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進大別山,這是一個極具勇氣與智慧的行動,像一根刺,紮向敵人的心髒。


    孟凡的行為,多多少少也達成了類似的戰略目的。


    眼下將閭就很難受,他動不了了。


    在收攏部伍後,他安排軍隊簡單的立下營寨,其實就是挖了幾條溝,支了幾個帳篷。隨後,不甘心的他又嚐試了兩次進攻,可都不行。


    他攻山,傷亡太高,上不去,白白折了一兩百人。


    他拔寨,山頭支援,部隊差點崩潰,要不是留有預備隊和弓弩營支援,差那麽一點就全被人家趕到河裏去了。


    他想繞路,走不得,孟凡看到他拔寨撤退的舉動後,立刻派出三百人明晃晃的拉到他眼前溜了一圈,翻過山去了未知地方。


    未知?這他娘的絕對是堵我去了!


    將閭氣急,但他沒有辦法,而且看對方的行為,明顯知曉自己的戰略目的,這就很可怕了。這支部隊為什麽會知道?他們是誰安排的?從哪裏來的?


    將閭不敢再細想了,即便他此刻手裏握著兩千出頭的兵馬,也一點辦法沒有,他甚至不敢跟對麵兩千多人的秦軍來一次男人間的決鬥——陣列野戰!


    因為他覺得自己贏不了,咋辦,打道迴府?那不如直接下油鍋算了,反正被捉也活不了,自裁好歹能選一下用什麽鍋底合適。


    怎麽辦呢?叛亂就像閃電戰,停下就等於死亡。


    不能停!


    攪!攪亂這裏!


    渾水才好摸魚!亂了才有生機!


    將閭突然轉變了思路,這個國家還不是他的,那他幹嘛要當迴事。


    攪吧攪吧,攪得天下大亂!我將閭才有機會!


    一念既起,遂覺天地寬。


    將閭勾起一抹可怕的微笑,轉頭去找贏宜,兩人很快就商量完畢。


    他誌得意滿的準備前去執行,但卻沒有看到,贏宜他那深深皺起的眉頭:望之不似人主啊。


    贏宜迴到自己的親兵隊伍裏,找來兩個人手,耳語幾句,得到密令的兩人向北而去。


    在簡單整頓後,將閭打算按照既定想法,拔營離開。


    不再糾纏,另尋他路。


    可是,別人不是木頭人,當你在做出新的反應和動作時,別人也在行動,將閭不甘心的兩次嚐試,在冥冥中已經葬送了他唯一的生機。


    將閭所部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向後撤退。


    當時為了厚實兵力抵抗秦軍,他把所有的部曲都集中在了手上,此時沒有什麽後營了,這也代表著他在後方的視野是黑的。


    在雙方的對壘中,其實也蘊含了至高的軍事奧義:以強淩弱。很多時候作為弱勢方,你的牌就那麽多,怎麽選都會有問題;而強大者則可以從各個方麵出擊,牽製、分散、消耗你的兵力。


    對了,他的前鋒營沒有被逮住,隻劫殺了兩次他們迴報的信使,其他人不知道跑哪裏去了。


    為了順利撤退,他需要打開視野,將閭勉強湊出了二十多匹戰馬,再次組建了一支前鋒營,去後方探查,並接應主力撤退。


    前鋒營出發了,孟凡試探性派軍阻攔,卻同樣被弓弩射退。


    將閭見此,可算有了點笑意,他留下一支兩百多人的老弱,作為斷後,自身則帶著一千五百餘人向後緩緩離開。


    待他們離開兩裏的距離後,孟凡再也按耐不住,命王裨將領軍千人攻營。


    得到命令後,千人部隊瞬間如潮水般湧向那僅有兩百人的營地,行軍的士兵大踏步的前進,大地都在顫抖。那兩百人雖心中有所準備,卻還是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驚得慌亂。


    營前的雜物被快速搬開,不成組織的箭矢散亂的、輕飄飄的落入秦軍隊伍,絲毫沒有造成阻攔。


    很快,秦人就突進了大營。


    簡陋的營地瞬間陷入混亂,喊叫聲、兵器碰撞聲交織。千人部隊氣勢如虹,他們揮舞著刀劍,如砍瓜切菜般衝擊著鬆散的防線。


    營帳被踏破,火光在慌亂中燃起,映照著絕望與血腥的畫麵,一些人試圖抵抗,但在絕對數量優勢下顯得十分無力,很快就被淹沒。更多人的則從心的選擇原地投降,累了、毀滅吧,老子不幹了。


    因為工事的簡陋+留守人員抵抗意誌薄弱+人數差距,所以戰事很快就結束了,秦軍俘虜八十四人,餘者皆殺。


    在秦軍開始攻營的時候,正在撤退的將閭部隊直接放棄了陣型,全力向東奔去,他們的行為也徹底壓死了斷後者的心理防線。


    王裨將所領的部隊原地休整,孟凡又領一部從山上下來,匯成一支兩千人的部隊。


    孟凡看著遠處已經開始撒丫子狂奔的將閭所部,冷靜的安排軍令:“其一,原地留下三百人,繼續攔道設卡,以防對方金蟬脫殼。”


    “其二,遣兩百人增援可迂迴的那兩處關口,防止對方賊心不死,假意撤退,實則繼續侵擾聖駕。”


    “其三,本部人馬一千七八百人,咬住將閭所部,務必不能讓其走丟,同時給中尉軍傳令,這個時候了,不能在意影響了,讓他們協助剿滅逆賊。”


    “諾!”


    眾人應諾,依令而行。


    孟凡騎在戰馬上,大軍準備出發,百餘名騎士已經被撒了出去,盯死將閭所部的動向。


    他本人則有些擔憂的看向一個方向,怎麽還不來?


    “老天爺啊,這群人跑的是真快啊。”


    “這不會是什麽陰險的招數吧?”


    “簡直太惡毒了。”


    一什秦軍斥候邊趕路,邊互相吐槽著。


    他們無語極了,大夥兒奉命盯住將閭,但將閭等人跑的太快了,快到又出現了大量的非戰鬥減員和掉隊。


    在追擊了兩刻鍾後,斥候們發現路上全是跟不上將閭大隊伍的士兵,其中有一部分人也許是單純的不想幹下去了,但無論如何,總不能放任這些人就這樣躺在路邊吧。


    後方的步兵一時半會兒趕不過來,斥候與主力已經拉開距離了,隻能靠他們這些哨探先看住這些人,可他們總共才多少人,怎麽監管這些數量遠超自己的敵人呢?


    這是不合理的要求,而且會耽誤正事。


    “什長,這咋弄啊。”


    “別問我,小王,你走一趟去問問百將怎麽處理,讓他拿個主意出來。”


    “諾。”


    “快去吧,再這麽耽擱下去,真就讓將閭跑了。”


    百將很快就傳迴了命令:讓他們靠邊站!我們沒有時間俘虜他們!繼續前進,盯住將閭。這些人無關痛癢,不重要,如果因此放跑了重要人物,我擔全責!


    有人願意擔責那事情就好辦多了,百餘名騎士繼續向前,順著掉隊人員的痕跡,很快就發現了將閭大隊所在。


    enmm,他們好像被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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