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海嘯和威爾號還是撞上大陸,將整個小鎮都衝走了。


    “這個小鎮我甚至還不知道它的名字。”莫符站在岸上默哀。


    “……我原諒海神了。”威爾在一旁突然開口,表情一點也不難過。


    “另外——”威爾的表情有些扭捏,“等我和斯旺結婚的時候你們要過來捧場知道嗎?”


    莫符眨眼,再眨眼。


    “你不迴奧斯鎮的了?”


    “我要留下來陪斯旺,我答應她了,這次真不能失約了。”


    “而且我得留下來重建小鎮。”


    莫符欲言又止,表情難過地看向伊芙。


    “你也要留下來嗎?”


    “嗯?”伊芙茫然地看向莫符,準備起跳入海的姿勢都僵住了,“我家又不在這,你是不是糊塗了?”


    “……那我到時候一定會來的,和阿蕾莎一起。”莫符抬眼看向周圍的一片狼藉,“要不先釣一會魚?”


    “當然,明天以後……就是你和阿蕾莎的雙人迴程了,好好享受吧。”


    阿蕾莎臉上露出笑容,但很快又垮了下來。


    “我們到時候直接坐火車迴去,我看阿蕾莎挺想迴去的,就不耽擱了。”


    “要不就今天好了——”莫符握拳拍手說道,很快擺脫了離別的傷感情緒,“今天你就和斯旺小姐就睡在你的大卡車裏——車好像也沒了?”


    威爾的車並不在威爾號裏,而和外星飛船一起在太空中飄著。


    “我的玩具屋也沒了!”


    威爾的臉也僵硬下來。


    “我一整艘船的金幣!”莫符和威爾對視著,趕緊往廢墟裏跑去。


    “趁他們還沒有發現……能撈多少算多少!”


    “誒——我家的廢墟裏怎麽有這麽多金幣?”有人突然大喊起來,語氣充滿驚喜,“這一定是海神賞賜給我的嘉獎!”


    “……快點跑啊莫符……你怎麽比我還慢!”威爾的速度加快了超過莫符往廢墟裏跑去。


    “住口!這是我的金幣!”


    “我家裏也有!”


    “我家裏也有誒——”


    至少建設小鎮的費用是不缺了。


    莫符笑著轉頭離開,沒有再和威爾胡鬧。


    “走了阿蕾莎,我們迴去了,你們三個也別釣魚了!”


    “哪有人釣魚會讓人魚在水裏把魚掛在鉤上的?”


    ——


    威爾來到奧斯鎮有幾天了,他準備重新開始生活,在這裏安定下來。


    首先從交朋友開始。


    他在街上看到了一個滿臉茫然到處打量的男生,猜測是來自大陸外麵的外地人。


    於是他開口了。


    “你好,我是威爾,你是剛來這裏吧。”


    “嗯……你好,我叫莫符,這裏是哪啊?”


    這個外地人說著蹩腳的英文,臉上依舊流露著思索的神情。


    “這裏是奧斯鎮——”威爾感覺莫符沒有聽懂,又重複了一遍。


    “啊——”打量四周的莫符視線又迴到麵前的威爾,“是……嗎?”


    “那麽是哪一年呢?”


    威爾臉上的笑容有些苦澀,他自認為出師不利便朝警察局指去。


    “如果你需要幫助,那裏可以幫助你。”


    “謝謝,你是受歡迎的。”莫符依舊用他那蹩腳的外語迴應著,摸著腦袋腳步緩慢地朝警察局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吊橋上麵,充滿了慎重。


    “很好,現在我去找一個本地朋友好好相處——”威爾轉頭準備離開卻突然被人拉進巷子。


    “你好啊威爾——”抓住威爾的是一幫奧斯鎮著名混混,他來到這裏的第一天打聽過這幫混混,但他沒想到自己這麽快就被盯上。


    “你們好啊——”威爾的表情比看見屎還要難看,心想這下他要破財消災了,於是主動拿出了幾張紙鈔。


    “識相——”抓住威爾衣領的黃發男人鬆開手將錢接過,表情嘻嘻哈哈的完全沒有愧疚感。


    “有點少,不過夠我們去喝一杯了。”


    另外一個人手上抽著煙,看威爾一副好欺負的樣子,就將煙灰彈到威爾臉上,看著威爾慌亂的樣子發笑。


    等我準備好,慢慢收拾你們——


    威爾左手抹著臉,右手朝肚子摸去,那裏藏著一把刀,但他沒有抽出來,而是準備離開這裏。


    “我讓你離開這裏了嗎?”彈著煙灰的家夥好像看出了威爾的不甘心,從自己身上抽出一把刀在威爾麵前晃來晃去。


    “給我跪在地上!”


    另外兩人將錢分來分去,卻有意無意地將威爾包圍住。


    怎麽還不放我走?


    威爾表情便秘,天色已經晚了,他不想一直待在外麵,路上的行人在這個時候也越來越少剩下的人腳步急促。


    “這小子也怕鬼耶,我看見他的手都在抖。”


    “放你離開也可以,我們去你家住一晚如何?”


    威爾時不時飄向外麵的樣子完全在他們的預料中,晚上不能出門就像詛咒一樣威脅著他們。


    “梆——”


    堵在巷子外麵的吸煙男被突然跑進來的莫符擊倒,然後莫符撿起小刀對準其餘兩人,視線時不時飄向威爾。


    “快潤(run)!”


    抓住機會的威爾跑了出去,頭也不迴地往家裏跑去。


    雖然他沒有在黑夜裏走過,但知曉海神存在,神秘力量存在的他不敢去試探。


    “你們沒有刀是吧——”


    莫符瞧著另外兩人不敢妄動的樣子笑了。


    “那我害怕什麽,一打二優勢在我!”


    ——


    第二天威爾在垃圾堆的紙板裏麵發現了像流浪漢一樣的莫符。


    他是自己縮在這裏的,畢竟他無家可歸。


    “嘿兄弟,你以後跟我混怎麽樣?”威爾開口說話。


    “你?”渾身狼狽的莫符抱著身上的兩瓶礦泉水情緒平淡,伸手拿出一張傳單。


    “我不感興趣,我隻想知道他們在怕什麽——”


    威爾接過傳單,上麵“不要夜晚行動”的大字占據一半的板塊。


    其餘的字眼全都圍繞著“ghost(鬼)”來訴說。


    “這個世界有鬼嗎?”莫符開口對威爾說道,表情認真。


    “當然有!”


    “我不信……但我看見一份委托——”莫符又拿出一張傳單,上麵是一份除靈的求助——有報酬。


    “要不要和我一起幹?”


    “……昨晚巷子裏的那三個人死了。”


    “不是我幹的。”莫符臉色平靜,如果想要把他抓走當做替罪羊可要小心了。


    “我的意思是鬼是存在的,希望你不會後悔!”


    威爾難以理解這個找死的家夥,但——舍命陪君子吧,就當是還債了。


    “我隻幹這一次,以後我們也沒有關係懂不懂……”


    其實威爾也喜歡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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