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正是宮中的滕太醫,他在皇宮的太醫院任職多年,單論醫術,整個大安恐無人能能出其右。


    今日在宮中,夏無殤向主管太醫院的柳惠文提了想請個太醫的事。


    那柳惠文雖然平時板著個臉,不過辦事效率倒是挺高的,晚上便派來了醫術精湛的滕太醫。


    眾人來到後院刀痕的房間,正好刀疤也在這裏,看到太醫,他兩眼放光,連聲請求著給他弟弟好好診斷一番。


    滕太醫讓刀痕平躺在床上,他坐在床邊伸手開始給他把脈。


    漸漸的,滕太醫的臉色開始變得凝重,他從藥箱中拿出幾根銀針,紮在了刀痕的身上。


    隨後,他開始催動自己的靈力,將手覆在刀痕頭頂處,感受著他體內的變化。


    許久,他將手從刀痕頭上移開,摸著胡子喃喃道:“老夫竟然能在有生之年看到此種體質,真乃幸事啊。”


    刀疤不知滕太醫是為何意,連忙發問道:“太醫,我弟弟身體到底是出了什麽問題。”


    滕太醫向夏無殤遞了個眼色,夏無殤會意,屏退了其餘下人,房間內隻剩下夏家四人、霜月瑤以及刀疤兩兄弟。


    滕太醫收起自己的藥箱,看著刀痕蒼白的臉,緩緩道:“他就是傳說中的極陰體質。”


    聽聞此言,霜月瑤驚訝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她記得霜滿天曾經對她說過,她母親就是極陰體質。


    見其他人對極陰體質不甚了解,滕太醫解釋道:“極陰體質非常罕見,可以說是百年難遇。傳聞身懷此種體質的人靈力陰柔,且血液有扭轉乾坤的神奇功效,許多仙品丹藥都需要用到極陰之血。”


    說到這裏,滕太醫頓了一下,話鋒一轉:“身懷極陰體質的人陽氣匱乏,精血不足,若是女子倒也無妨,但若是男子,便容易被陰氣入侵,導致身體發虛,體弱多病。”


    “那可有法子治嗎。”刀疤連忙問道。


    滕太醫點點頭,在紙上寫下了藥方,遞給刀疤說道:“我雖不能從根本上改變極陰體質,但隻要按我這方子抓藥,讓他按時服用,補足他的陽氣,就能讓他體內陰陽調和,減少發病的次數。”


    刀疤雙手接過藥方,連聲道謝著:“謝謝太醫,我弟弟終於有救了。”


    滕太醫起身,麵對著眾人鄭重地說道:“據傳當年的妖族王後也是極陰體質,後來卻神秘失蹤,我懷疑是有人想利用極陰之血謀劃什麽。”


    聽到關於自己母親的事,霜月瑤忍不住向滕太醫問道:“您覺得他們要極陰之血幹什麽?”


    滕太醫看了看霜月瑤,隨向夏無殤投去了疑惑的目光:“這位是?”


    夏無殤介紹道:“這是妖族公主霜月瑤,也就是你剛剛說的那位妖族王後的女兒。”


    滕太醫恍然,他看向霜月瑤,沉吟了一會,開口道:“敢冒著這麽大的風險去招惹妖族王後,這背後肯定有一個巨大的陰謀。”


    “據我所知,”滕太醫一字一頓地說道,“極陰之血,可以用來解開鎮壓魔尊的化天大陣。”


    此言一出,屋內的人都驚住了。


    難道霜月瑤她母親的失蹤和魔族有關?夏吟安想著,牽緊了霜月瑤的手。


    霜月瑤此時緊緊咬著嘴唇,心裏亂成了一鍋粥,沒有人比她更渴望知道當年的真相。


    魔族,她念叨著這兩個字,暗暗發誓一定要找出當年的真相。


    感受到了屋內凝重的氛圍,滕太醫一笑,安撫眾人道:“這隻是老夫的胡亂猜測罷了,魔族已消失千年,不必過於擔心。”


    眾人相視,交流了一下眼神,決定還是先隱瞞魔族重現的事。


    給了酬金送走滕太醫後,眾人踏出了刀痕的房間。


    夏吟安和霜月瑤走到了夏府門口,他提出要送霜月瑤迴去,霜月瑤卻貼近他的耳旁說道:“你答應過我的,明日你便要隨我迴南洲,你還是趕緊去說服伯父伯母吧。”


    夏吟安猛地一拍頭,自己差點忘了這事。


    霜月瑤張開雙手抱住夏吟安,仰起頭吻了吻他,隨後柔聲道:“晚安,明天見。”


    夏吟安緊緊摟住霜月瑤,似乎有些舍不得她。


    霜月瑤察覺到了,手在他後背上安撫了幾下,聲音軟軟地說道:“好啦,快迴去吧。”


    夏吟安低低地嗯了一聲,不舍地放開了霜月瑤,目送著她離開了自己的視線。


    此時,另一邊,滕太醫正乘坐著馬車返迴自己的家中。


    滕太醫哼著小曲,手中掂量著剛剛夏無殤塞給他的銀子。


    不愧是夏家,給這麽多銀子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滕太醫樂滋滋地想著。


    突然,馬車停住了。


    這麽快就到家了?滕太醫有些疑惑,起身便要下車。


    車廂的簾子被拉開,一個黑袍男子出現在了滕太醫眼前。


    “你是誰?“滕太醫驚慌地後退了幾步,緊張地盯著這來路不明的男子。


    血影拔出碧血刺,指著滕太醫冷冷道:“說,夏家請你去是給誰看病。”


    “就,就是個無關緊要的下人。”看著血影手中的劍,滕太醫直冒冷汗,說話都打起了哆嗦。


    “一個下人?”,血影靠近滕太醫,逼問到,“什麽下人值得太醫親自去夏府一趟,說,你剛剛在夏府究竟幹了些什麽。”


    感受到頂在自己脖子上的碧血刺,滕太醫雙腿一軟,癱倒在了地上。


    他看著眼前的黑袍男子,明白自己今日兇多吉少,他脖子一橫,咬著牙說道:“你就算今日把我殺了,我也不會告訴你半點消息。”


    血影嘴角上揚,露出了邪魅的笑容,用碧血刺挑起滕太醫的下巴,靠近他說道:“你和你夫人好像很恩愛吧,而且我聽說你還有個在天都做生意的兒子……”


    滕太醫目光一滯,顫抖著聲音說道:“你要幹什麽。”


    血影用碧血刺拍打著滕太醫的下巴,露著玩味的笑容說道:“你夫人和你兒子的性命現在就掌握在你的手裏,你可要想清楚了。”


    滕太醫咬著嘴唇,全身不住地顫抖著,片刻後,他痛苦地閉上眼睛,顫聲道:“夏家有個叫作刀痕的下人,他是罕見的極陰體質。”


    血影笑笑,猛地一掌切在了滕太醫的腦後。


    看著滕太醫暈倒,血影拍了拍手走出馬車,不屑地說道:“打聽到了,夏府中有個身懷極陰體質的下人。”


    “很好。”


    暗夜中,麵具男幽幽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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