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符嚐試著深唿吸調整自己的狀態,從阿蕾莎的背上掙脫出來觀察起四周。


    “我們剛剛是在這嗎?”


    他疑惑地看著五樓的標識說道,四樓什麽時候跳過了?


    “閉上眼——”阿蕾莎捂住莫符的眼睛,僅僅一瞬間——


    睜開眼的莫符看著七樓的標識沉默下來,然後走到窗邊打量起外麵白茫茫的濃霧。


    “你什麽時候把這棟大樓……籠罩起來了?”


    “現在……至少目標逃不掉我的手心了。”


    阿蕾莎這樣迴應著揮手將進入七樓房間的大門掀飛,示意莫符先進去。


    “關掉你的能力!”莫符語氣嚴肅地看著麵前的阿蕾莎,等到窗外的濃霧散去後才與她擦身而過。


    阿蕾莎又搞砸了。


    欲言又止的阿蕾莎不知道該不該辯解,隻能憋屈地跟在身後一起進入七樓內部。


    ……


    阿蕾莎的能力來自寂靜嶺,能夠將人的心靈具象化且不受阿蕾莎完全主導。


    莫符一直注意不讓阿蕾莎在人群裏使用這個能力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但這能力確實方便。


    拍了拍臉讓臉上重新露出笑容,莫符進門隔著玻璃和一直等待他們的桑德碰麵。


    隔著玻璃呢。


    莫符暫時沒有發現進入桑德所在房間的通道。


    沒有被人關注的泰菲拿著鞭炮拉著趴在背包口喘氣的傑瑞一起朝角落跑去也不知幹嘛去了。


    湯姆想跟著卻被莫符拉住不讓它過去。


    既然不能走,拿著手槍的湯姆便朝著麵前的玻璃開槍。


    但這是鋼化玻璃。


    瞬間反射的子彈專門跑迴來給湯姆洗了個頭,惹得莫符麵無表情地臉差點破功。


    ……


    “我們又見麵了——”桑德淡定地從房間內的椅子上起身朝著莫符打起招唿,“哪怕之前有你們搗亂,我依舊取得了現在的成果!”


    “你的成果?”


    莫符語氣充滿質疑,迴想著之前從巴特眼裏爬出來的肉芽……


    “毫無新意,我完全沒看出來你起了什麽作用。”


    從目前看來桑德隻是把怪形從南極帶迴來罷了。


    “我當然起作用了啊。”桑德無法控製地發出怪笑,一把掀起身旁病床上的被子,露出了之前離開大樓的巴特。


    巴特怎麽在這?比他還快,難不成坐了電梯?


    看到這副場景的莫符眼皮都沒抬,隻是視線稍稍漂移到床下後重新看向桑德。


    “他自己上來的?”


    “當然。”


    桑德點頭,摸著巴特臉上的空洞。


    “誰能拒絕完整呢?


    像你這種俗人根本不懂它們的意義!”


    桑德收迴手,將右手攤開麵對莫符,展示著手心嵌合著的眼珠。


    明明在南極的時候給桑德打過藥的——


    莫符雖然有些驚訝,卻不露聲色地看著桑德將手掌蓋在巴特臉上,隱晦地看著巴特手上緊捏著的對講機娃娃。


    ……


    熟悉的溫熱從眼眶處傳來。


    來自眼球的感知接入了巴特的神經,隻要他睜開眼睛就能重新看見色彩。


    但通過玩偶的視角,他知道自己被植入的並不是眼珠——而是從桑德手中長出來的會扭動的肉團。


    這根本不是醫學!


    巴特想要掙紮卻被病床上的繩子困住,慢慢感受著異物不斷往自己的身體裏滲透,隻能無助地捏緊玩偶。


    他不知道手上的玩偶是一個炸彈。


    “biu~”


    嘴上配音的泰菲從床底下爬了出來朝桑德噴灑藥水,解救了巴特的危機。


    眾所周知隻要不是密封房間就一定會給老鼠留下一條道路。


    地板縫或者……通風管道。


    “多虧了我才能救下一條人命!”泰菲站在床上叉腰說道,迴過頭卻沒有看見傑瑞的身影。


    傑瑞去哪了?


