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雲身子好多了,也想下車走走,還沒下去呢。


    王氏就給他脖子上圍了一塊大披風。


    往年的這種時日,他是最為難過,身子嬌弱的從大廳穿過,迴房便喘不過氣。來。


    整個秋日冬日都是被湯藥煨著,料多走幾步都會被嗬斥住。


    哪裏見過這般濃重的秋色,地上片片秋葉泛黃,風一吹,他覺得他快要同這樹葉一般,隨著風飄起來了。


    蕭景雲小心翼翼地下了車,腳踩在落葉上發出輕微的沙沙聲。


    王氏擔憂地跟在後麵,卻沒有阻攔。蕭景雲深吸一口氣,空氣中彌漫著秋意的幹爽和樹葉的清香。


    他沉浸在這風中,感受到不比車廂的暖意的厚重而是凜冽的刺骨的冷,卻仿佛每根毛孔都舒展開來。


    “娘,我喜歡秋天。”


    王氏早就泣不成聲,連連點頭:“以後的每個秋天,娘都陪著你好不好。”


    蕭景深“啊,啊……”


    他也想說,可喉嚨仿佛被什麽堵住。


    王氏欣喜的神色又變為擔憂,景雲肉眼可見的好了許多,景深卻還是……


    兩個孩子都是她的心頭肉,她無比希望他們都好好的。哪怕用她的命,來換,都值得。


    “開飯了!”


    劉鏢一聲大喊,所有官差自覺排隊,蕭景琰端著蕭家的飯撐好送了過去。


    蕭老夫人想拉著他一起坐下來吃,又怕被人發現。


    天姥爺喲,她家孫子什麽時候才能跟卿卿一張桌子上吃飯。


    兩人見麵話都沒一句,真是愁死她了。


    蕭景琰扮演好一個啞巴,默默的在蕭家身後守護。


    犯人隊裏的蕭喚雲一屁股坐在地上,心慌意亂。


    燕王的玉佩讓她搞丟了,怎麽辦。


    找不到玉佩,燕王不會放過她。


    她盯著蕭景琰,盯著……


    這人和她哥哥有幾分相似,祖母不會把他當成哥哥的替身了吧?


    笑話,哥哥一個月後才會來。到時候……


    蕭家眾人必須在一個月內死光。


    替身人,替身……


    她呢喃著。


    玉佩就隻有那麽一塊誰知道是真是假,她找人在做一塊。


    隻要她能畫出玉佩的模樣。


    可以的,一定可以的。


    上輩子那塊玉佩都不知道在她手裏把玩了多久,那上麵的雕刻,裂痕,她在熟悉不過了。


    解決了心頭大患,蕭喚雲這才鬆了一口氣。


    蕭景雲扶著蕭老三緩緩坐下,後背早已經濕透,他一人走這半天都累得要死何況拖著蕭老三這個廢物。


    不過……


    一切都是值得的。


    離開了驛站,蕭老三這才緩了過來,太好了太好了。


    這樣就沒人知道他殺人了。


    不對……


    還有一人!


    他驚出一身冷汗,不行不行,那人必須死。


    “景雲,景雲。”


    他驚慌失措,拉著蕭景雲的胳膊不斷收緊。


    “爹?怎麽了?”


    可他不知道是誰!


    他一遍又一遍迴想昨天屈辱的畫麵,沒有!沒有!


    全程沒有提到那個人的名字。


    那個人一定知道他是誰。


    他想幹什麽?


    想威脅他,想要一輩子的榮華富貴。


    是不是,是不是。


    不行,不行,他一定要殺了他。


    “拿著,還吃不吃了!”


    李二不耐煩的將窩窩頭丟到他懷裏,窩窩頭上麵濕漉漉的,濺了蕭景雲一身水。


    “爹?”


    這惡魔的聲音,幾乎是一下子,蕭老三就認出來這是昨天的那個人。


    他渙散的瞳孔陡然緊縮,死死的盯著李二的臉,是他,是他。


    指甲陷進肉裏也渾然不覺,渾身的血液叫囂著。


    殺了他,蕭老三的腦子裏就隻有這個念頭。


    “爹?你怎麽了?”


    蕭錦雲似笑非笑,背對著白姨娘和蕭秋水,阻攔他們全部的目光。


    不夠,這還不夠……


    這些年來他們娘三個所受的一切,都要在他身上一一得到該有的報應!


    “景雲,景雲,你幫幫我,幫幫我!”


    ……


    兩個孩子嬉笑著你追我打,圍著蕭景琰繞了一圈又一圈。


    蕭景琰也任由他們胡鬧,腦中思緒萬千。


    不知何時,他的目光被江卿卿的一舉一動所吸引,泥猴一般的人, 上躥下跳,就是格外吸引人注意。


    跳下驢車上馬的江卿卿……


    “駕!”


    春花駕著驢車絲毫不遜色,兩人就在這荒野比起了賽。


    她的騎術還是小姐教會的,讓她看看小姐有沒有退步。


    “哎呦哎呦,我的老骨頭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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