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鵬不行,看來有點東西,我倒想領教領教!”


    一直站在幾人後麵的一名弟子跳上了擂台,向著方景方向一拱手。


    “陌雲峰,殷嘉!師弟剛剛的戰鬥著實不錯。”


    上來便是麵帶笑意,一番吹捧。


    “師兄言過了,哪有師兄們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來的利索?”


    對於專程來搞自己的人,方景可沒好語氣。


    “欸,師弟誤會了,師兄我可不是為了那區區一千靈石,我隻是幫自家師兄來見識一下罷了。”


    殷嘉臉上依舊是笑嘻嘻的。


    “哦?自家?難道雲翳他也是陌雲峰的?”


    “正是,師弟也不用想著告狀就是了,我們這些人,可是公公平平來奪擂的,切無半點私仇在裏麵啊。”


    殷嘉略微仰頭,再度出聲。


    “一麵之詞,可是沒有人會聽的。”


    “切,既然如此,那就來試試!”


    方景劍勢拉開,劍尖直指殷嘉。


    “師弟剛剛才打過一場,要不要歇上小會,免得說我殷嘉以大欺小啊。”


    “嗬嗬,不用,畢竟比之諸位師兄,我方景還沒那麽虛!”


    “是嘛?那就好。”


    殷嘉的笑容僵在臉上,這是反被方景將了一軍。


    “師弟既如此自信,那就讓師兄我好好見識見識!”


    殷嘉率先發難,劍刃直逼方景右肩,若非不可傷命,想必此劍便是直取項上人頭而去的。


    方景連忙將劍彈出,擊於來襲劍刃之上,再借力後退。


    可殷嘉又怎會如此簡單?淩空一轉,也是借勢揮出一劍。


    “嗤!”


    方景躲閃不及,肩上瞬間出現一道血痕。


    “嘖!”


    抬手揮出一劍將殷嘉暫時逼退,不得打起十二分的謹慎來。


    剛剛在趙鵬那裏的勝利,不說有讓方景多輕敵,但始終是鬆懈了些。


    殷嘉再度起勢,抬手間的氣息雖也是迴絡境中期,但是比上趙鵬卻強了不少。


    “師弟,這才剛剛開始呢。”


    殷嘉再度攜劍而來,腳步飄忽不定,方景抬劍抵擋,可不過三兩招,腰間又挨了一劍。


    步法!


    殷嘉於方景身側左右騰挪,饒是方景動用雀枝行也沒法完全跟上其進攻節奏。


    ……


    “憑此如何敢跟雲師兄叫囂?”


    “啪!”


    方景被一劍狠狠拍在背上,跌出去十餘步遠,抬起頭便是噴出一口鮮血。


    “來,這才玩到哪兒?”


    殷嘉站在後麵,一臉的蔑視。


    雖說有自愈體質的加成,無奈這一劍實在是太重,讓方景好緩了一陣才站起來。


    “不行就認輸吧,正好讓大家看看你潰敗的模樣!哈哈哈!”


    方景抬手抹去嘴角的血漬,現在明擺著的就是這殷嘉是要在這擂台上好好折磨方景,每每出手之際便有人擋住台上執事的視線。


    “認輸?告訴雲翳,有本事就自己來幹我,放狗咬人有什麽意思?”


    方景撇撇嘴角,滿眼挑釁地看著殷嘉。


    咱穿越者就沒一個軟骨頭!


    “牙尖嘴利!找死!”


    殷嘉被方景這麽一說,臉上瞬間鐵青,當狗是事實,但是明麵上說出來,那就是赤裸裸的挑釁了。


    境界的壓製,身法武技的不及,讓方景麵對趙鵬和殷嘉簡直是天差地別,數十招下來方景隻能被動挨打。


    “喂喂,起來!我連劍技都沒用你就趴下了?剛剛還不是罵得很厲害麽?”


    殷嘉再度將方景踹飛,看著趴在地上的方景冷冷說道。


    “如你……所願!”


    方景還是掙紮著站了起來,說實話方景這麽抗打還是讓幾人都狠狠地驚訝到了,包括台上的殷嘉。


    “果然是皮糙肉厚!不過希望你能有你的嘴一樣硬!”


    方景疲於招架已經完全沒有反攻的餘地了,而現在,就是單方麵的暴打!


