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當!咣!咣當!咣!


    金屬與冰塊碰撞的清脆聲在車廂內迴蕩,顯得格外刺耳。


    洛軒站在車廂中,眼神時不時偏向一側,像是在暗中觀察什麽。


    “哥,出什麽問題了嗎?”


    敏銳的李丞俊很快察覺到洛軒的異常,低聲問道。


    “這車廂的乘客……特別少。”


    洛軒語氣中透著一絲疑惑。


    “17號車廂嗎?”


    “嗯。”


    “聽說這車廂又出了事,好像又死了三個人,奇怪吧?”


    李丞俊似乎也意識到不對勁。


    他順著洛軒的目光看去,正巧與一名乘客的視線撞上。


    那人猛地轉過頭,死死盯著他們。


    是17號車廂的“巴巴耶”。


    那是一個衣衫破舊的老婦,臉上布滿深深的皺紋,眼神中透出一股蒼涼的氣息。


    傳言稱她為“帶來死亡的老太婆”。


    洛軒知道她的來曆,甚至對她為何會出現在這趟列車上也有幾分猜測。


    兩人的視線短暫交匯,巴巴耶微微一怔,旋即擠出一絲生硬的笑容,點了點頭,隨即若無其事地融入其他乘客之間。


    “怎麽看都不正常。”


    李丞俊皺眉道。


    洛軒沒說話,隻是沉默地注視著車窗外。


    就在這時,第三個車站的廣播聲響起,刺耳得像刮在鋼板上的尖叫。


    “準備登車!”


    粗啞低沉的聲音來自山羊頭列車長,他的出現讓整個車廂的氣氛驟然緊張起來。


    與此同時,他聽到了山羊頭列車長的招唿聲。


    “過來拿禮物!帶兩名助手過來,力氣大的那種!”


    洛軒的眼角微微抽動了一下。


    他叫過來康南和4號房間的阿邁德。”


    二人是這趟車上最強壯的兩個人。


    兩人迅速站起身,跟隨洛軒一同向山羊頭列車長走去。


    山羊頭列車長手裏握著一把驗票器,模樣像是一把生鏽的鉗子。


    康南用眼神詢問洛軒發生了什麽,但洛軒沒有解釋,隻是示意他保持沉默。


    這時,名叫“丹特”的人戰戰兢兢地站了出來,他遞交了一件“禮物”。


    然而,那東西顯然不能滿足山羊頭列車長的要求。


    “這就是你們所謂的盡力?”


    山羊頭列車長冷冷一喝,聲音如冰錐般刺入眾人的心。


    “我已經盡力了……跑到1公裏外找了,可到處都是雪和冰!”


    丹特額頭冒汗,語氣裏滿是恐懼。


    山羊頭列車長不屑地揮了揮手。


    “禮物”被扔到地上,發出幾聲悶響。


    “下一件。”


    他冷聲說道,目光掃過眾人,壓迫感讓車廂裏的空氣都變得凝滯。


    隨即山羊頭列車長隨即用驗票器夾住了丹特的手指。


    一陣冰冷的刺痛傳來,丹特咬緊牙關,努力壓下顫抖,臉色卻已蒼白如紙。


    “下一個!”


    山羊頭列車長鬆開丹特的手,大聲喊道。


    洛軒站在一旁,冷眼看著眼前的一切。


    一個乘客顫抖著雙腿,戰戰兢兢地走向山羊頭列車長,雙手顫抖得不成樣子,像是隨時會掉下來。


    山羊頭列車長皺起眉頭,眼中滿是厭惡。


    他冷冷地抓住那隻顫抖的手,按下驗票器。


    “啪嗒!”


    清脆的聲響打破了車廂內的死寂。


    “靠邊站!”


    山羊頭列車長的聲音冰冷刺骨,仿佛不容拒絕的命令。


    聽到這句話,洛軒朝康南和阿邁德使了個眼色,二人立刻上前,將嚇得僵住的乘客挪到了一旁。


    “下一個!非得我一一喊你們才動嗎?再磨蹭,就讓你們在外麵凍上一晚!”


    列車長的話像刀子一樣逼著乘客們連忙排隊,沒人敢再拖延。


    “啪嗒!啪嗒!啪嗒!”


    驗票器在每個乘客的手背上留下了圓形的印記,看起來短時間內是洗不掉了。


    那印記似乎象征著一種身份。


    “這就是你們準備的禮物?”


    山羊頭列車長的聲音陡然冷了幾分。


    “沒錯,這是我們好不容易準備的!”


    一堆看起來沉重的枕木被擺放在列車長麵前,幾個16號車廂的乘客顯得有些得意。


    “是嗎?從哪弄來的稀罕物?”


    列車長冷笑。


    代表們以為這是誇獎,其中一個興致勃勃地解釋著,全然沒有察覺列車長臉色的變化。


    洛軒的目光掃過人群,注意到巴巴耶正靜靜地打量著這些所謂的禮物。


    “真是了不得的東西啊。”


    山羊頭列車長話鋒一轉,語氣裏帶著一絲陰冷的譏諷。


    “絕對夠資格成為特別獎的候選禮物。”


    這句話讓16號車廂的乘客們鬆了一口氣。


    然而,其中一些人卻明顯露出了不安的神色,不斷迴頭張望。


    “那、那其實是……”


    一個顫抖的聲音從人群中傳出,欲言又止。


    “那是我們找到的!冒著風雪費盡千辛萬苦找到的,可卻被搶走了!”


    那聲音愈發堅定。


    幾個狼狽不堪的乘客走了出來,他們的樣子讓人一眼就能看出剛經曆了什麽。


    “難怪這些枕木看起來不像是滾過雪地的樣子。”


    康南低聲嘀咕了一句。


    “那可是他們拚了命才找到的東西。”


    阿邁德附和。


    “所以說,你們這些廢物,在我的列車上也開始幹起廢物的勾當了?”


    山羊頭列車長的聲音低沉得像雷鳴,壓得眾人喘不過氣來,連無關的乘客也縮起了肩膀。


    “方法又不是固定的,不管怎麽說,這些東西到了我們手上,那就是我們的禮物!”


    16號車廂的乘客硬著頭皮爭辯。


    “嗬,確實,這裏是強者為尊的地方。”


    列車長輕蔑地掃了洛軒一眼,但顯然不是在征求他的意見。


    “過來。”


    16號車廂的代表臉上閃過一絲希望,他緊張又帶著幾分期待地走上前去。


    然而,迎接他的卻是山羊頭列車長的一記淩厲的右腳。


    代表的身體像破布一樣飛了出去,越飛越遠,最終消失在風雪中。


    列車長隨手甩來幾件衣物,堆在康南和阿邁德腳邊。


    “下一個!”


    這一次,輪到16號車廂的另一名乘客。


    那人臉色蒼白,腳步踉蹌,最終一頭撞向後方試圖逃跑。


    然而,當山羊頭列車長伸出手時,那人就像被看不見的力量拉了迴來。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砰!”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我什麽都沒做啊!嗚嗚……”


    “惡心的家夥,旁觀者一樣該死。”


    “砰!砰!”


    “我什麽都不知道!”


    “無知是最糟糕的罪!”


    “砰!”


    “我是勸阻過的!真的勸了!可沒人聽我!”


    “局勢變了才敢站出來,你也配?廢物!”


    “砰!”


    “救救我!以後我會好好做人!”


    “好啊,那就下輩子再做人吧。”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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