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元打發人去尋,江卿卿也打開神識,這會兒蕭喚雲在門口四處張望等燕王呢。


    官差們過去幾乎是一眼就看到了她,二話不說拖著她往迴走。


    “放開我,放開我”


    蕭喚雲怎麽也沒想到功虧一簣,要是這次不在景州城和燕王解開誤會,那後麵路上可就沒有機會了。


    可無論她怎麽折騰,官差的手就仿佛鐵鉗一般緊緊抓著她不放。蕭喚雲眼見掙紮無用,眼珠一轉:“燕王!”


    她大聲一喊,幾個官差鬆手紛紛下跪,趁著這個間隙,蕭喚雲提起裙擺往景州城跑。


    她今天一定得等到燕王。


    隻是沒跑幾步就被官差抓住了手腳,怕她跑還給他玩她帶上了鐐銬。


    “你們不能這麽對我,放開我,放開我,燕王不會放過你們的……”


    任由她胡言亂語,孟元大手一揮隊伍出發。


    再不快點,這要是入了冬,路就更難走了。


    與此同時,景州城門口,燕王快馬加鞭趕往莊子,餘光中好像看到了蕭喚雲,幾乎沒有猶豫,他就率先趕往莊子。


    不到一刻鍾,景州城封鎖,全城尋拿賊人。


    一連走了四個莊,燕王滿心怒火,沒了,什麽也沒了。


    這手法和盜取燕王府的是同一個人!


    哦不!


    同一個團夥!


    氣的他坐在地上幹嚎著:“賤人賤人!都快給本王去找!廢物!廢物!”


    連一把椅子都沒給他留,燕王怎麽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得罪了何方神聖!


    與此同時,流放隊伍平緩前進,蕭老三也終於下了決定,截肢,最近他身上總有一股若有若無的臭味從斷骨處湧出。


    柳大夫看了看,他的小腿骨斷的徹底,膝蓋處的燒傷又長了膿包,勸他趕緊做決定。


    小腿不正常的扭曲,肌肉收縮,身上的燒傷還大麵積出現膿包,蕭老三是真怕了。


    每天身上好像有無數條螞蟻在爬,刺撓的他愁眉苦臉的。


    蕭景元依舊沒有不耐煩,白玉般的手指不緊不慢的擰幹帕子,一點一點給蕭老三身上的汙垢清洗幹淨。


    低下頭眼神晦澀難懂,抬起頭又是一副乖兒子的模樣。


    如今兩人的生活大有改善,每天幾百兩的銀票往外花,蕭老三卻絲毫不心疼。


    到目前為止,蕭景元都不知道他還有什麽後手。


    每次追問,蕭老三裏就神秘兮兮的拍他肩膀:“足夠咱們用到寧古塔了!”


    一天幾百兩,到寧古塔,他都不敢想這是多大一筆財富。


    看來,還得讓他多活一段時間。


    白姨娘拉扯著蕭秋水跟在他們後麵,自打蕭秋水臉毀了,白姨娘便寸步不離的照顧著。


    其他妾室也都跟著自己的子嗣,時不時還眼饞蕭老三的吃食。


    不過他們如今學聰明了,知道蕭老三不待見他們,也不往跟前湊。


    偶爾盯著他手裏的吃食,落在地上,幾個妾室就衝上來搶。


    春花自打醒來就悶悶不樂,趕著驢車載著盧陽氏,鞭子時不時甩一下。


    今日早晨她們都聽王氏說了昨夜的驚險,要不是小狼跟小姐。


    她還不知道活沒活著呢。


    盧陽氏也是滿心愧疚,以為讓春花睡在他們中間就是保護,沒成想還是沒擋住。


    許氏攙扶著盧陽平一瘸一拐地走著,約莫半個時辰她就撐不住了。


    擦了擦額頭的汗:“兒啊,你能不能自己走兩步,娘實在沒力氣”


    盧陽平把身子都壓在她的胳膊上,聽到這話眼神死死的盯著她。


    “娘,你也嫌棄我了嗎?”


    黑黝黝的眼睛無端透露出幾分陰森,看的許氏打了個冷顫,隻能打碎牙往肚子裏咽。


    盧陽平張著大腿一瘸一拐,背後的傷泛濫著疼痛,都不抵他腿間的痛。


    如今隻是讓許氏攙扶他走一走她就不願意了。


    那他這種錐心的痛,誰又能體會。


    蕭老夫人坐在驢車上,拿著一本農書晃悠著看。


    驢車速度並不快,跟外頭的犯人們同步,因此走的很平穩。


    蕭喚雲自打被抓迴來一路上沒在鬧騰,跟在犯人堆裏,一步一步的走著。


    她壓下心頭的委屈,眼睛轉來轉去。


    如今錯過了和燕王相遇的機會,下一步她該怎麽走?


    江卿卿也是歪著頭思索,那些米糧布料她單獨放開了,借蕭景琰的手筆去送,她又怎麽解釋這批糧食的來源。


    更何況……


    這人如今還不知道蕭家軍被斷糧了吧?


    那該死的老皇帝,怎麽就沒人反了他呢!


    流放隊伍前腳走了半個時辰,後腳又有官差押著三十多個犯人到達驛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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