    不過這一邊受傷一邊愈合著實讓他扛了很長時間。


    可能別人沒注意,但是左丘鳴已經默默關注著這邊很久了,而他也早就看出這些人都是針對方景的,畢竟那殷嘉早有師門,本是不會來這大比的。


    論天賦,方景算不錯但絕非頂尖,論心性,略有輕浮但卻不失堅毅沉著,左丘鳴正是看上他這些了。


    “小子,雀枝行可並非就這麽些了,好好迴憶一下老夫教你的。”


    方景耳邊響起一道老氣橫秋的聲音,但對麵撲殺而來的殷嘉卻毫無反應。


    “別分心了,好好應敵!現在應該左閃而非後撤!”


    方景這才聽來是左丘鳴的聲音,當下也不得說什麽,右腳運勢踩步,躲開了這一劍,借勢翻滾拉開距離。


    “劍有劍勢,步有步勢,循其行跡,便可得心應手!”


    識海中霎時浮現雀枝行的每一式步法,再迴憶殷嘉之前的攻擊,相互對應,步法便變幻無窮,不再拘泥於形式之間了。


    “雀枝行,絕不隻是一門簡單的下品身法武技!”


    ……


    慢慢的,殷嘉的攻擊能落到方景身上的越來越少,殷嘉原本囂張不屑的表情也慢慢變得凝重。


    甚者,方景在借助躲避的空檔開始反擊,無疑讓從開始便占盡優勢的殷嘉有些惱火。


    當然殷嘉也不是傻子,這麽長時間的糾纏,也讓他看出來了一些東西。


    這方景的確有些怪異,就這麽些功夫,身上的一些輕傷基本上都已經看不出來了。


    “我殷嘉無心奪擂,此番我便饒你一場!”


    以這番情況下去,勝負便有了懸念,一來殷嘉有師門,讓人知曉並不是好事,二來這局勢已經讓殷嘉占不到什麽優勢了,與其纏鬥,不如早早退去。


    反正此番來也是給方景一個教訓,雖然結果不怎麽樣,但起碼也讓其吃了些苦頭。


    說罷,便翻身下台,頭也不迴的離去,隻留下滿身傷痕持劍喘息的方景。


    “切!剛要反打就跑!算什麽東西!”


    方景氣憤的不行,雖然守住了擂,但怎麽看都是他吃虧。


    “嘶——,不行不行,還是得緩緩,這狗賊下手黑啊!”


    要不是自愈體質死死支撐,怕是半途就被打下來了。


    “下來誰上?”


    金定臉色極其不好看,他看得出來,殷嘉當然不是好心,那是因為方景摸去清楚了他的路數,所以礙於麵子才離開的。


    “這……?”


    一時間沒人敢上去了,畢竟誰也沒想到方景這麽難搞。


    “哎呀呀!諸位師兄總不能趁人之危來搞師弟我吧?不會吧不會吧?不會有人真這麽不要臉吧?”


    金定臉色鐵青,這不是赤裸裸的嘲諷麽?


    “自然不會!”


    當時堵方景一行有多囂張,現在金定就有多憋屈!


    “那就好那就好!反正可以申請兩個時辰的調息,兩個時辰後咱們再玩兒哈!”


    “方景,先不急著走。”


    “嗯?”


    方景聽此,連忙迴頭。


    正是滿臉笑意的左丘鳴,在其後便是此擂的執事。


    “左丘前輩,你這……不合規矩啊!”


    執事倉皇追上,伸手想要阻攔左丘鳴。


    “無妨,總歸是收徒,什麽時間又如何呢?”


    左丘鳴微笑道,抬手將執事攔了下去。


    “收徒?”


    方景不解,然後指了指自己。


    “我嗎?”


    “自然,方景,可願入我左丘門下?修習道法?”


    “願意!晚輩自當願意!”


    方景連忙一拜,卻被左丘鳴扶住。


    “拜師自然要禮儀俱全,此般倉促跪拜怎可?待到大比結束,我自當開門受禮!”


    “是!師父!”


    “不錯,不錯。”


    左丘鳴捋捋胡須,滿意道,然後看向金定幾人。


    “你們小輩之間的玩鬧老夫不會介入,但行事需有度,若是越了界限,老夫不介意略加懲戒!”


    “謹聽前輩教誨。”


    金定臉上百般不甘卻又無可奈何,左丘鳴這已經是明擺著在警告他們了,此事也就隻能作罷。


    幾人躬身行過一禮便慌忙退去。


    方景心中一暖,他早聽說左丘前輩早就不再收徒,此番專門來收他,又為他出頭,真是不知道說什麽才好啊。


    “既然如此,你便繼續守擂,也好增加些經驗,這大比三天,收獲多少就看你自己了。”


    “弟子謹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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