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伯靠在椅背上,目光微眯的看著祁元鴻。


    他知道祁元鴻是個小人,背信棄義、忘恩負義的小人。之所以選擇他做蘇月珍的女婿,是因為他覺得一個寒門,很容易被操控。而且他是小人更好用。


    最重要的一點是,他必須盡快把蘇月珍嫁出去,還不能選上京的權貴人家。祁元鴻是當時最好的選擇。隻是他沒有想到,祁元鴻身後有那麽大的麻煩。


    “薑鈺現在在哪裏?”青山伯問祁元鴻。


    “應該在南石鎮。”祁元鴻答。


    青山伯哼了一聲,“就像你說的,告示是薑鈺寫的,那她人在南石鎮,這告示是怎麽出現在上京的?”


    祁元鴻:“......”


    這時青山伯府的管家敲門走了進來,他朝青山伯行禮後道:“伯爺,小人讓人查了,沒有查出是誰貼的告示。”


    青山伯看著祁元鴻哼了一聲,“本事倒是大的很,她一個小鎮的商販,絕對做不了這事兒,她定然跟上京城的某人合作了。她認識上京城的什麽人?”


    祁元鴻搖頭,“我與她相識十多年,從不知道她與上京城的誰人認識。”


    青山伯嫌棄的重重的哼了一聲,“廢物!”


    祁元鴻掩在袖子下的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他自小聰慧,無論是夫子還是同窗,誰人不說他是個才子,廢物這個詞他第一次知道,還能用到自己身上。


    “那些告示是印刷的,查一查上京城的書局。”青山伯跟管家趙成說。


    趙成道:“小人查過了,上京城一共三家書局,都說沒有印刷過那告示。”


    說完他張了張口,欲言又止的樣子。青山伯見了說:“有什麽話,你就說。”


    趙成:“三家書局裏,有一家是安陵侯家的。”


    青山伯眉頭又皺了起來,“我沒有聽說過安陵侯有書局產業啊!”


    趙成:“那家書局是安陵侯夫人的嫁妝。”


    青山伯手握成拳,錘在了桌子上,“難道那薑鈺是跟安陵侯勾結在了一起?”


    祁元鴻聽到他這話,拳頭握的更緊。若薑鈺跟那安陵侯認識,他做的這一切又算什麽?


    這時,外邊傳來了吵鬧聲,一瞬後蘇月珍就闖了進來,經過祁元鴻身邊,好似沒有看到他一樣,直接撲到青山伯身邊,說:“祖父,我要薑鈺死,我一定要薑鈺死。”


    青山伯在她進來那一刻,臉上嚴肅的表情就緩和了很多。但他還是做出嚴肅的姿態道:“毛毛躁躁的,讓一個商販死罷了,至於讓你如此有失體統?”


    蘇月珍臉上帶了笑,“我就是著急,祖父您不知道那薑鈺多可恨,他竟然將宋玉書帶到了我跟前讓我丟臉,我.....”


    “咳咳..”青山伯咳了兩聲,打斷了蘇月珍接下來的話。就是再覺得能完全拿捏祁元鴻,但也不能讓人太難堪,畢竟以後還要跟他孫女過日子。


    蘇月珍好似現在才發現祁元鴻的存在,她瞪了一眼祁元鴻,“都是你惹出來的事兒,要不是你有個前妻搞出這麽大的事情,我今日也不會在陳穎跟前丟臉。”


    祁元鴻低著頭不語,蘇月珍越看越覺得他窩囊,又是重重的哼了一聲,她扭頭跟青山伯說:“那薑鈺命大,上次沒有將她燒死,這次祖父您一定不能失手。”


    這話讓青山伯和祁元鴻都一臉驚訝,祁元鴻有些急切的問:“什麽叫沒有將她燒死?”


    “我就說你對她還有情意。”蘇月珍又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後跟青山伯解釋,


    “那日孫女跟這人找那薑鈺和離,但那薑鈺不僅沒有哭哭啼啼求饒,還多次羞辱孫女,最後更是把宋玉書帶到了我的跟前,她這就是要揭我的短。


    最後那薑鈺還讓這個人還錢,這個那個的加起來一萬多兩,我當了首飾才把錢給她。祖父,您不知道,我當時簡直是臉麵被人踩在了地上,您說這樣我怎能讓她還活著?”


    祁元鴻的內心再次受到震動,她沒有想到蘇月珍會動手殺薑鈺,那可是殺人,但她說起來是那樣的輕鬆,好似薑鈺的人命根本就不是人命,是阿貓阿狗的命一樣。


    而青山伯也沒有因為她的話而震驚,而是認同的點頭道:“那薑鈺那樣猖狂,確實該死。但你是怎麽做的?怎麽確定她還沒有死?”


    青山伯還是沒有辦法相信,在上京城各個熱鬧的地方貼告示,不是薑鈺一個小商販做出來的。這事兒看著簡單,但做出來並且讓他查不到痕跡,就絕對不簡單。


    他更相信,或者說更願意相信,薑鈺已經死了,但是別人知道了這事兒,就拿出來與他作對。他連人都想到了,那人就是安陵侯。


    “你仔細說說是怎麽迴事?”青山伯說。


    蘇月珍自己找了個凳子,坐在青山伯身邊,道:“那日我真的被氣狠了,就讓我身邊楊嬤嬤的兒子楊天福,留下來殺了薑鈺,然後我就出發到了縣城,找了個客棧休息。


    但是第二天,楊天福還沒有迴來,我就讓人去打探,得知薑家的宅子被燒了,尤其是薑鈺的院子,已經被燒成了廢墟。但是楊天福失蹤了,而且聽說,並沒有從薑家的宅子裏找出被燒的屍體。”


    “那薑鈺呢?”青山伯問。


    蘇月珍:“好像也失蹤了。”


    青山伯越聽越覺得事情蹊蹺,好似專門有人在做套害他。青山伯撩起眼皮,看站在那裏的祁元鴻,他現在甚至都懷疑,這祁元鴻也是這個套的一部分,但人是他親自找的。


    可若是宋玉書也是套的一部分呢,先用宋玉書引誘蘇月珍,然後蘇月珍與宋玉書私通被發現,這種情況下,他必須盡快把蘇月珍嫁出去。而今年的新科狀元是最好的選擇?


    想到這裏青山伯脊背冒了些冷汗,若真的像他想的那樣,做套的人真正的目的是什麽?這個人到底是誰?


    安陵侯?


    還是皇後的娘家承恩侯府?


    此刻青山伯的腦子清晰但卻沒有思路,他跟祁元鴻說:“你先下去吧。”


    “是。”祁元鴻朝青山伯行禮,然後邁著有些僵硬的腿出了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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