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蘇艾歌顯然已經知曉了孫山如今鮫人的身份。


    她湊到孫山的耳邊,壓低聲音輕聲說道:


    “孫大哥,我是蘇艾歌。


    我知道你的委屈,而且我也想到了解救你的方法。


    不過遺憾的是,即便將你救出,你也無法再變迴原來的模樣了。


    如果你願意跟我一起走的話我可以帶你走,


    隻是由於你現在身為鮫人,你的身體可能很難適應陸地的環境了。


    我會想辦法幫助你適應,但是你肯定是不會再迴歸你原本的身份了。


    所以,你慎重考慮一下吧。”


    說完這番話後,蘇艾歌的語氣中充滿了心痛與無奈。


    ......


    而孫山得知自己再也無法恢複原本的身體時,猶如一道晴天霹靂將他打入了萬劫不複的地獄深淵。


    不過,作為一名身經百戰的將軍,他並沒有被絕望所擊倒。


    盡管內心痛苦萬分,但他迅速冷靜下來,並做出決定。


    哪怕最終難逃一死,他也要死在屬於自己的那片故土。


    不僅如此,他更想要親眼目睹那個霸占了自己身軀的鮫人究竟會如何行事,


    如果可能的話,他還打算在關鍵時刻揭露其陰謀。


    想到此處,孫山點了點頭,表示自己願意跟隨蘇艾歌返迴陸地。


    ......


    對於孫山的抉擇,蘇艾歌並不感到意外。


    她向孫山透露,除了他之外,還有另外三十來人同樣是由人類變化而成。


    接下來,她需要逐個與這些人進行交流和溝通。


    孫山對此表示充分理解,並靜靜地站在一旁等待著。


    ......


    麵對這數十個麵容憔悴、滿心恐懼的人,


    蘇艾歌裝成仙人,高深莫測的向他們詳細地闡釋當前所處的險惡境地。


    眾人剛開始知道自己得救了,還很是激動。


    但是隨著蘇艾歌的聲音緩緩傳來,他們一個個心如死灰。


    大家都心知肚明,一旦迴到陸地,他們不僅失去了說話的能力,更是難以繼續在熟悉的土地上生存下去。


    因此,經過一番痛苦掙紮之後,所有人都強忍悲痛,堅決地搖頭拒絕了迴歸陸地的提議。


    正所謂“好死不如賴活著”,留在此處雖然日子過得艱難,但至少還能勉強維持一線生機;


    而若貿然踏上歸程,等待他們的無疑隻有死亡這一條絕路。


    眼見眾人態度如此決絕,蘇艾歌無奈之下隻好放棄勸說,轉而帶著孫山轉身離去。


    ......


    至於孫山,蘇艾歌打算求助係統。


    而係統也不負蘇艾歌的期待,給她選了幾個道具,


    而效果最好的據說是對身體傷害最小的道具,是一個特別昂貴的玩意,幾乎讓蘇艾歌掏空老底。


    ......


    蘇艾歌看著商城裏被稱為“萬能契約”的道具,據說它能夠讓持有者與世間萬物簽訂契約,


    每個物種都僅限一個契約對象,並沒有數量上的限製,甚至連人類也擁有一個寶貴的契約名額!


    ......


    當她決定使用這個道具時,心中有些緊張。


    在正式契約之前,她鄭重其事地與孫山進行了一番交談。


    看著孫山對自己完全信任的表情,蘇艾歌不允許自己做出欺騙他的事情,盡管是為他好。


    “孫大哥,建立契約是我唯一可以帶你出去的方法,


    但是,一旦我們完成契約,你將永遠追隨於我,不得背叛或對我懷有絲毫惡意。


    否則,等待你的唯有死亡。”


    ......


    蘇艾歌本以為孫山聽到這話會生氣,


    但是沒想到對方隻是眼珠轉了轉,沒有說話。


    ......


    孫山一直都知道蘇艾歌有一些不同尋常的能力,


    現在聽到對方說這些話也不意外,


    讓自己付出代價亦是情理之中的,世界上哪有不勞而獲?


    而且這也不是全是壞處,因為蘇艾歌又接著說了:


    ......


    “但同時,作為迴報,你將會獲得諸多便利。


    例如,即使身為不同物種,你依然能夠適應我的生活環境並得以存活下去。


    即便違背天性,你依舊能夠存活。”


    這份契約的力量能夠確保孫山到了岸上,不至於因環境劇變而立刻斃命。


    但是生理性的東西是刻在基因裏的,比如:


    “但你仍會不時萌生出迴歸大海的本能渴望。”


    蘇艾歌神情嚴肅地說道。


    ......


    盡管蘇艾歌心中隱約升起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因為在自己兌換之後,係統似乎變得格外興奮。


    但想到係統應該不至於太過為難自己,況且此刻追問也得不到答案,於是蘇艾歌便不再糾結於此。


    ......


    離開之前,蘇艾歌與孫山簽訂了契約。


    做完這一切後,蘇艾歌小心翼翼地拉著孫山悄然離去。


    她留下了一個簡單的投影,這個投影能夠在短時間內不被察覺,


    但也僅僅隻是暫時而已。


    隻要有人靠近並仔細觀察,便會輕易識破其中的破綻。


    ......


    蘇艾歌不敢有絲毫耽擱,匆匆忙忙地帶著孫山和小梧返迴馬車。


    孫山瞪大雙眼、滿臉驚愕,看著那輛馬車居然緩緩地踏著水波升了起來,


    仿佛擁有了生命一般,慢慢地飄浮到了水麵之上。


    ......


    孫山驚得合不攏嘴,結結巴巴地問道:“小……小歌,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啊?”


    此時的他與蘇艾歌之間已經建立了契約關係。


    契約之後,最顯而易見的好處就是他可以說人話了。


    而且,自從契約成立之後,


    每當他望向蘇艾歌時,內心深處都會湧起一股難以抑製的衝動。


    這種衝動驅使著他想要親近蘇艾歌,渴望緊緊地靠著她,甚至還想牽起她的手,親吻她的臉頰……


    種種念頭如潮水般湧上心頭,令孫山感到既困惑又羞澀。


    ......


    孫山使勁搖了搖頭,試圖讓自己恢複清醒。


    他心想或許這一切都隻是因為蘇艾歌救了自己一命,所以才會產生如此強烈的感激之情吧。


    然而,無論怎樣努力,那種對蘇艾歌莫名的依戀始終縈繞心間,揮之不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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