕,才淪落到流放流放。


    “姐姐,你缺粥喝?”


    王氏搖頭,她每天都吃的飽飽的,肚子上都多了一圈的肉,怎麽會缺這口燕窩粥?


    以前在府中她又不是沒吃過,皇後送來的極品燕窩整日溫著,聞著都膩了。


    想起皇後,王氏心裏又多了一分厭惡。


    江家肯定是皇後派來的人,就是見不得他們家景雲身子好。


    “不缺,這江家的姑娘怎麽還不走?”


    “我哪知道”


    王姨娘指著鏢隊的大鍋:“你要是實在想喝燕窩粥,就讓劉鏢給你撐一碗,卿卿買了好多的燕窩,我瞧了一眼,跟以前宮裏賞賜下來的有的一拚。


    今天咱們全部都喝。”


    姐妹兩個旁若無人的嘀嘀咕咕,江柔一口銀牙都要咬碎了,暗念了一百遍要忍,端著碗的臂膀都在顫抖。


    她深吸一口氣,這事急不得,日後他們有的是時間相處。


    “既然不需要, 那我就端走了。


    江家和蕭家同為天涯淪落人,日後有什麽,也該相互幫襯才是。


    二夫人有什麽需要,不用跟柔兒客氣。”


    她場麵話說的漂亮,轉過身來嘴角下垂。


    一幫油鹽不進的木頭,她能夠給蕭家送粥,是看得起他們。


    日後得了蕭景雲的愛戀,她必讓王氏嚐嚐著被羞辱的滋味。


    不知道被最在乎的兒子中傷,是什麽情景。


    想到這裏她不再過多停留,隨手將燕窩賞給一犯人就前往江家的馬車。


    什麽燕窩粥,宮裏賞賜下來的有一拚,就江卿卿那個窮鬼,渾身上下拿不出100兩銀子來的人。


    還能買到什麽好燕窩?


    不就是拿來唬人的!


    “怎麽樣?”


    江忠誠見她手中燕窩沒了,麵露喜色。


    江柔臉頰一陣抽搐:“不收,一家子為了那點可憐的臉麵,也不知道替生病的兒子考慮。”


    江忠誠麵色一下就陰沉下來:“都流放這麽久了,蕭景雲應該身子更差了才是,王氏居然不收?”


    他們中午吵鬧時,甚至都沒看到王氏兩個兒子下車,活沒活著還不好說呢。


    江柔想了想車裏傳來的聲音:“我聽著聲音還行,應該不算更差”


    人沒死就行,至於身子骨差到什麽地步,關他們屁事。


    一說剛才的事,江柔就更生氣了:“還不是怪那個江卿卿,看咱們去煮燕窩粥,也讓那邊煮了燕窩,大鍋煮出來的能有什麽好東西。


    一幫子沒見識的貨,不知道燕窩要蒸嗎?


    要不是她橫插一腳,我也不會這麽快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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