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爾不是膽小鬼!他比你們所有人都要優秀,你們全都忘了他以前攀登山崖,和其他人賽跑,射擊這些努力嗎?”


    斯旺想要用語言說服這些同齡人,卻迎來更猛烈的嘲笑。


    “得了吧,就他現在這樣,連家門都不敢出,一輩子都不會有什麽作為!”


    “對啊,斯旺你還是別對他有期待了,現在他已經被全鎮上的人瞧不上了,你還在等什麽?”


    “我不是膽小鬼!我不是廢人——”威爾打開門朝所有人大喊著,朝外麵跑去。


    他找到一艘小船,不顧其他人的勸阻跳了上去,這隻是他踏上夢想的一次小小的阻攔……對吧爸爸?


    “……我怎麽在這?”威爾捂著疼痛的腦袋從床上坐了起來,守在一旁的斯旺驚醒過來。


    “你醒過來了?”斯旺擦拭著威爾臉上的虛汗,臉上掛著擔憂。


    “我怎麽在這?”威爾嘶啞著說道,淚珠慢慢滴落,現實在一瞬間讓他迴憶起來。


    暈船的人怎麽在洶湧的海上控製帆船?


    他最後被打落在海裏被人救了上來。


    “以後別做這些不理智的事了,我們可以——”


    “可以什麽?”威爾眼神淡漠地看著她,兩人沉默下來。


    “……我以後會離開這裏。”


    “我們去哪?”


    “……不是我們。”威爾撇過頭看著窗外的海浪拍在海麵上產生氣泡翻滾著,努力讓聲音平靜下來。


    明明整個房間充滿光亮,往常讓他舒緩精神的海浪聲也在傳入他的耳朵,但他卻不知道自己臉上滿是消極。


    “你很喜歡航海對吧,留在這吧,我要尋找新的生活。”


    “我是你的未婚妻啊,我們一直在一起,我們的父母都定好了的。”


    “已經不是了。”威爾下床將自己多年的積蓄放進包裏,打開了自己的家門,眼神空洞不知去向。


    “你的父母已經勸過我,以後我們也沒有關係了。”


    他要逃離這裏,去哪都好。


    “留下來好不好,我不會讓他們取笑你的。”斯旺哽咽著挽留威爾,但她的話語在整個小鎮無足輕重。


    “斯旺……喜歡是一種很漫長的過程,我沒信心在這樣的地方一直堅持下來,你也會很累,就當一次簡單的告別……我走了。”


    威爾什麽都沒帶走,拿著一筆錢逃離了這裏。


    ——


    “斯旺,你現在還喜歡我嗎?”


    跪在巨石上的威爾看著麵前的斯旺說道,她的臉蛋和她的眼神哪怕到了現在依舊無法忘記。


    “我喜歡,鎮上的人也不會笑話你了,我們現在可以結婚,就當著海神的麵起誓可好?”斯旺指著腐爛的海神說道,仿佛曾經那個憧憬著和威爾在海上追尋長輩足跡的少女。


    她一直沒有變過,不像他……臉皮變厚了。


    “我聽說威爾在外麵一直在試圖勾搭女孩,是不是真的?”斯旺開始有意無意地詢問起來,瞬間讓威爾心跳加速。


    “誰說的!不是,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威爾趕緊岔開話題,朝上麵爬去。


    他心裏知道是誰幹得好事,那個喜歡看別人出糗的家夥,不過是小小地扳迴一局竟然讓他記到現在!


    “你們快點爬好不好,大人真矯情,我跟小狼就不會這樣!”一直看著威爾和斯旺聊天的小櫻吐槽說道,她都要沒力氣了。


    要不是這些觸手阻擋,她自己一個人就能飛上去搞定這一切。


    “威爾倒是變得勇敢了,起碼願意和斯旺在一起了。”水麵上的艾薩克長出一口氣,將湯姆丟了下去,自己握著槍在水麵上瞄準海神。


    “這是我最後能幫你的了,威漢老兄。”


    “給我起!”阿蕾莎的臉色通紅,現在她正在使用力量維持著巨石不會倒塌。


    “我也得做點事情!”莫符視線看向伊芙。


    “咋了——不要扔我啊!”伊芙被扔進了觸手堆裏。


    “伊芙……抱著觸手往上麵爬,用手榴彈炸它的身體!”


    隨著一聲巨響,海神身上的觸手炸掉一根,小櫻的壓力輕了不少,至於伊芙則飛進水牆裏。


    “然後是……傑瑞!”傑瑞也被莫符抓住了,飛在半空中落到小櫻手上。


    “傑瑞,我的魔力要沒了,這張卡牌給你——”小櫻將傑瑞丟到威爾身邊,隨著光芒閃過變迴玩偶。


    此時正在攀爬的威爾和斯旺一腳踩空往下麵掉去,不是因為失誤,而是巨石正在墜落。


    “我就知道會出事!”


    威爾在自由落體的途中被斯旺抱著,慌亂地在半空中亂動。


    “傑瑞,我們正在往下掉!”


    下麵沒有水池,他們死定了。


    傑瑞翻轉卡牌看清了牌麵。


    「翔牌」


    於是它在空中遊到威爾背後貼在他的背上。


    一對巨大的翅膀從威爾背上伸出來帶著他飛翔起來。


    “還有機會!”威爾抱著斯旺躲避觸手朝天上飛去,哪怕現在沒有小櫻牽製,海神徹底失控他也不能放棄。


    “啪唧——”


    沒有被威爾接住的傑瑞掉在地上,從怪魚的腳邊擠到了莫符身邊。


    失去了護盾的他們現在情況也很危險。


    “總歸是幫上忙了——”莫符將全部手榴彈扔出去,覆蓋掉周圍的怪魚,為其他人爭取最後的時間。


    “砰——”


    艾薩克在威爾飛翔的時候開槍射中一隻觸手,被海神注意到了。


    猙獰的觸手朝他衝來。


    “滾開惡心的玩意——”艾薩克一隻手握著手雷另一隻手一直在開槍,在死前的那一刻拉開了手雷。


    “嘭——”


    威爾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他隻知道藍色石頭近在眼前。


    “斯旺,把手榴彈全部拿出來!”


    “哦——好。”斯旺從威爾長出翅膀的震撼中反應過來,拉開所有手榴彈的拉環扔上去。


    隨著一聲爆炸,威爾落迴人群裏,四周變得漆黑起來。


    “照明——”


    莫符打開手電筒掃向四周。


    “那些怪魚退後了,阿蕾莎你看槍試試——”


    受到傷害的怪魚逐漸倒在地上,或者說所有怪魚都陷入了虛弱中。


    “我們活下來了?”


    “噶噶啞喇!噶噶啞喇!”海神又在說話了,一瞬間大量的水流撲向所有人裹挾著他們衝出海麵。


    陰暗的水下房間內,海神臉上的爛肉擴散得麵積更大了。


    這座原本用來慶賀和嘉獎的宮殿如今被他選作為自己的埋葬之地。


    ……


    “就算擊碎了藍色石頭也救不了海神大人。”


    “那他們怎麽辦?”


    當威爾和莫符嚐試自救的時候,飛到水牆中的伊芙遊到了人魚奶奶身邊。


    在水牆後和人魚奶奶聚在一起的伊芙焦急地詢問著方法,她不想自己一路上的朋友死在海底這個陰暗的角落。


    “海神大人失控了,我們必須殺了他,嗯——我看你之前手上會爆炸的那玩意就很不錯。”人魚奶奶看著清醒過來的海神送走了所有人,不由得臉上泛起哀傷。


    “我的眷族……殺了我!”


    這是來自海神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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