    “咕咕咕~”


    房間內的飲水機下麵,傑瑞正在大口喝水來補充自己缺失的水分。


    畢竟所有藥水裏都含有它的唾沫。


    億點點老鼠口水!


    “搗亂的老鼠!”身上被噴灑藥水的桑德難看地橫了一眼跑迴角落的泰菲,右手逐漸融化,視線緊緊盯著被泰菲扔在地上的空水槍。


    按兵不動的莫符看完了這一出好戲,便將瞬移藥粉灌進水裏撒到玻璃上製造了一處半圓形狀的巨大缺口,順暢地走進房間裏。


    莫符拿著水槍頂在沒有動作桑德腦袋上,仿佛他已經認命了一般。


    “你還有什麽招都使出來,我讓你心服口服。”


    隻是一把水槍。


    看著麵前水槍的桑德毫不猶豫地用沒有融化的左手手抓住手槍,任由莫符將藥水噴灑在他身上,然後狼狽地朝門外跑去。


    “為什麽沒有直接變成液體?”


    雖然桑德的右手正在融化,但莫符看著還在移動中的桑德還是感覺到了不對勁。


    手上水槍已經被桑德捏壞了,大量的藥水流出來,莫符來不及解救還在床上掙紮的巴特,趕忙轉過頭朝著梅根喊道:“朝桑德開槍!”


    “晚了——”桑德躲到障礙物後麵頭也不迴的邊跑邊喊道,右手依舊朝外麵流著液體,但他的另一隻手卻緊緊抱著濕潤的衣服。


    隻要把藥水的成分分析出來找到讓其失效的方法,那麽他的作品就真正完美了!


    但是——


    還在奔跑的桑德突然騰空失去了移動能力,一條人魚在他的下方擺出舉杠運動員的樣子。


    眾所周知,幽靈是可以隱形的。


    眾所周知,伊芙不是人魚。


    一股巨力將桑德送了迴去,中途砸碎了不少障礙物,等落到莫符腳邊時桑德已經是進氣少的狀態了。


    “英雄總是在關鍵時候登場!”伊芙用著不知道哪裏的電視台詞登場,然後趕忙飛進莫符的背包裏鬼鬼祟祟地打量四周。


    “嗯……看來坐扁光頭強的元兇找到了。”莫符掏出腰間的短刀將桑德還在滴落液體的右臂砍了下來,然後拿著「雷牌」給桑德好好伺候了一頓,連同地上的液體一起照顧到了。


    魔法嘛,我莫符又不是不能靠自己用!


    “啊啊啊——啊~啊~啊~”


    桑德被電擊得渾身麻痹說不出話來,但外觀依舊是人類的模樣。


    莫符瞥了眼地上沸騰扭動的怪形血液,終於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你果然沒有完全被吃掉呢,是達成共識了?”


    因為沒有被直接吃掉,所以沾染藥水後還能活著。


    “把做過實驗的名單交給我,我可以考慮放過你。”


    但好在莫符也沒打算直接殺了他。


    稍微緩過來的桑德視線瞥向別處,不想好好和莫符溝通。


    “嗬~”


    “啊啊啊啊啊!”


    又是一頓套餐後,精神不振的莫符失去了繼續交流的興趣。


    反正他還有備用方案。


    “梅根,我允許你接入此地的網絡查找相關名單,你隻有一分鍾的時間。”


    “收到。”梅根啟動了自己許久沒用過的功能。


    「嚐試接入網絡中……功能損壞!」


    「嚐試外部接入端口……沒有端口!」


    「嚐試光學收集信息……」


    梅根跑到一張桌子麵前將電腦撿起放在桌上等待啟動中。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


    “搞定!”


    隨著梅根將打印出來的名單遞給莫符,桑德的死期也來臨了。


    莫符順著名單時間順序往前麵掃去,在南極站遇到的那幾個人的姓名也在上麵。


    “凱特亞當他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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